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朝歌原本的体量,是供不起这么多人修行的,但如今有了这么多灵田,以及等待改造的土地,朝歌与附属国在六幕山里实现自给自足完全没有问题。
迟一悬沉吟道:“之前庆典的时候说好了论功行赏。大战时附属国出力也不少,应当分他们一些田地,给你们一周商议,看分他们多少合适。”
廖司正及其身后的一干官吏忙点头记下。
“还有一事。”廖司正说道:“六幕山内还有许多险要但灵气浓郁之地。有些大能修士便看上了这些地方,前几日有人到微臣这里试探口风,询问能不能分些地给他们。”
大能修士,自然指的是元婴以上修士。
这些修士在大战时功劳不小,杀敌后或多或少分到了所谓“悟性”提升了修为,之前庆典上论功行赏时,也分到了不少丹药法器。再加上迟一悬带着大半个东极洲搬家带给他们的震撼太大,因而没人想起来这个肥沃的小世界。
但如今将近两个月过去,他们差不多都摸清楚了六幕山的情况,不可避免地生出了染指土地的心思。
这也不能全怪他们贪心,而是人家真有这个需求。
大能修士原本就过着备受追捧、华服美食的日子,朝歌分给他们的宅子虽然都在靠近灵脉的地方,但朝歌的人口太多了,宅子也小,对他们来说跟个鸽子笼一样,静心打坐时还能用,一旦想要练习术法锤炼体魄,那就相当憋屈了。
当然,朝歌如今并没有什么禁令,不少刚刚筑基的修士在城外圈了大片空地练习飞行,也没有任何人去阻挠,六幕山这么大,他们当然可以寻个无人的地方尽情修炼。
然而六幕山是有主的,这里的主人是迟一悬。他们没法未经允许在这片有主之地上圈地布下防窥的结界。这就跟你在人家宅子里做客,结果锁了一片院子当自己家使用还不让主人过问一样,相当无礼。
可大能修士又都有自己的独门底牌,不布下结界,底牌被人看光了怎么办?
他们又不敢为了这样的小事到迟一悬跟前去,只好辗转找到负责土地的户政司走走门路。
前户政司的司正就是因为违反纪律才下马的,那么一个跟随陛下多年的旧人,又有许多同僚求情都没被放过,更何况别人了。因而廖司正半点不敢隐瞒,将那些大能修士怎么尝试走关系都说了个清清楚楚,生怕晚一点,监察司就找上门了。
他还格外强调,“他们给微臣送礼,里面有好几颗拳头大的灵珠,还有许多珍稀灵草,微臣连片叶子都不敢收。”
迟一悬:……
虽然不敢收,但你心里还是很渴望的对不对?
迟一悬看破没说破,毕竟对宝物动心是人之常情。
大能修士的问题确实应该解决,不止是元婴,金丹也该有一个足够宽敞的空间容他们修炼。朝歌不止不能打压,还要大方鼓励,毕竟外界的怨魂,以及未来重塑轮回道,也是要许多大能修士出力的。
还有凡人。
如今暂时安定下来,再让凡人、筑基修士跟金丹以上修士混居就不太合适了,很容易造成冲突。
无论律法上再怎么公正,两者之间的武力差距是不容忽略的事实,距离太近生了矛盾,大能修士随便一下就能打死一堆凡人。迟一悬可不想给治下治安制造麻烦。
在他看来,大能修士都老老实实在外面修炼,有兴致了进城里玩玩就挺好。
于是迟一悬道:“你们找人将那些不宜耕种的山地统计出来。再一一划分,编上序号,到时候就挂出去,让修士选自己喜欢的租。”他沉吟道:“一次租期至少二十年。”
卖地是不可能卖地,延续朝歌一直以来的租赁制度就很好。
户政司的人领命,立刻又忙碌起来。
没多久,大能修士们也都收到了消息。虽然他们心里是想直接买下一块地盘的,但他们进入朝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清楚朝歌的规矩,租赁洞府这种事,他们也能接受。
毕竟,终于能放开手脚修炼了!
