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原因,”嘉映轻声,“是新鲜感,她对你没有新鲜感了。”
说完他蹲下来,鬼使神差地揉了揉熊头。
把它领回家它和他依然保持沉默。
熊心情不好,这是肯定的,肖嘉映也没安慰它,自顾自做一些别的事,比如销毁自己买的18禁漫画什么的。
他搞了个洗菜用的不锈钢盆,把漫画通通丢进去,再拿打火机点燃了烧。屋里呛得惊人,空气中也很多灰屑和烟雾。
怕熊沾上这些东西,肖嘉映回身想把它从沙发上拿远,结果不知道怎么搞的没拿稳,熊掉到了地板上。
没想到它竟然还是一声不吭。
“难受就哭出来吧。”嘉映把它捡起来放在旁边,望着盆里的火光平声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经常哭。”
“你又不知道我多大。”
说得也是,只不过下意识把它当小孩了,仔细想想吹口哨什么的应该至少高中生才会干。
他问:“袜子是怎么回事,你能移动物体?”
熊闷闷地嗯一声:“能把见过的东西移到见过的地方。”
“懂了。”
怪不得它先前不肯说,听起来确实不怎么酷,根本就不能自由发挥嘛。
默了一小会,熊问他为什么要烧书。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说这些以后用不到了,所以干脆烧掉。
“所以你也会把我烧掉?”
熊的嗓音听不出害怕,就是有点莫名的郁闷。
“说不定喔,要是你太没用了我就要考虑考虑。”
“……”
“所以平时你得帮忙做事,不能整天在家吃闲饭。”
“喂,”熊恢复了一点吵架的精神,“都说了我不用吃饭,你是白痴吗。”
“。”
“说吧,要我做什么。”熊不情不愿。
肖嘉映弯了弯嘴角:“我渴了,帮我把杯子拿过来。”
眨眼间水杯就出现在茶几上,里面的水晃都没晃一下。
“!”嘉映惊喜万分,“你好厉害。”
“那是当然。”熊立刻开始臭屁,“还有什么事,通通告诉老子。”
啪,脑袋上挨了一下。
“老子你个头老子。”
“……”熊恶狠狠地说,“小心吊灯掉下来砸死你。”
肖嘉映理都没理他,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大好,起身洗了个苹果,用那把本打算拿来自残的水果刀削皮。
“还有什么本事通通说出来吧。”
“没了。”
“真没了?不能帮忙削水果皮?钱呢?钱能变吗?”
“不能,不能不能不能!”
“……真没用。”
“靠。”熊气得好几分钟没说话,隔一会才再度开口,“我说,你就不能把我挪近一点啊,搞得好像很怕我似的。”
肖嘉映用那只还算干净的左手把它拎过来,搁在了自己腿边:“干什么,要给我表演魔术?”
熊没吱声,只是那么静静地靠着他。
呃,气氛怪怪的,多多少少有点肉麻。
嘉映倒是不介意被靠,只是不太习惯而已。削完皮默默地吃苹果,一时间家里只有自己嚼果肉的声音,竟然让独居三年多的他非常不适应。
“有话你就说吧,”吃完,他拿纸低头擦手,“别这样。”
弄得人怪难受的。
熊想了想,说:“我想找找自己的家。”
“老被人扔来扔去的,多没意思。”它嗓音有点沉闷,“还是得有自己的家。”
“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怎么找,去哪找,连是人是熊都不确定,难不成去森林里找熊大熊二啊。
“也不是什么都不记得,我还有一些印象,比如我记得自己去过一个操场,还在操场上跟同学打乒乓球。”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因为全国有数不清的操场和乒乓球桌。肖嘉映刚想拒绝,熊又补充道:“我猜那是我小时候,要是能找到说不定就知道我父母是谁了。”
它的语气难得诚恳认真,而且满是期待,就好像家这个字已经近在眼前。
“你可以帮忙吗?”
父母……
肖嘉映沉默良久,终于微微点头,“好吧。”
就当死前做善事了。
清理完烧掉的灰跟盆,他把备忘录上那个框起来的日子往后挪了一个月,心想要是一个月还找不到就放弃。
熊因为他答应帮忙高兴至极,睡前两个小时一直在哼歌,哼得嘉映都烦了,把它拎到卧室床上,跟它约法三章。
“住我家就要遵守我家的家规,这你可以理解吧。”
熊轻佻地哼了声:“说来听听。”
“第一,夜里十点以后禁止唱歌,哼也不行。我有神经衰弱的毛病,听完容易睡不着觉。”
“你毛病真多。”熊不满地道。
“第二,不准用特异功能破坏家里东西,只准用来做家务,比方说收拾收拾东西之类的。”
“想得美。”
“第三我还没想到,想到再说。”
“……”
肖嘉映单方面击了下熊掌,“一言为定。”
“靠,婆婆妈妈的。”熊大为光火,“你这种人娶不到老婆。”
嘉映又笑了。
“你怎么知道。”他把熊摁在被子上揉了好几下,指间柔软又温暖,“我就是娶不到老婆,小熊真聪明。”
因为我喜欢男人。
揉完他也懒得再下床,索性就把熊摆在一旁,自顾自摸了两片安眠药吞下去。
“喂,”熊撇眼,“你又在吃什么东西。”
“药,医生开的。”
“我当然知道是药,我是问你什么药。”
嘉映把药瓶放回去,抬手啪地关掉床头灯,戴上眼罩,“睡觉。”
“靠。”熊在黑暗里骂了句很脏的脏话,结果脑门应声又挨了一下。
嘉映掀开被子,闭着眼把熊懒懒地箍进臂弯:“再不听话就把你扔掉。”
“……你也不用这么说吧。”熊低闷,“我也是有自尊心的。”
嘉映无声微笑,又在黑暗里摸了摸熊头:“乖啦。”
熊嘁了一声:“无聊。”
第4章 梦的开端
不管怎么说,家里算是多了位不速之客。
虽然这位不速之客一来不用吃饭,二来还能帮忙做点事,但仅仅才过去两周肖嘉映就感受到跟人合租的痛苦。
比如他白天出去上班就够辛苦的了,晚上回来还得陪一只熊聊天,因为熊生寂寞,一整天不说话它憋得慌。比如熊虽然能帮着干点家务,但它特别不专心,老是干着干着就被什么电视新闻之类吸引走注意力。
两周后嘉映实在不堪忍受,买了台智能音箱回家。
“平时要是想聊你就跟它聊吧。”他正儿八经地教它用,“可以用语音发指令,让它放歌或者打开电视机都行。”
高科技!
“这玩意有什么了不起的,能给你打电话?”熊用一种不在乎的口气。
“能是能,但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无聊不行啊。”
嘉映无奈:“说实话你到底几岁,成年了吗。”
“你猜。”
好恶趣味的一只熊。
不过偶尔也会忍不住猜想它要是个人,大概会长什么样。想来想去再把目光移到熊身上,莫名就有种违和感——总觉得它个子不矮长相也不赖,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傻呆呆的。
“你要真是个人该多好啊。”
肖嘉映把熊拎起来,两只手捧住熊脸揉了揉。
“喂放开我!”
“救命!”
“变态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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