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茜微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眼神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怀疑啊,你们骗我们有什么好处?”
谢情懒得多开口,笑道:“同上。”
情臣的态度最为明确:“谢情相信我就相信。”
谢情直勾勾看向孟星眠:“你们有什么线索吗?”
他之所以和他们摊牌,就是因为他自己并没有得到什么任务提示,他想知道这三个收债人会不会从系统那里得到了什么不一样的线索。
要知道,任务本身往往就是一种指示。
但他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收债人和玩家之间并没有信任可言。
聪明的普通群众和官方守护者之间更容易滋生信任,精诚合作。
为了避免惊世骇俗,孟星眠没有说什么游戏、任务、玩家之类的事情。他们的首个任务是活过今晚三点,也就是说在三点之前,酒店中还会出现危险。
问题就是,他们不知道危险是什么,也不知道危险将如何降临。
赵立峰模糊地说:“线索倒是没有,不过我有感知危险的超能力,我感觉到在今晚三点之前,酒店里还会发生很危险的事情,但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谢情一听就明白,他们三个拿到的是限时存活任务。
这说明酒店里即将发生的事情是面对所有人的,而且情形大概率不会和上两个死者相同。
谢情一直怀疑那么干净的现场非但不是人造成的,也不是某种怪物在现场造成的,而是在进行某些仪式后,就可以让被献祭的人呈现出死亡现场的状态。
想到这一点,谢情还特地找苏爱玲求证了一下,这一次,苏爱玲讲了一个细节,梦魇杀手的现场虽然和酒店里的高度相似,但还是有一个地方不同,那就是没这么干净。
梦魇杀手从前的杀人现场能看到淋漓的血迹。
晚上,赵立峰他们分组巡逻,三个收债人外加谢情、情臣约好分批值满全夜。
旅客和酒店里的人睡在大厅里,一开始还怨声载道,但很快就被疲累袭击,慢慢睡了过去。
第一批值夜的是三个收债人。
赵立峰扫视着大厅,看到人们裹在被子里翻身,像一只大虫在咕涌,因为人群聚集外加空间密闭,有一股不好闻的气味。
谢情和情臣睡在最侧,两人睡在一条毯子上,大约是怕冷,或是其他赵立峰不愿意细想的缘故,谢情整个人窝在情臣的怀里,睡得很香。
赵立峰难受地干咳一声,觉得辣眼睛。
孟星眠以为他看见什么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由得再次感叹:“他们感情真的好好,很难得看见年轻人有这样的情谊。”
秦政:“多大了还要抱着睡,太幼稚了。”
赵立峰看了两个蠢蠢的同时一眼,觉得心很累。
孟星眠把视线收回来,低声问:“老赵,你相信他们俩吗?”
赵立峰沉吟道:“不好说,但他们俩是我们最好的合作人选,不管是黑是白,放在身边看着总没有错。”
孟星眠:“那倒是,不过我觉得他们不是BOSS。”
赵立峰:“哦?为什么?”
孟星眠:“直觉吧,我总觉得这次的噩梦给我一种邪性的感觉,看不见抓不着的。”
看起来睡着了的谢情,耳朵旁有一只勤劳的小蜜蜂把偷听到的消息全都告诉他。
孟星眠的感觉不是错觉。
以他经历过的噩梦来说,噩梦里往往存在某种导致噩梦生成的节点,噩梦的BOSS也和这个节点有关。
比如《养生温泉酒店》里的大雪封山吃人事件,《神降》里的神降,《分班》里从天而降的切片邪神。
但这次噩梦还是初生阶段,因为梦魇掉在这里出现的噩梦还只有起源,没有故事。谢情几乎怀疑,那对老夫妇的死亡是梦魇自己动的手。
而他的问题就是,要怎么找到梦魇。
他眼下没有任何头绪。
唯一的线索就是在三点之前,酒店中会发生危险,这个危险的源头是什么呢?
