阮越差点把手机摔了。
果然上网看病是没有用的。
随着时间推移, 灼热、急躁、不安, 负面的状态越来越明显,他咬了咬牙,拿了第二根抑制剂,液体注入针管中准备再注射一剂。
分不清眼睫上的是汗水还是泪水, 他胡乱擦了一把, 努力睁大眼睛, 按着自己的手臂, 找准那位置。
这一回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镇定,他手指抖得厉害, 微眯着眼找了许久, 第二针抑制剂才颤抖着打下去。
可依然不起作用。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把空了的玻璃瓶和针管扫翻落地, 起码那碎裂的声音好像能拉回他一分理智,又好像其实不过是幻觉。
肯定是产生幻觉了, 要不怎么会看到卢骄出现在更衣室的门口?
卢骄下午有两场比赛,最迟的接力赛比完估计要三点半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更别提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不是借机笑话他,居然还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他能帮自己什么?
阮越有些讽刺地想,卢骄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对他怀着怎样难以启齿的心思,哪怕说出去,他都想到了对方会如何当做笑话看待。
但这是幻觉……
既然是幻觉的话,过分一点的要求也没有关系吧。
阮越本来就看不太清视野里的一切,朦朦胧胧中都不确定看到的身影是否真实存在。
他提了过分的要求,听到了只有在幻觉中才会得到的肯定回答,但当他想要伸手拉住那身影,就看到对方转身远离。
即便连幻觉,大概也潜意识里直到知道是不可能发生的吧……
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绑了块沉重的石头在往下坠,一直落到看不见底的深渊去。
脑子里根本没有办法想其他的事情了,脸颊很烫,手臂也很热,贴着衣服的布料想要降温却徒劳无功。
信息素难以控制的释放出来,带着得不到满足的急躁在叫嚣。
他很想要,很想要触碰到什么,或者是被触碰到——
手臂被猛地握住,另一只手掌心贴着他脖颈到脸颊的位置,扶着把他的头抬起来。
视野里一片朦胧,阮越眯着眼,像竭力想要认清对方一样。
***
这屋里有个已经半昏迷状态的,卢骄只能让自己尽力保持清醒。
不管用什么方法“帮”阮越,首先第一件事是——把更衣室的门锁上。
如果苏荷此时已经在过来的路上,卢骄很难想象等苏荷闯进来的时候,会在更衣室里看到什么。
要是有其他人就更麻烦了,别说阮越的信息素会不会影响到其他人的问题,卢骄可不想和他作为八卦主角今晚上学校的匿名墙。
锁好门回来,眼瞧着阮越整个人几乎是蜷缩的姿势,卢骄快步走上前,才一把将阮越拉起来。
对方的身躯热得好像发烧了一样,体温调节系统像在信息素的折磨下溃散紊乱,烫得卢骄差点松手。
但阮越整个人没了力气一样要往下栽,他只能一边拽住阮越的胳膊,一边努力把他的脑袋抬起来,和他对视。
“喂……你还好吗?”
阮越的眼眶都泛着红,胡乱地点头,回了他一句:“你怎么还没走?”
卢骄:“……?”
他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准备,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下定决心贡献出从来没与其他人有过任何亲密接触的后颈给阮越咬一口,事到临头阮越反而清醒了是吗?
可还没等他说什么,阮越就握紧他贴着对方脸颊的手,整个人往前倾靠了过去。
卢骄手忙脚乱地扶住他,单膝跪坐在长椅上,拽紧了阮越的胳膊。
阮越却借力扣住他的肩膀,摇晃着头,竭力让自己对视上卢骄的眼睛。
“你不走,那就别……别想走了。”
这都什么霸总发言?
可惜阮越声音还带着喘息,断断续续,咬字都显得有几分往常不曾见过的含糊混乱,甚至隐含的哭腔还在,显得一点气势都没有。
卢骄失笑,突然意识到,阮越这个情况简直和喝醉了没有两样,难道是酒味的信息素带来的作用吗?
