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如此恶毒,儿女命运如何全凭父母做主。买卖一锤定音,签了身契,买来的东西死了就死了,和杀鸡没什么区别,主人家有的是借口,就是县令也不能如何。
“简直目无王法!”
“王法?可没有这东西。”老汉笑着摇摇头,对这种事见怪不怪。
“所以说活着不能申冤,死了能亲自报仇,做鬼有什么不好。”
陆风听完实在没什么胃口,摸出一点碎银就要结账。
老汉今日没打算摆多久的摊,带的零钱不够,找不开,干脆大手一挥。
“不收先生面钱了,先生第一次进城,就当我请先生吃碗面吧。”
陆风一愣,思索一下后将银子收了起来,转而递出一枚平安符,“我也不能白吃老板东西,这枚平安符有驱邪保平安的作用,还望老板收下。”
“平安符?”老板擦了两下手,好奇地接过,“这名字听着就挺让人心安的,多谢先生。”
他不觉得陆风这样不俗气的人会骗自己,但也只是图个吉利,并没有多在意这平安符,只是随手收进怀里放着。
可陆风刚出起身,他的脚步一顿,直直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那里黑气突然暴走,朝四面八方溢散。
“哎?这天怎么感觉有些暗了?”
老汉仰着头不明所以。
“你们看那边,那是什么?乌云吗?”
大街上,不少商贩行人驻足观看,对着远处的奇景议论纷纷。
而客栈里,宫巡缮突然出现在客栈屋顶,两位银牌和其他铜牌捉鬼人陆续出现。
“大人,这是什么?”
“快去疏散百姓,往城外撤!”
宫巡缮眉头紧锁,神情凝重地看着那黑气蒸腾的地方。
“是张府,”陶咏面露诧异,“怎么会这样?不是双鬼棺吗?只是普通的厉鬼初次结鬼域而已,而且鬼域明明已经都结好了,怎么会突然扩散?”
赵绰惊骇万分,不可置信道:“她只是初成厉鬼,哪来的怨气要把整个县城都纳入鬼域之中,她要做鬼城之主吗?”
其他人也是久久失语,冷汗外冒,这已经不是他们这种铜牌捉鬼人能参与的了。
这一趟,就是来送死的。
唯一幸的是他们跟着一个金牌大人。
之前还嫌被抢功,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救命稻草。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宫巡缮。
而宫巡缮却是一言不发,目光始终顶着张府。
突然,他看向楼下,只见原本空空的街上,陆风突然出现,超他们招了招手。
宫巡缮目光一缩,朝着陆风跃去。
“陆先生是何时回来的?宫某竟然没有发现。”
“刚到。”陆风面不改色,平静道:“别让人百姓往城外撤了。”
“为什么?”络腮胡表示,能走一个是一个,总比大家都等死好。
陆风却是看向张府方向,“已经来不及了,这座县城已经被关死,出不去的。”
他刚刚施展改良后的缩地成寸,一步可踏百米,可依旧甩不掉那些黑气,更别说是普通人。
有一名银牌捉鬼人不信,大刀噌一声被拔出掷向城墙方向。
“噹!”
大刀飞出速度很快,不多时就听见噹的一声,仿佛一刀砍在了千斤重的生铁之上,。
宫巡缮这些捉鬼人察觉不出黑气,只是因为先头的这波黑气太淡了,他们肉眼凡胎看不见,目光还是落在张府上空那漆黑的浓稠黑气里,却不知稀薄的怨气早早就越过了自己的头上。
县城已经被困在了鬼域之中,从外面看,就仿佛这座城眨眼间就消失了。
下次再见,它就是一座鬼城,若是有活人误闯进来,下场会很惨。
陆风看着陶咏和赵绰他们,吩咐道:“把百姓聚拢在县衙去,那里能撑久一点。”
县衙是一座城中风水最好的地方,得王朝气运滋养,汇万民之清气,可抵一时黑气侵扰。
但这地方终究太小了,人不多,清气不够,也不是富饶或军事要地,所得的王朝气运太少。
而县衙这地方过于血腥,平时断案审判用刑都积攒了不少怨气,容易被这些扩散的黑气激化。
一旦清气与怨气失衡,那县衙里的人,连坐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可眼下也没有好去处。
“是!”
