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张纸条他一开始就看到了,经过刚才的实验,顾郁大致能猜到这是专门调给“丈夫”的睡前酒,他挨个点了一筷子尝了下。
嗯,没有加什么奇怪的料。
顾郁盲猜这也是不能让“丈夫”角色知道过程的事,只在通讯器里告知了一声陆行舟。
片刻后,他掀开帘子,端着一杯调好的浑酒出来。
“老公,来喝酒了。”顾郁扮作神情麻木地端着那杯酒,眼里却是止不住的笑意,特意捏细了的嗓音听起来不伦不类的。
落在陆行舟耳里时,莫名有种大郎来喝药了的既视感。他撩起眼皮盯着那杯酒半晌,突然挥手将其砸碎在地。
“滚开。”他声音里压抑着厌恶,看起来异常愤怒和厌恶。
【叮!玩家顾郁、陆行舟人设扮演角色复杂度度+1,请玩家再接再厉,拒绝ooc!】
果然。两人对视一眼。
“丈夫”和“妻子”的真实关系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那就算……”
【叮!玩家顾郁、陆行舟人设扮演度-1,请玩家认真扮演,拒绝ooc!】
看来这酒是非喝不可了。
“我再倒一杯,老公一定要喝完才行。”话是这么说,但……顾郁看了陆行舟一眼,感觉有点难办。
这人酒量一般,喝个半杯就成醉鬼,不过酒品还可以,不哭不闹不发疯,就是有点……嗯。
“我调之前尝过了,就是普通的酒,没有加奇怪的料。”顾郁又调了一杯端出来,“信得过我可以试试,不想喝我就采取其他办法糊弄过去。”
“什么其他办法?”陆行舟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接过来一口闷了。
“诶……!”顾郁刚想提醒他这是混的,就被这人的豪迈镇住了。
五年不见,酒量变好了?
然而事情证明,酒量这种东西,好是不会好的,酒品却能越来越差。
……
夜半三更时候,顾郁不得已拉开了空间结界,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床单被揉得皱皱巴巴的,被子被踢下了床团成一坨,上面还搭着一条裤子。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光着大腿,在床上打滚发酒疯。
陆行舟将脸埋在枕头里,清瘦的脊背弓着,白衬衫勉强盖住了臀部,白皙修长的腿胡乱蹬在床单上。
他腿上还缠着几道柔韧的阴影,不紧不慢黏黏糊糊,防止他一不小心滚下床。
陆行舟好似窒息一般极其痛苦,从齿缝间挤出不成形的字音,“啊……咯咯……”
“舟舟。”顾郁蹙眉将人从枕头里剥出来,防止他闷死自己。随后又将他揽进了怀里,陆行舟好像被定住了一样呆呆地不动了。
顾郁低头,只见陆行舟白皙的脸上一片潮红,额头冷汗层层,神色空茫地睁着眼,低声喃喃着什么。
“怎么了?”顾郁仔细擦去他额头上的细汗,轻轻揉捏后颈想让他放松一点,低声询问道。
怀里的人细细颤抖着,失调的呼吸慢慢沉缓下来,突然小声道,“……要回家。”
作者有话说:
作者写得好快乐,希望你们也和我一样快乐OvO~
美美贴个预收,《下单了一只雌虫后》、《我在星际养反派崽崽》,收藏就送毛绒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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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幸福小巷(三合一)
这句话几乎是在顾郁耳边炸响, 把他的心脏砸穿一个大洞,风呼呼地吹进来,将胸口血肉搅碎。
“舟舟……”他声音微哑, 将怀里单薄的身躯抱紧。
陆行舟蜷在他怀里,身上薄薄的布料被汗湿, 贴在身体上, 衣领被解开两颗扣子, 锁骨上晶莹水珠滑落,隐入颈脖后消失不见。
他逐渐缓了过来,好似又熬过一次未知的折磨, 眼神有些涣散地看着顾郁,突然道,“你的眼睛好漂亮,挖下来送我吧。”
“为什么这么想要?”顾郁帮他擦去身上的冷汗。
指尖下触感粗糙, 疤痕纵横交错, 把这块白玉切割得七零八落, 让顾郁把力道放得轻了又轻。
现在是理智下线的时候, 潜意识上的亲近和依赖便占据上风。
陆行舟并不反抗,乖乖任他动作, 像只被摸顺了毛的大猫一样,餍足地找到合适的位置躺下。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陆行舟凑近他, 伸手点上顾郁眼角, 歪了歪头好似疑惑。
“我怎么看着你了……?”
顾郁放低了声音哄他, 像是怕惊扰到一个沉思的孩子, “舟舟?”
“!”结果腰部突然一痛, 视线天旋地转, 顾郁一脸懵逼地躺在了地上, 看到了低矮的天花板。
一只手伸下来将床单扯了上去,像毛毛虫一样卷住自己,往床里面缩了缩,神色困倦地沉沉睡去。
顾郁艰难地爬起来,坐回床上,看着那人长睫微颤地睡去的侧颜,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
嘈杂的叫卖声和交谈声从完全不隔音的墙外面传出,然而睁眼一看,天色不过才刚刚亮起来,只有五点多六点左右。
“啊啊啊啊——!”
一声尖叫将这栋筒子楼里的居民惊醒。
顾郁闭着眼往身侧一摸,旁边的床上冰冰凉凉,已经没人了。
那声尖叫之后就是一片混乱声响,顾郁倒也没急着开门去看,而是先去洗漱了一把。
厕所间也狭小得很,也许是因为潮湿,瓷砖上面青苔长得一层又一层,格外旺盛,暗绿色的苔叶交错层叠。
水龙头被拧开,“哗哗”的水流声回荡在厕所里,顾郁却没有伸手去接——
一股恶臭从那水中散发出来,浑浊杂质顺着水流被冲入下水道。
那是尸液的味道。
顾郁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拧上水龙头,决定去外面解决一下水的问题,不然某个洁癖严重的人可有的难受。
“这谁家的男人啊?怎么缺德,死也别死在……”
“嘘嘘!小点声,有些事可说不得……不过听说五栋那姓王的男人好久都没回家了!”
“呵,可别胡说,听说是偷人去了,前几天他婆娘还闹得不可开交呢!”
“臭婆娘,这水臭得要死,赶紧去外面打点干净的回来!”
“真晦气。”
筒子楼狭窄回旋的走廊里,不少门户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窥视着外面的热闹,将偷听到嚼碎了的八卦再细细碎碎地讲出来,带着难以言喻的恶毒和漠然意味。
没有人真正关心死的到底是谁,或者说死了人这件事和他们口中的谁谁谁又偷了人,性质是一样的,仅供闲暇娱乐。
但吃瓜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单顾郁走的这段路,就已经摸清了尸体是在4栋顶楼的蓄水池被发现的,具体性别和身份不明。
发现尸体的是居委会那边派来定时清洗蓄水池的人,当时人都快吓尿了,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了警察局那边。
但今天星期六,警察那边死活不愿意出警,大妈们是这样说的——
“咦这算是什么警察,本来就没有营业执照的,不知道是哪几个发瘟鸡弄出来的,天天收保护费,迟早叫真的警察去抓他们啊!”
挺好的,没有警察围着,他们这些玩家才能插手这件事。
“在哪里?”顾郁还顾及着自己的身份,没有正大光明地往那边去,只是在通讯器里联系了陆行舟。
“我找了个理由,说是想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还欠了我钱,到现场去了。”
陆行舟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顾郁知道他喝多喝少都会断片,不是很担心他因为昨晚的事社死,也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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