把对方当做醉汉似乎好应对了些,卢骄就顺着敷衍地说:“嗯嗯嗯,好。”
阮越明明已经醉了……不是,明明看起来已经神志不清了,可听着卢骄的话,此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好像有了几分清明。
此时两人面对面,靠得太近了,卢骄感觉到他几乎完全被那股香甜的酒香包围住,他不动声色地把腿往后挪了一点,微微拉开一点距离,不知道是不是闻久了真有点脱敏,起码他现在还有存留的理智。
阮越却在他拉远距离的时候立刻发觉,又蹭过去,眼神带了些执拗:“你躲什么?你出尔反尔。”
和脑子不清醒的人是没有什么正常的对话能进展下去的,卢骄索性转过身去,说:“没出尔反尔,你卢哥我说话算话。”
他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后领,刚想扭头和阮越说什么,就感觉到肩膀被用力拽紧。
下一秒,后颈处被贴上了柔软的唇。
很奇怪的感觉,从来没有和任何人那么靠近,甚至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就落在自己耳边,好像……好像他只要一转身,就会和阮越碰上。
阮越像是顺从的alpha的本能去靠近他,去寻找能让他好过一点的方法,牙齿抵在那块软肉上反复研磨,十几秒后,卢骄听到了阮越带着哭腔抱怨:“怎么没有信息素?”
草。
他都说不行了吧!你指望一个beta能做什么呢?他没有信息素,没有任何方法抚慰一个状态混乱失常的alpha,还是应该给阮越找个omega比较正确。
卢骄转身面向阮越,阮越还把一只手挂在他肩膀上,借此才没有整个人栽倒。
他眼睛湿漉漉,看起来有些急躁又有些可怜,好像情绪找不到突破口,如同一头困兽。
卢骄不觉叹了口气,他心里好像有些低落,他又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他开口:“我去找找苏荷……”
如果不出意外,苏荷肯定会在这种时候恰好经过。果然该是主角的“剧情”,就始终还得是主角来走。
“你帮我咬咬。”
阮越的声音截断了卢骄说一半的话。
卢骄没反应过来,“什么?”
阮越的手挂在他肩膀上,头顺势埋在自己臂弯上,侧着身体贴近卢骄,这姿势让他后颈正好露出来,就直接面向卢骄。
信息素的味道几乎扑面而来,卢骄有些控制不住,他尝试着往后挪,但是阮越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他往后一寸,阮越就朝着他的方向倾倒得更厉害。
屋里的温度好像比桑拿房还热,卢骄感觉到口干舌燥,他视线只需要稍微往下挪一寸,就会直面阮越露出来的后颈。
阮越为什么这么白,卢骄想不明白。
而此时在碎发遮掩下,后颈的肤色好像更加晶莹剔透,看着让人有种错乱的念头——想啃一口,说不定很好吃。
“快点啊!”
阮越急躁地催促他,声音还带着抽噎的哭腔,手捏紧卢骄的肩膀,迫切地用上多几分力。
卢骄深呼吸——他感觉自己彻底被阮越的信息素包围住,但是不够,好像即便这样也不够,眼前有更蛊惑人的大餐在吸引他。
他扣住阮越,俯身贴了上去。
酒香从后颈逸散出来,腺体在那处脆弱的软肉下,即便对于alpha来说,也是如此。
卢骄突然想起来,阮越之前把自己的后颈用阻隔贴捂到过敏的事情。
他为什么会不喜欢自己的信息素的味道呢?明明那么好闻,那么香,总让他忍不住产生连自己都要吓到的念头。
现在那些隐秘的念头有了实施的机会,像暗藏在心底的野兽被路过的旅客无知地开了锁释放出来一样——
阮越死死地扣紧卢骄的肩膀,几乎隔着衣服都要把指甲掐下去,咬着牙也控制不住自己发出什么声音来,意识清醒又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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