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好吧,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零七的冷淡脸终于破裂了,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看琉璃、又看了看疑似被带坏的顾庭,忍不住道:“你就这样被说服了?”
顾庭点头, 精致的脸庞带着无辜, “我也没办法,事急从权呀。”
好一个“事急从权”, 零七眼睁睁地看着黑发蓝瞳的亚雌从吧台里绕出来, 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手里从架子上又拿了一小瓶酒。
琉璃着急了,“诶诶零八!那酒可不便宜!”
顾庭回头一笑, “老板, 算我工资里吧。”
一听这话, 琉璃立马开了笑口,“好嘞!”
原本坐在位子上的卢壬一抬头就瞧着自己心仪的亚雌扭头和老板说了什么, 便抱着一瓶酒往来走。整个大厅里的光都是五颜六色的, 那些颜色杂糅在一起显得过于嘈杂晃眼,可卢壬的视线只要一落在亚雌的身上,便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在他视线范围内只能捕捉到对方一只虫。
这大概就是一见钟情的感觉吧。
卢壬忽然很庆幸自己和同伴来到了这里,不然他怎么能遇见玫瑰味儿的小亚雌呢?对方单薄的身架总是能叫他怜惜,恨不得把自己这几年攒下来的宝贝都送给对方。
顾庭绕过总是忍不住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虫群, 一路畅通无阻走到了小山一般的雌虫桌子前。
同伴很有眼力见, 立马端着酒、一脸促狭的笑容拍了拍卢壬, “我先去另一边看看!”
话落,这桌子就剩下了两虫。
卢壬笑容有些僵硬,他局促地搓了搓手,站起来拉开凳子,又怕这动作显得自己太过孟浪,只好小声道:“你、你坐……”他呆板地不像是个刀尖上舔血的星盗。
“谢谢。”顾庭弯了弯嘴角,他坐在对面,将手里的酒推了出去,“我在这里打工,之前多谢你光顾我的生意,所以我就拿了店里的一瓶酒想感谢一下你。”
卢壬立马摆手,“不用不用,我……”
“这是我的谢意,你不愿意接受吗?是从我第一个月工资里扣的,意义非凡。”
语气没有多可怜,神情也没有多无措,可偏偏卢壬就吃这一套,尤其“意义非凡”那四个字似乎充满着无限的魅力,勾引着他去答应。于是卢壬立马改了口:“接受接受。”
他此刻就像是被妖妃蛊惑的昏君,甚至还在心里计划着等等再通过零八买些酒水,好提升一下对方的业绩。
见这瓶酒被接受,顾庭开启了话题,“其实我在这里工作并不久,因为之前遇到了一点事情,和同伴失散了,没办法只能靠打工为生,要不是老板,我大概是要流落在黑市街头的。”
“你们是在哪里失散的?”
“黑市之外,我也记不太清了。”黑头发的亚雌微微低头,眉眼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带着忧愁的阴翳,似乎在烦恼该用什么办法找到自己回家的路。
卢壬有些心疼,“或者我可以帮你找找同伴?”
“可、可以吗?”
对上那双亮晶晶的蓝色眼眸后,卢壬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况且找个虫对他来说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他立马拍着胸脯保证,“当然可以,我当星盗这么多年了,这点儿能力还是有的。”
顾庭笑容更盛,脸颊一侧隐约可以看到酒窝,脸上斑斑点点的小雀斑都变得像是小星星一般可爱。
“我其实是被掳来黑市的,但身上还藏着当初走失时的联络器,那里面有联系我同伴们的方式,只是……”顾庭苦笑,神情染上无奈,“我在这里找不到信号源,根本没有办法告诉他们我在哪里。”
“信号源……”卢壬皱起眉头。
顾庭:“怎么?这个东西很难找到吗?我还想着等在这里打工攒够钱,看能不能去黑市里买到消息。”
当然是不能的了,这个事情琉璃早就为他做了解答,但是此刻为了能够加快联系坎贝尔他们的速度,顾庭选择对卢壬说一个小谎。
“黑市里不会流通这类东西。”卢壬解释道:“可以说整个OE08星球上,除了本身来到这里的星盗团自带的信号源,以及黑市主人手里所拥有的信号源,并不会再有其他的在市面流通,所以如果是孤身来到这里就相当于和外界断了联系。”
“这样啊……”
黑发亚雌失望的语气非常明显,卢壬立马开口道:“不过没事,我能带你去找信号源。”
“真的吗?可是这会不会很麻烦你?”