他们两人二话不说,直接朝衙役官兵所在的地方爆射而去,所过之处飞沙走石。
宫巡缮看了一眼陆风,转身朝其他犹豫不定的捉鬼人道:“你们也去吧。”
“遵命!”
其他铜牌捉鬼人也以同样的方式离开,就连齐刀谷这样的人也没有半点迟疑。
多年在刀尖上行走的他们比谁的知道,这种时候只有团结一致才有一线生机。
“陆先生不用过于担心,只要我们能撑住一日,上面就会有人发现这里失联了,到时候会有人赶来相助的。”
但凡这里没有这么偏僻,那先到来的会是家族的人,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事,宫巡缮暗自思索。
陆风却不这么想。
俗话说靠人不如靠己,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是不要将事情想得太过理想。
陆风从客栈里将青槐木取出来背上,一手抱着孩子,抱歉地说:“没想到刚带你出来就可能要死在这里,十分抱歉。”
“小生能得一日自由,再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已经无怨无悔,先生莫要自责。”
苏木的声音从青槐木中幽幽传来。
“而且我觉得这个鬼物不是先生的对手。”
他说得十分笃定,语气中没有丝毫慌张,仿佛真的觉得自己不会死在这里。
第12章 谪仙降世
陆风再出客栈时,大青牛已经在门口等着。
“既然不走,那留在这里等我吧。”
陆风拍拍它的头,暗中附了一点功德拍入大青牛体内,宛如平安符一样保它邪祟不侵。
张府外,漆黑浓稠的森森鬼气将张府完全笼罩,宛如一道地狱入口,让人脊背发凉。
七名铜牌捉鬼人各站一方,呈包围之势将张府围在正中央,七人手里各拿一枚黑色角铃,角铃上布满奇怪狰狞的纹路,正发出清脆的悦耳声,却偏偏听得人精神恍惚。
幸好提前将周围百姓都撤走了,若是普通人在这里,定然会被这铃声震破耳膜,头痛欲裂。
陆风赶过来时,正好看见这七人身前射出几道方向不同的红色光束,如编织的手绳那般粗。
这些光束相互交错结合,最后汇成一个奇异复杂的阵法,而阵法的形成大概与他们手中那枚角铃有关。
陆风猜测那角铃大概就是类似法器的东西。
“北斗拘鬼阵,陆先生见过吗?”
两位银牌捉鬼人在压阵,而宫巡缮不知何时出现在陆风身边。
“不曾见过。”
陆风能感觉到这阵法很强,在阵结成瞬间,张府里的躁动的鬼气瞬间就被镇压,就像被笼子罩住的鸟一样,只能在笼子里剧烈挣扎。
但是陆风看着看着,感觉这阵法可以再改进,如果按照八卦的方向列阵的话……
当然,这只是陆风一个门外汉的看法而已,他不可能和这些身经百战的捉鬼人探讨、献丑。
“嘎吱……”
就在鬼气渐渐平息下来时,张府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漆黑一片,腥臭扑鼻,就仿佛一个巨大的怪物张开了血盆大口,只等猎物自己走进嘴里。
“这厉鬼好大的胆子!”
“她这是仗着我们出不去,唯一的办法就是与她斗一斗。”
“可厉鬼在自己的鬼域都是如鱼得水,她这么主动,难不成是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进去了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其他捉鬼人议论纷纷,相互望着,都能看见对方眼里的慌张。
陆风有点不明白,向着身旁的宫巡缮讨教:“宫大人之前不是就准备在鬼域打开之时猎鬼吗?为何现在鬼域打开,各位却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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