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敢的啊?
怎么敢以为季时冷会回头?
之前签的那份合同协议是白签了吗?
遭受着季时云夹枪带棒的一通话语,商见礼仍旧面色淡淡。
他据理力争,“季小姐,现在外头的舆论来势汹汹,待在帝国或许比较好处理。”
季时云深呼吸一口气,刚准备说话,秦司上前了一步。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商上将,别轻看联邦,尤其是季家。”
依靠季家,什么舆论不能处理?
商见礼和他对视,毫不退步:“留在帝国有本土优势。”
两个人在无形之中,对上了仗。
“本土优势?”秦司挑眉,“本土有什么优势?草台班子一样的政府、错综乱杂的关系,垃圾一样的……”
没等秦司说完,季时冷先扯了扯他的袖口,用眼神叫他闭嘴。
现在的主场还在帝国呢,收着点嘴收着点嘴。
他自己和苏轲说说就算了,秦司这么帮他说话,帝国看他一个人小门小户的,逮着他不放怎么办?
季时冷不一定能第一时间,护住秦司。
他自己滑了下轮椅,滑到前头,颔首对商见礼说:“不好意思商上将,与其关注我,您不如多关注一点你自己。”
他的舆论倒无所谓。
“上将夫人”和“季家小幺”两个人,大家想必只敢拿作为“上将夫人”的季时冷说事。
谁敢拿作为“季家小幺”的季时冷,去说事啊?
这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步帝都新闻的后尘吗?
商见礼轻抿起唇瓣,他难言地望着季时冷,眼底的情绪纷杂。
季时冷又慢慢叙述道:“我之前是不想和你们姓商的计较,可现在不一样了。”
太烦人了。
不管是商家其他人,还是商见礼。
一个个都没脸没皮一样,钻空子往他眼前凑。
本来他是打算,给对方留点体面的。
商见礼闻言,很轻地皱了下眉,“小时,你想要我怎么做,大可以直接说。”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感向季时冷席卷而来。
他想骂人,又不知道骂什么好。
秦司勾起笑,顶灯的光晃进他眼里,莫名显出一股极寒的冷意。
“商上将,不是你要怎么做,是我们想怎么做。”他一只手扶住季时冷的轮椅,“主动权在我们手上,不在你手上。”
商见礼的焦躁渐起,连带着看向秦司的视线,都带上了几分不耐。
他感觉到了事情在失控,在朝着与他原本预想的那条路背道而驰。
他却无能为力,没有办法去改变当下的现状。
商见礼身后的楚婉无声叹了口气,原本宣传部那边喊了商见礼,叫他去商量一下该如何处理舆论情况。
结果商见礼,非要来季时云面前刷一波存在感。
提一些,在楚婉看来反正是不可能实现的建议。
她上前一步,对商见礼耳语:“商上将,方才拍卖会上您拍下的物品,已经按照你的建议包装好了。”
继续杵在这里,商见礼一对三,吵又吵不过,还火大。
不如去干点别的事情。
商见礼握了握放置在身侧的手,强撑起笑,“不好意思,先失陪了。季小姐要是改变想法的话,随时可以联络我。”
季时云:“……”
她颇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等商见礼走远后,问:“麻瓜东西,你当初到底怎么看上的?”
季时冷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当初年少无知,高岭之花的类型,听上去多带感。”
季时云点点头,克制不住的骂了他一句,“到底说来还是眼神不好。”
季时冷不敢反驳,接下季时云的话。
秦司替他出头辩解了两句,“季小姐,人总有年少无知的时候。不管怎么样,都算是一段体验。”
好的事情、坏的事情,那都是漫长人生中的一部分。
有些事情或许要看重结果,可有些事情,过程反而比结果更重要。
爱错了人不是什么大事情,及时抽身就好,人生还很长。
季时云多瞅了秦司几眼,见他帮着家里的小幺说话,也没再说什么。
傻人有傻福,她还能拿季时冷怎么办。
“姐姐,你之前说得,和商见礼签的合同协议,到底是什么?”
季时冷想问这件事情很久了,之前季时云一直遮遮掩掩的,不肯直接告诉他。
季时云唤来侍应生,顺便给秦司递去一杯香槟,“看你现在的态度,告诉你也不是什么大事。”
最开始季时冷态度处于优柔寡断的时期,前进不了,也没法后退,卡在中间。
她知道要给小时一些时间,人性总是复杂的。
要处理自己的一段纠葛,记忆也是和蛛丝网一般,牵连着诸多事物。
好在季时冷下定决心了。
商家和商见礼,包括其它的人,一个不落,全都得受到报应。
季时云浅啜一口琥珀色酒液,眼帘微阖,话语声淡淡,“合同协议上写得是,澄清关于上将夫人的黑料等等。”
“最重要的其实是,他不能借着可能身败名裂的后果,来找上你。”
第103章 挨打吧你
季时云怕商见礼在澄清的过程中,采用激进手段,把自己搞得身败名裂,随后借机“敲诈”上季时冷。
季时冷虚虚地握住了姐姐空着的手,他的体温比姐姐要低,覆盖在季时云的手背上,像一块冰。
“姐姐,辛苦你了。”
辛苦在背后,为他考虑了那么多、那么多。
季时云的眼眶有些酸涩,她心软地一塌糊涂。
商见礼怎么敢的啊?
怎么敢这么对小时……
“想明白就好。”季时云反手握住季时冷的手,“你的身后,我们都在。”
尽管大胆的,去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任何的事情。
季时冷笑得柔和,“谢谢姐姐。”
“嗯哼。”季时云仅柔和、心软了一瞬。
她松开季时冷的手,对秦司举起了酒杯,“接下来我还有点事,需要找人处理。麻烦秦先生,先送我弟弟回去休息?”
秦司求之不得,他从路过的侍应生的餐盘里,换了杯果汁与季时云碰杯。
“开车不能酒驾,下次再单独敬季小姐一杯,这回还请你谅解。”
季时冷眨眨眼,他两手空空坐在轮椅上,秦司和季时云就交代好了他下面的安排。
这算什么事情呐。
季时云喝了两口香槟,“安全最重要,下回再敬来得及。”
姐姐走后,季时冷盯住秦司,“你是不是和姐姐做了什么交易?”
他分明还记得,季时云之前还不屑秦司,说他和商见礼是一路人。
今个儿,怎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秦司笑意温和,“没有任何交易。但如果你们季家,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在下必然鞠躬尽瘁。”
他说的不是季时冷,也不是季时云,而且一整个季家。
季时冷眨眨眼,礼貌说:“谢谢。如果你有我需要帮忙的,也可以直说。”
“好。”秦司推着他往外头去。
宴会厅中的人,见了他们后,连讲话声都放轻了不少,生怕惹上不该惹的人,余光里又偷偷注视着他们。
季时冷对此接受良好,秦司见过大风大雨的人,也没多紧张。
出了勒玛忒皇家教会,两个人被人喊住。
商见礼见他们停住,迈开步伐,快步走到了季时冷边上。
他看都没看秦司,将手上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了季时冷,“这一只手镯,我已经……”
季时冷懒得搭理他,推开礼盒就要走。
商见礼蹙着眉头,忍住酸涩,试图强行塞给他,“这件礼物是……”
这回轮到秦司出手了,他直接拿起礼盒,走到季时冷面前挡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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