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段跟老爷子争执,也是因为这件事。
“他想与对方硬碰硬,把对方的妻儿做掉。
“我不同意他的做法,还声称要举报他,要报警。”
“啧,所以我说……你这个人的人设可真讨厌。”
明月挑眉,意有所指说了这么句话,再开口道,“有了这段故事,那我的推测就更合理了。
“老爷子以为那场火是他仇家放的。
“他仇家强大到能无声无息混进他的岛,还差点把他儿子、孙子全部杀死……所以他干脆让仇家认为,他的儿子时听潮确实就死在了那场火里。
“可他知道,你一定不会同意他的做法,你不愿一辈子隐姓埋名,不愿意之前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为了你的电影追求,你甚至还想去拍电影……
“他知道自己没法说服你,干脆直接采取了最强硬的手段。
“但我想,除此之外,他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人人都知道他极为爱护你,就算你们之间有意见不一致的地方,这不能改变他爱护你的事实。
“这种情况下,就算有人看到了山顶的那座简陋的、暗无天日的牢房,他们不会想到,他竟会把你关进那种地方。
“那帮人能轻易混进无涯岛制造这场火灾,在老爷子看来,时家人里面多半有他们的内奸。所以他不得不这么做。
“所有的佣人、安保、管家……他们都知道老爷子对你极好。就算他要让你诈死,也会好吃好喝伺候你,把你藏在某个好睡好住地方。
“当他们看到那间牢房,绝对不会认为那里面竟然关着你。
“非得所有人都想不到你还活着,你才会获得绝对的安全。
“在所有人都想不到你还活着、且被关在那种破地方的时候,老爷子就能放心地和仇家开战了。
“我猜想,老爷子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关你太久,等他解决了仇家,就能放你出来。
“但自那以后,时家逐渐没落。
“所以很明显,那场战役,老爷子败了。
“火灾一事后,老爷子从警方那里听说这一切不是意外,更肯定了这件事是仇家所为的想法。
“为了警告仇家,在没有你在旁劝阻的情况下,他搞不好还真杀了对方的妻儿来泄愤,双方的仇恨因此越结越大。
“然而事实是对方势力越来越强,时家逐渐式微……他就更不敢把你放出去,不敢让任何一个人知道你还活着。
“所以他会对左三丘说,他谁都不敢相信。话说回来……”
明月静静注视了面前的余钦片刻,开口道:“按我的这个推测,如果不是因为我在走廊你喊了你一声‘爸爸’,老爷子不会知道你听到他的话。那么他就不会对你下安眠药……
“后来你被关那么多年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所以你看——”
“所以什么?”余钦凑近几分问他。
明月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侧身在他耳边道:“所以,不要想着当我爸爸,也别想着让我这么称呼你。否则你会倒大霉的。”
闻言,余钦沉声笑了笑,再道:“角色是夏娃安排的,与我无关。”
“我才不信。”明月瞥他一眼,“你就是老想管着我,才安排了这个身份。你看,你的这些故事,非要我问你了你才说。
“其实你早就知道一切。但你非得让我自己想。”
余钦问他:“所以你觉得凶手是谁?”
明月道:“有怀疑的人了。有个人说的故事很奇怪。一会儿再问问他。
“我只是找你私聊确认一下细节。行了,聊完了,出去吧。”
“等等——”余钦却是忽然叫住了明月。
“怎么了?”明月驻足,回头对上余钦的目光。
余钦的眼神呈现出了一抹奇异,这不免有些让明月好奇他此刻的想法。
然而不待余钦把这个问题问出来,外面已响起了尖叫声。
明月与余钦立刻离开男卫生间。
待回到餐桌边,他们发现出事了——
管家高守倒在地上,已停止了呼吸。
第144章 最后的晚宴10
钢琴会正式开始后, 真正弹琴的人是陆昂杰。
这件事没有人知道。
时听潮、陆昂杰、柏海昌、柏海青、秋水这些人来自天南地北,平时也生活在不同的地方,彼此间的生活少有交际。
他们只是因为跟时家都有着或远或近的关系, 于是六年前的冬季都去到了无涯岛度假。
没有人对他们五个人同时抱有重大的仇恨, 以至于想把他们几个人同时杀死。
除了时听潮、陆昂杰、柏海昌三人,没有人知道参与钢琴会的最终人员名单。
综合这三点原因可以做出推测——
凶手想杀的人其实只有时听潮一个。
很可能火势超出了他的预想,以至于最后把所有观众全部烧死了。
六年前那段时间,时长生正好遇到了一位劲敌。
他的许多地盘都是被那位劲敌抢走的。
他刚装修好的场子, 对方说砸就砸, 在他的地盘上放火、杀人,手段极其残暴。
他拿下一个项目, 手底下的一位总裁在与合作方合作的路上, 居然直接被大货车故意制造的车祸撞死了。
几乎是自然而然地, 时长生认为,火灾案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位仇家。
那位仇家不仅要杀他的儿子、孙子,连陆昂杰、柏海青他们都不放过,就是想为他树敌。
仇家想让陆家、柏家以为这场灾难是时听海为了争家产搞出来的, 想让他们全都因此恨上时家。
实际上, 就算他们认为火灾是意外,那也可以归结为时家的错——时家建造钢琴厅的时候, 完全没有考虑火灾风险、没有建立安全的逃生出口,才会导致那么多人死在那里。
时听海是个扶不上道的纨绔子弟、扶不上墙的烂泥, 对方并没有向他下手, 也没有必要对他下手。
三儿子是个下落不明的傻子,难以继承家业。
于是时长生只能用尽全力保护自己的长子时听潮。
担心时家有内奸, 他甚至不惜为此使用一些偏激的手段。
所有人都以为时听潮都死了, 时长生成了光脚不怕穿鞋的人, 可以无所顾忌、好无后顾之忧地与仇家开战了。
然而六年以来,时家一步步走向了衰败,到如今已不剩多少产业。
一年前,时听潮失踪了。
时长生自知命不久矣,却也知道就算给自己的长子解释再多,也无法得到他的原谅。两个人的理念、行事作风全然不同。
另外,由于仇家还存在,他还是不能对其他人说出真相。
所以表面上,他只能将为数不多的家业都留给了时听海。
知道时听海败家、靠不住,担心孙女以后的生活,他留了一笔信托基金给她。
另外,尽管指望不上二儿子,时长生也不愿看着时家这座大厦彻底在时听海手上倾覆。
所以他允许时长海在经营困难的时候动用这笔基金。只不过为了防止他挥霍,他就时听海对这笔钱的使用权做出了诸多限制。
这些事情是摆在明面上的。
然而鲜为人知的,时长生还单独存了两笔遗产,是分别留给长子时听潮,以及他那三儿子时听风的。
他还特别为时听潮留了一封信。
信上并没有过多就他的行为进行解释,只写了一句话:“对不起。你要小心霍家的人。”
时长生把这两笔遗产的获取方式,以及相关的信件、解释都交给了左三丘。
他还特别给左三丘留了一段话:“我那两个儿子都还活着,但我惹了仇家,不敢追寻他们的下落。
“但他们毕竟是时家的人,我猜想他们终究会回到无涯岛上。
“如果你见到了他们,确认他们的身份后,请将遗产获得的方式告诉他们,这是我欠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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