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茜微笑着点点头:“当然了,尸体而已,有什么可怕的。我还画过黑暗之神的绘本呢,连神我都不怕得罪,还怕两具尸体吗?”
谢情想到在《养生温泉酒店》里看到的把宴无咎和纱布尼古拉斯杂糅的绘本,里面甚至有真实的召唤法阵,一时间看着自己年幼的母亲,心境复杂。
孟星眠觉得这两件事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但谢茜微过于轻松的态度引起了她的怀疑,于是她没有再说什么。
嫌疑人当然还是放在身边最妥当。
回到现场,谢情看着地上的符号,缓声指着地上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以及两个死者身体周围这一圈符号都和神龛中的相反。”
孟星眠苦笑:“我们连原本的意思都不知道,就更不知道这里的意思了。”
宴无咎的手指又跟了过来,不轻不重的揉捏着谢情的腰。
谢情瞥了他一眼,宴无咎的表情冷淡得很,浓黑的眼睛一片平静,和身体的行为分了家。
在两个女生认真看凶案现场的时候,谢情忽然转过身,在宴无咎的唇上挨了挨,极短的触碰,短到宴无咎几乎要以为这是幻觉,他愣了一会儿,唇边忍不住露出微笑。
谢情朝地上瞥了一眼,示意他解释,宴无咎眸色深沉,还想再占点便宜,也不管会不会被人发现,就径直吻了下来。
他的身体像是被熔岩淬炼过,充满力量感,抱紧谢情的一瞬间,宴无咎几乎呻|吟出声,那是一种心底最深的渴望终于被满足的感觉。
谢情没有拒绝他的吻,眼睛里含着俏皮的笑意,像是在笑他沉不住气。
宴无咎的亲吻来势汹汹,一副没完没了的架势,谢情瞪了他一眼,在间隙中道:“我去楼下上个厕所。”
两个女生没有说什么,虽然这里就有卫生间,但在案发现场上卫生间是一种不合适的行为。
谢茜微回过头,把自己的房卡掏出来,“我的房间就在六楼,你去我房间吧,方便些。”
谢情不知道该不该感谢亲妈的体贴,他刚刚进门,就被宴无咎按在了衣柜上。
宴无咎显露出实体,两个人的嘴唇紧密贴合,宴无咎闻到谢情身上带着涩意的馨香,欲|望如火山喷|涌而出。
谢情合作得不可思议,任意由他进|犯,过于乖顺的态度反而惹来了宴无咎的疑心。
“你在想什么?”
谢情懒洋洋的靠在他怀里:“在想你呀。”
宴无咎不相信,但心里还是有些高兴,他的手在谢情身上流连,轻轻抚摸着谢情浮凸的脊椎。
宴无咎忽然生气,不满地加重了手指上的力度:“你怎么还是那么瘦。”
谢情:“可能是因为你没有好好照顾我。”
一句话堵得宴无咎闭嘴。
谢情瞟着他,语气里含着戏谑:“你还能存在多久?这只是一个投影吧。”
宴无咎不甘心的点头。
“这个噩梦太脆弱了,我过不来。”
宴无咎能够追踪谢情所在的地方,但他去不了那些世界,没有人能给他开门,谢情做到过一次,但那也是用了他自己的神血。
有时候他觉得后悔,早知道在谢情第一次割他喉咙的时候,就应该配合的给谢情装上几十管血液去。
这个初生的噩梦里有属于他的一丝信仰尚存,又有谢情的召唤,他才能投过来一个最浅最弱的虚影。
“你的投影应该存在不了太长时间吧,我们先说正事。”谢情的胸膛贴着宴无咎的胸膛,说话时,宴无咎能毫无保留的感觉到气息带来的震颤。
谢情身上的好闻气味丝丝缕缕缠绕在宴无咎身上,从皮肤蔓延进去,让他觉得燥热。
“你还能这么镇定的和我说无关紧要的事。”宴无咎有些不满,忽然又怀疑起谢情到底喜不喜欢他,“让我尝一尝,你是怎么想我的。”
两人的下面贴得严丝合缝,谢情往里按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浮出薄红,如晚云,如朝霞,谢情低声反问:“你说呢?”
