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的坎贝尔嘴角抿得平直,那张一向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脸上多了几分生动的怒气,当然并不是面向顾庭,而是面向于那些紧束他的精神力触须,瞧着脆弱可欺的小家伙们动开了真格却格外有力气,挣脱都变成了奢望。
顾庭勉强收拾好了自己,又擦了擦坎贝尔身上的水迹,干脆用精神力触须裹着热腾腾的雌虫从狭窄的洞窟里钻了出来,那股儿浆果味儿倒是不比之前浓烈,但依旧弥漫在鼻腔之间,存在感明显。
只是当他再一转身,就发现脑子不太清醒的坎贝尔将自己缩成了蜘蛛球。
顾庭:……
黑发雄虫拍了拍因为蜷缩而变得更加圆鼓鼓的虫背,“坎贝尔,你这是干什么?”
黑漆漆只留下猩红虫纹的蜘蛛球一声不吭,明显是不想配合的表现,不过顾庭倒是不在意,他这会儿后悔自己没有留下联络器——应该把这一幕记录下来,让清醒以后的坎贝尔好好看一看自己的黑历史。
他又拍了拍坎贝尔的虫背,便继续往出走,脚下踩动了几块碎石子,而躲远点儿的水晶立马探出个脑袋,“妈妈你这么快?”
这话说的,顾庭忽然不知道自己是该应还是不该应,于是他只好道:“情况特殊,这里地方也不适合,所以还是先离开吧。”
水晶点头,很有眼色地将地上的一大团卵群抱在怀里,虽然黏黏糊糊令他精神上很抗拒,但这种活儿肯定不能叫妈妈来,“那我们现在直接上去吗?”
“还有卵群……”
正在顾庭犹豫的时候,那群声音也适时响起——
[不用都带上,它们有些还没有意识呢,会继续休眠。]
[我们也算是一体的,我们可以孵化,它们也可以孵化。]
[原来你是妈妈啊!]
[带我带我!别带它们!]
[你们做了什么?味道都混在一起了,好浓好浓。]
顾庭不理会其他的声音,只是询问比较暴躁的那个,“所以我只需要带你们上去就行?”
[对,让我们待在你身边。]
“好。”顾庭点头,他看向水晶,“先这样吧,我们先上去,带这一部分卵就可以了。”
“好的,妈妈。”
星盟的星舰就停在洞窟之上,因为坎贝尔现在情况特殊,顾庭一上去就先带着银发雌虫到了卧室,几乎是在他刚刚松开精神力触须的瞬间,就被张开了虫肢的蜘蛛球扑在了床上,而原本还在门口的水晶也被“啪”地一声关在了外面。
浑身上下几乎沾满卵群的水晶深沉地叹了口气,“果然有了继父,就会有后妈。”
[他在说什么啊?]
[谁知道呢?反正我们很快就孵化了。]
[你们有没有感觉有些奇怪?]
[怎么了?]
[我感觉……]
那道最暴躁的声音明显有些迟疑,[我感觉,有一部分消失了……]
[什么消失了?]
[我们的一部分消失了……]
[去哪儿了?为什么会消失?]