卢壬没所谓地摇了摇头,“这事对我来说真不难,举手之劳而已,不过到时候我需要带着你去我们星舰暂时停靠的位置。”
“暂时?”
“对,暂时。毕竟我的职业你也是知道的,我们星盗这一辈子只要选择了这条路,那么除了离开,就不可能拥有一个稳定的归宿,我的生活永远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之间,但是每年会在固定的时间来OE08号星球上进行交易。”
说着卢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羊毛似的卷发,“很幸运,今年就是这个时间段。”
顾庭睫毛颤了颤,他似乎明白了雌虫的言下之意,只是他并不可能接受,便只能笑着道:“确实,在这种境地下还可以认识你、和你成为朋友,对我来说也很幸运。”
“朋友”两个字落在了卢壬的耳朵里,他心里微涩,大概知道眼前的亚雌对自己没意思,但这一点小挫折并不能成为他追求路上的绊脚石,至少他更庆幸对方没有因为信号源的事情还假意喜欢自己。
他道:“这样,明天下午我来找你,到时候带你去信号源那里。”
“好,谢谢你。”
半个小时后,达成目的的顾庭悠悠回到吧台,正巧对上了零七一言难尽的眼神,“怎么这样看我?”
零七:“所以成功了?”
“嗯哼。”顾庭点头,他伸了伸腰,轻声道:“他是个好星盗。”
零七神色冷淡,“但大多数星盗还是坏的。”
“不说这个了……你还是没有想到任何事情吗?”
零七摇头,“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除了名字到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
顾庭摸了摸下巴,他试探道:“那你记得‘辛烛’、‘格兰’这两个名字吗?”
脸侧有疤痕的亚雌迷茫地歪了歪头,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辛烛”二字就觉得后背发麻,有些挡不住的服从感。
“他是谁……”零七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名字,我觉得很难受,我感觉自己应该要听话的,可……”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不想听。”
顾庭一愣,如果零七说得是真的,那么很有可能对方是受制于辛烛,就像是一开始他见到零七时那难以掩盖的违和感。
“没事,我就随便说说,想不起来了也好。”他打了个哈欠,“我这会儿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先回去休息了,你呢?”
零七对自己以前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他道:“我把这些杯子整理了再回。”
“好,那就一会儿见。”
和零七告别后的顾庭回到了琉璃为他们准备的房间里,中间有个小隔断隔开了两虫的床。
顾庭一进门连衣服都懒得换,便已经扑到了床上,而之前被他放在床头柜里的水晶立马爬出来,一弹一跳落在了年轻雄虫的手旁边轻轻蹭了蹭。
“妈妈,妈妈。”
水晶靠过来,脑袋搭在顾庭的手背上,身上橙黄色的小眼睛沽溜沽溜转个不停,冲散了原先的诡异感,反而多了些可爱。
“好累。”顾庭叹了口气,在其他虫面前他还能维持着自己的伪装,但等独处时那种孤单感立马出现、好像很快就会将他彻底淹没。
从三年前面基后,他和坎贝尔他们几乎都是天天呆在一起的,而今忽然离开了熟悉的虫,晚上独自睡在陌生的床铺上,顾庭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依赖他们,只可惜现在能给他伤春悲秋的时间并不多,唯有赶紧通过信号源联络上坎贝尔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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