宴无咎陡然恨起自己来,为什么要去招惹,他的投影存在不了太久,也不够时间做什么,而且他分得清轻重,再怎么调戏谢情,也要把说正事的时间空出来才行。
他有些懊恼,又舍不得离开谢情半分。
倒是谢情,轻轻喘|息着,咬了下嘴唇,想用疼痛压下他汹涌的欲|望。
宴无咎看见他殷红的嘴唇,立刻转开了脸,连看也不敢多看,迅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悻悻道:“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快问吧。”
谢情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平复着呼吸,问道:“那个房间里画的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宴无咎:“献祭法阵,把他们的生命完全献祭给某位神明。”
谢情:“哪位?”
宴无咎:“梦魇,这是我给他取的名字。就是我们上次见面时意图清除我的系统。不过这个噩梦里的系统不是他,他应该是依附于噩梦的规则所产生的独立意志。”
谢情没想到他和宴无咎还有这样的默契。
谢情心中的疑问很多,但也来不及一样一样细细问,他先问了紧要的。
“按理来说这个噩梦的时间应该早于我们上次见面,这个时间线里的你应该还不认识我,为什么你会记得我?”
宴无咎:“对于人类来说,时间是从前往后的线,对于神而言,时间是立体的,我们可以往每一个方向游动。”
谢情:“那你还有过去和未来吗?”
宴无咎:“当然有,只是以一种现在的你还无法理解的形式存在。”
谢情早就想到了这一点,问宴无咎不过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
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信徒使用的神力究竟来自于什么地方?”
宴无咎:“当然来自于神明自己。”
谢情怔了怔,他忽然意识到一个一直以来被自己忽略掉的事情。
既然神力存在,那么证明神存在,且存在的神明可以支撑信徒对神力的使用。
*
情臣跟着赵立峰他们来到一楼,餐厅里人心惶惶。
赵立峰站在前面,沉声道:“请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几句。”
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年轻来了劲:“你谁啊,我们凭什么要听你说话?”
秦政往前站了一步,他个子非常高,足有一米八三,虽然比不上谢情他们,但在那个时代已经是少见的大高个了。他生得不算特别英俊,但也是好看的,不笑的时候脸天然的就冷得掉冰碴。
他俯视着小黄毛:“就凭我们是警察,就凭现在这里死了两个人。”
秦政撩了撩自己的上衣,露出别在腰间的枪。
这实际上是噩梦里的道具,枪里面打出来的不是子弹,而是营养膏,在生存型副本里非常有用。
但这里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枪,唬人已经够了。
看到枪,游客们终于消停了,安静下来看着赵立峰。
赵立峰缓缓扫视人群,他生得十分魁梧,而且自然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人群在他的扫视下,不约而同有了一种被审视的感觉。
一时间更静了。
赵立峰这才开口:“打架应该也知道了,六楼发生了恶□□件,两名游客被杀了。他们被杀的现场非常惨烈,根据我们的判断,杀人者是一名极为凶残的连环杀手,他曾经犯下多起血案,被称作梦魇杀手。”
导游捂着肚子,脸色发白,她看了看自己的客户们,抖着声道:“那、您的意思是,这个梦魇杀手,他就在这个酒店里?”
赵立峰点了点头,他神情凝重地说:“现在有几个非常糟糕的消息。第一、电话线被人切断了,第二、酒店的车的轮胎被人恶意弄坏了,第三、外面在下雪,我们没有办法选择步行下山。”
导游深深吸了一口冷气,身形微晃,她身旁一个游客立刻把她扶住了。
她摸着肚子的手轻轻颤抖,停下了抚摸小腹的动作。
“您的意思是,我们被困在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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