[不知道,但是已经没有联系了。]
……
赫尔狄克星的地下——
好不容易从辛烛手里逃开的格兰光凭借自己的脚力走不开多远,但他没想到的是辛烛会丧心病狂到在流沙附近埋下引爆器,于是那连片的火光起伏时,他也被卷到了塌陷的砂砾之中,等再一次睁眼就发现自己掉在了一处地下洞窟之中。
黑暗阴冷,周围挂着数也数不清的卵群,但比起出现在顾庭身侧的卵,这些卵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样,毫无声息,只是成串地挂在石壁之上。
格兰不知道自己掉到了什么地方,但他还不想死,便撑着身子站起来,准备找到一个离开的方向。
只是吊着卵群的洞窟很滑,到处都是黏腻的汁水,当格兰跨过一处略陡的石坡后,忽然脚下一滑掉到了更深的地方——数米的高度,底下是尖利的石块,即便有一部分卵群盘踞在地下,也丝毫不能减缓亚雌身体砸在地上的剧痛。
“嗬……”
太疼了,格兰咬了咬牙,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爬起来的力气,在强烈的眩晕感后,他艰难偏头,看到自己被碎石刺破的大腿和手臂。
格兰不知道自己摔下来断了几根肋骨,他此刻只能瘫在地上,转动着唯一能活动的眼珠,似乎想要找到能够支撑他的工具。
但是没有。
除了被他砸在身下的卵群,除了扎入皮肉的石块,这里没有任何可以借助的工具。
甚至安静地令他心惊。
第82章 恶魔
星盟的星舰停靠在赫尔狄克星上, 呼啸的风声又起,卷着黄色的砂砾砸在了星舰的金属外壳上,那风太烈, 以至于砂砾砸上去噼里啪啦地直作响。
外面是黄沙漫天,隐约可以看到天际一闪一闪的星辰,有几分荒凉的空茫, 但星舰里却又是另一种模样——
半虫化的坎贝尔被气喘吁吁的顾庭抵在墙壁上, 交错的蛛腿几乎形成一道屏障将年轻的雄虫拢在黑寡妇的领地之内。
银发黑皮的雌虫微微弓着身子,凌乱的长发披在后颈,又顺着蝶翅似的肩胛骨滑到腰腹, 他猩红的双眸此刻浮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丰润性感的唇又红又湿, 烙着牙印,双臂穿过黑发雄虫的腋下扣在对方的后腰,甚至再多几寸便是尾椎之下的蝎尾。
发情期的坎贝尔不依不饶,他半曲着蛛腿,银白色的头发乱糟糟地蹭在顾庭的肌肤上, 只安静了不到半分钟,便抿着唇想往下。
望着自己这只怎么都满足不够的男朋友,顾庭有些无奈地捏住对方试图继续往下试探的嘴巴, 又伸着手指温柔地蹭了蹭那红到发胀的唇瓣, 从唇峰摸到唇珠, 又揉了揉唇角, 低声问道:“嘴巴还受得了?”
“唔, 可以。”
比起最初的那一天, 此刻的坎贝尔已经清醒很多了, 但碍于体内燃烧着的热度, 再加上已经和顾庭有了更加深入的关系,一向沉稳冷静、大局为重的坎贝尔也干脆放开了自己,即便理智回笼,他也没有丝毫压抑疯狂的想法,于是就导致这两天里他们根本没踏出过门半步,要不是屋里还有几管营养剂,恐怕还要闹出发情期饿到不行的笑话了。
“你可以我不可以。”
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顾庭是人类,天性中有疼老婆的因子,虽然坎贝尔自己说没问题,但顾庭还是心疼对方的身体,即使在发情期间也不能过于纵欲,万一伤着身体了以后怎么办。
毕竟虫族一辈子还长,提前虚了剩下的年岁里岂不是要立地成佛了。
于是顾庭只好摸着坎贝尔的嘴角语重心长道:“真的不行了,你要缓缓,嘴巴都不累的吗?喝点儿水……”
“不要。”坎贝尔蹙起好看的眉形,狭长的眼尾流窜着深红微微挑起,像是看到猎物的小兽,直勾勾地盯着顾庭,从对方的眉眼一路滑到鼻梁、嘴唇、下巴,那视线恍若实质,甚至还想继续往下探索对方汗湿的小腹,只是却被雄虫按在他嘴角的手给挡住了。
坎贝尔不满,他无言伸着舌尖舔了舔嘴角,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正巧蹭过了顾庭的指尖。
顾庭耳朵烧了烧,是个雄虫都很难拒绝自己伴侣无声的撒娇,但他坚持自己的想法,硬生生按住了那簇差点儿窜起来的火苗,只是改为用双手捧住坎贝尔的脸颊,将一个潮湿的吻送了上去。
他们在你来我往之间交缠着,等分开以后不论是顾庭还是坎贝尔额头都浮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顾庭刚喘了口气,就被主动靠过来的坎贝尔抵住了额头,温热的皮肤相互传递着温度,从口鼻之间溢出的气息几乎要凝结成一片水雾,湿漉漉地挂在两虫的鼻尖、唇峰,又在闷热的环境下结成水珠,错落着掉了下去。
“宝宝……”坎贝尔垂着眸子,他的视线从自己的虫腹飘过,嗓子生着哑意,那副微冷的神情明明应该是站在至高之处发表演讲的首领模样,可此时却下流地摸向顾庭,淡淡说出了自己的诉求:“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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