也许是梦魇需要进食,那对老夫妇提供的力量太微弱,它还需要更多。
谢情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十二点一到,第一轮值夜结束了,第二个小时的值夜人员按理来说应该是秦政、孟星眠和谢情,但谢情睡得很熟,情臣实在不忍心吵醒他,于是道:“我帮他值这一轮。”
赵立峰他们没有意见,简单交接后,情臣和两个收债人坐在了一起。
三人没有话讲,有赵立峰在的时候,情臣感兴趣他的项链,还会主动说话,现在就是定定看着谢情不动弹,仿佛望夫石。
时间到了一点,异变突生。
大厅中的灯一起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里面出现几次秦沉不是虫,是因为情臣在这里登记的名字是秦沉,所以他们以为他叫秦沉。
第99章 养生温泉酒店二(6)
灯黑的一瞬间, 情臣什么都没想,径直朝谢情睡觉的方位冲过去。
大厅只暗了一秒就又亮了,当灯光再次照亮大厅时, 孟星眠和秦政同时注意到情臣不仅已经跑到谢情身边,还已经把谢情抱在了怀里。
“这么快?”秦政惊得咋舌。
情臣头猛地一抬, 神情紧绷。
秦政和孟星眠也跟着他向上看, 看到天花板上的东西后,两人同时大叫。
“赵哥!”
“老赵!”
赵立峰瞬间惊醒。
不仅是他, 很多人都被秦政和孟星眠吵醒了。
他们一睁眼睛, 就看见天花板上有两个人。
那两个人似乎被钉在了天花板上, 两个都是女人,头发垂下来挡住脸,两人一动不动, 似乎已经死了。
尽管看不清长相,但钟爱佳还是迅速把她们认了出来。
她的手脚凉得要命,心脏快一阵慢一阵地乱跳, 冷汗唰的涌出来,被窝里似乎一点暖意都没有了。
“王姐, 小双……”
两个都是酒店的老员工。
诡异的情景让人们迅速从迷蒙中清醒, 惊叫此起彼伏。
天花板上的两个人猛然挣扎起来,嘴里发出无助地尖叫。在地上看着她们的人群齐齐被吓到, 再度爆发出尖叫。
叫了一会儿,人们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天花板上那两个人还活着,七嘴八舌地问她们怎么了。
然而她们俩一觉醒来就被挂在了天花板上, 如何挣扎都不能挣脱无形的束缚,惊恐抹平了她们的表达能力, 不停尖叫求救,说不出一句整话。
天花板上的腻子被两个人的挣扎刮落,簌簌往下掉,迷了不少人的眼睛。
赵立峰快步冲到呆愣的钟爱国身边,看他混合了恐惧和茫然的脸,果断转了个身,对钟爱佳道:“有梯子吗?”
钟爱佳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哆嗦了一下后,像是刚从噩梦里醒来,额上的冷汗亮晶晶的。她快速摸了一下额头:“有,一楼布草间里就有。”
但已经来不及了。
在一片混乱之中,两个被固定在天花板上的人忽然发出了凄厉的嚎叫,如同从地狱传来的声响,把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她们身上。
她们身上的衣服似乎被看不见的火焰所焚烧,化为虚无,露出胴体。
旅行团里的小黄毛舔着下唇,突然间好像连害怕都忘了:“我操,光屁股女人。”
两个女人的身上忽然出现了伤口,但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随之而来的是天花板上慢慢浮现出来的红色符号,两个女人身下也渐渐出现一个红色的法阵。
所用的颜料,毫无疑问就是她们身上的血。
她们的胴体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苍白下去,皮肤呈现出浅黄纸一般的颜色,脚掌白得像泡了几个小时的水一样。
这些景象虽然诡异,但还不是最让人害怕的,最可怕的是她们的叫声,仿佛是地狱里饱经折磨的灵魂发出的嚎叫,一声一声锯着听众的心脏。
情臣冷眼看着,抱着谢情的手稳定如初。
赵立峰当机立断:“所有人迅速撤到二楼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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