六幕山内,朝歌的发展就没停过,而六幕山外,日夜斩杀怨魂的郭千山也走到了结婴这一步。
第370章
遇仙岛原本是北极洲附近一座海岛,只因曾经有来自北极洲的渔民流落到这座岛上,得仙人相救,因而才有了个遇仙岛的名号。
但在约莫三个月前,有大能修士在北极洲靠近海岸的地方斗法,那动静惊天骇地,一夕之间改变了北极洲的地势走向,就连相隔不算近的遇仙岛也遭了殃。
岛上所有妖物都被那恐怖的灵压震死,野兽七窍流血倒在地上,只有藏在洞穴当中,对灵压感应最迟钝的虫子才逃过一劫。
而这座岛上的倒霉蛋,可不止这些妖物野兽,还包括在此闭关的丹槐。他一个筑基修士,哪里能提前预知附近有大能修士斗法?等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粗陋的结界被灵压震碎,丹槐本人也在冲击下受了重伤,而他当时只是没来及逃跑,被灵压的余波扫到,若是正面被打伤,不,即便只是侧面擦过他一下,他都要粉身碎骨。
身受重伤,更无力逃走,丹槐只能勉强挖了个深深的洞穴,又布下好几重结界,躲入了地底才逃过死劫。
身上但凡有灵力的东西,都被他拿来布阵,因此伤势只能依仗筑基修士的体魄自行痊愈,依靠辟谷丹,丹槐在地下躲了将近三个月,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又感知到附近灵气越来越微弱,他才爬出来。
出来一看,他傻眼了,眼前的世界又大变样,遇仙岛漂到了一片他完全陌生的海域,而附近,是大群大群的怨魂,看得丹槐毛骨悚然。
嗅到新鲜修士的血肉,那些怨魂齐齐扭过头,狰狞的面孔,猩红的目光,鹰隼一样俯冲而来的气势,吓得丹槐差点连法术都使不出来。跟怨魂鏖战了半天,本就伤势未愈的他落入下风,很快就伤上加伤,肩头被怨魂挠了一爪子,邪气透过血肉渗入体内,不断侵蚀他的灵力,一旦他体内灵力弱于邪气,就会像凡人那样被邪气化作一滩腐烂的肉。
就在丹槐即将绝望之时,一道雪亮的光芒忽然照亮了半边天空,紧接着,那冷冽的光芒织成一张大网,光芒触及之处,怨魂纷纷尖叫着化作黑气。
这丝丝缕缕的黑气在月光下朝着远处涌去,没入一片雪亮光芒之中。
那是什么宝物?如此厉害?
不,那不是宝物?是一把刀!
丹槐意识模糊了一瞬,但肩上的伤痛又令他清醒过来,他一边运起灵力抵抗邪气侵蚀,一边睁大眼去看。
刀长约四尺,刀面平滑,刀刃锐利,不时划过一缕猩红的光。
而持刀人,是个身着灰色布衣劲装,长发高束,身高八尺,猿臂蜂腰的男子。
他轮廓硬朗,浓眉虎目,是一副不怒自威的凛冽相貌。
这人有些眼熟,但丹槐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些怨魂在丹槐看来异常可怖,他专心应付一只都十分棘手,更何况是一群了。然而持刀人却面色不变,宛如切瓜砍菜一样将附近怨魂收拾了个干净。
当怨魂化作的黑气一缕缕没入他刀锋时,他周身都被黑气萦绕,只有刀面折射出一缕亮光落在他眉骨上。
丹槐直挺挺地看着,眼见这人收刀向他走来,心中有些害怕。
“别动。”刀客一把按在他伤口上,远胜过他的灵力探入他体内,很快驱散了渗入他体内的邪气,丹槐只觉得体内阴冷的感觉消失,惨白的面孔上终于多了血色。
“多谢道友。”丹槐坐起身,“不知道友姓名?”
“郭千山。”
丹槐觉得有些耳熟,片刻后他盯着郭千山的脸惊道:“千山!竟是你!”
在郭千山疑惑的目光中,丹槐激动道:“我是丹槐,我们当初在奇珍堂共事过!”
关于奇珍堂的经历,郭千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当杂役被人呼来喝去,对任何人来说都不算什么好事。
而丹槐还在絮叨,“当初我们同时进奇珍堂,不过我只呆了两个月,就有幸得了前往东辰洲的机会。没想到竟然还能再见。几年不见,你竟然已经……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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