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可知我缘何平白要捅自己的师尊一刀?”
“自内突破结界从来比自外容易,这是我的机会,也是殿下你的机会。”
结界之主受伤,结界衰弱,又弱十分,只余七十。
巫盐无言,总归此事并非聚焦于他,反倒叫他讨了个便宜,又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
麻烦大着呢。
逐风逃影是枚碧绿精巧的玉牌,想必巫盐困在此处也颇为焦虑,才能答应了他。
好不巧,他没什么毒可以服用,只故技重施,偷了一根魔族腕上的最细窄的邪刺,还把它插进了自己的胸膛,做出垂死的模样。
若无魔族释解,他必死无疑,剑尊可要去追?
又减十分。
宋沅咬破指尖,将鲜血抹在碧绿的逐风逃影上,随着玉牌逐渐变作透明,直至亮光大盛,他垂下眼睛,难得露出个狡猾的笑来。
多谢巫盐殿下,五十分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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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笔,终于,用上,了(来自一个前一本书完结后发现很多伏笔没写但坚持摆烂了的笨比)
我们阿沅以前也是走南闯北,很聪明捏。
沅,梅开二度。
巫盐(上章还在嘲笑玉寒凌):我...
垂涎危险人妻的美色就是会被迷昏头然后被宰了下酒捏
沅:寡人宁负天下(巫盐、玉寒凌:...)也绝不负他(爱夫·雪雪)
啵子你好棒,连作话都学会埋伏笔了(这什么)
结界这个人界分离、自动减弱设定应该没啥问题吧(试图解说),所以最重要的是把师尊骗出去,这边感恩鸣谢大冤种巫盐,以后雪原金婚一定给你上香()哈
第60章
他知晓玉寒凌不是好糊弄的人,恐怕立时便要往不周来截住他,因此他并未直接前往不周,而是取道北境女君国土,见了一个被他劝服过的人。
宋沅还是不知道她的名字,仍然叫她霓匙,但并不妨碍她为一了百了,狠下心将家传宝贝无迹披交于他。
宋沅自然投桃报李,助她结识了女君国赫赫有名的几位女公伯——也就是乔渺的师姐们,想必有了掌权者的庇护,她这个人魔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其实久别重逢,听闻此事,侠义的女儿家自然也操戈要还他旧情,只是她们大多娶了夫郎,娇夫弱女尚且需得她们支撑,如何能叫她们以身犯险,宋沅一一婉拒,不过请她们打探了些消息。
宗门不比皇权能渗透,况且不周并未被任何一方势力占据,宋沅倒得了准确的消息。
临别时候,如今的女公、曾经的二师姐追出来唤他。
宋沅站住,待她开口。
女公这几日见他眉目清冷决然,心中已经对他死志有所明了,只是......
“你可知当年渺渺他......”
宋沅颔首:“我知。”
女公微微叹口气:“这些年他与我们传书,常常提起当年事,他记挂你的恩情,更悔恨自己迟疑,我们纵然有心开解......”
宋沅的目光落在北境尚未褪去的雪上,他早也不在意这样的事,但仍然温柔地道:“我明白,恩情不恩情,也是过去的事了,早该翻篇了,再说,他帮我这一回,如此费心,足以抵过旧事了。”
女公默了默,其实旧日也劝过师弟,宋沅哪里都好,却未必是良配。
她的目光落在眼前人腕间绑着的黑白勾刺上。
原来只是人不对,情便不能再深。
“那就...多谢了。”
作为无甚美景的边陲苦寒之地,不周山脚的小镇从未像此时这般热闹,寻常凡人见不着的仙长仙君在街头巷尾随处可寻,四海漂泊的散修不提,各大宗门的弟子也好认,头顶光亮、披袈裟是梵净山的高僧,凑做一堆、挽手笑闹是合欢宗的修士,白衣话少是凝清宗的剑修,言行浮夸、衣饰华贵则是天心宗人,还有道袍拂尘加身的风云观,白纱帷帽的雪云宫......
此等盛会,便是天下剑修云集的剑庐开放之时也难比,究竟所为何事,这些仙人们却只字不提。
既是盛会,自然鱼龙混杂,几日之内,谁能想到远在万里之外的人会现身此处,戴着白纱幕篱,做着女子打扮,在镇上随意游荡。
他身材瘦削,仪态模样也仿得像,轻足慢步,姿态柔婉,时下女修习剑修法都不在话下,指腕之处哪怕宽大粗粝些也不错,在凡俗制衣店里不紧不慢地挑拣布匹时,即便是阅人无数的掌柜也不曾发觉他是位男儿郎,殷勤地上前问询:“这位仙子,可有瞧见称心的,小店不止这面上的货色,您若想要,小店还有些珍藏,只要您开口。”
凡俗衣饰虽失了缥缈仙气,但因了人间更迭快,反而常常有新样子,各大宗门也不是常常放弟子下山,灵石远比金银贵,手头宽裕的宗门弟子免不了有所花销,镇上早也繁华了好些日子,为了叫这些仙人满意,镇上做生意的早也从四方运来了货。
隔着白纱也能觉着是一位美人儿,一双美目将他打量了一番,随即默默摇首,转而指向几张将将要撤的兽毛,似乎是正要开口了,却叫一阵喧闹声打断了。
“掌柜的,把你们店里最好的料子拿出来。”
“别扯着我,洛浦云你干什么?你以为骗了人,都跟对合欢宗的小姑娘似的,买东西哄人家两句就可以了?”
“我不曾骗你,前些天刚接到的消息,那位逃了,九长老的结界他都破得,更何况...总没有骗你的。”
宋沅听得头一把声音耳熟,又听见熟悉的名字,闻声望去。
随即微微笑起来,他不过刚有打算,合适的人选便主动现身了。
只见一位高大些的男修士捉着瘦弱些的男修士手臂,以一副岿然不动的架势将他往里拉,高大些的修士生得俊朗,着凝清宗的外门弟子服,瘦弱些的则相貌平平,只下巴尖尖,眼珠黑亮机灵,衣裳倒穿得花哨,色彩繁多。
似乎是嫌弃丢人,瘦修士止住挣扎的动作,顺着他走了几步,将脸撇开。
“行,人家云裳羽衣,我便只配凡俗货色了,救命之恩也比不得姑娘,也对,仙子美貌岂可辜负。”
“总归我长得不漂亮,哪里好穿人家的漂亮衣裳,你买罢,反正我也不会穿,明儿我就走,有灵石什么样的好衣裳买不到,又不是谁离了谁就活不成了。”
洛浦云便滞住,原先要分辩的那些话全吞进去,只余下一句:“你要走?”
瘦修士顿了顿,道:“走,怎么不走,哪里也没我的地方,有些人说得好听,什么家不家的,其实...无聊死了,一点快活也找不到,每天都跟蹲牢房似的,想找人聊上几句,结果说的好听,天天在小峰头看守,说的多可怜,那小峰头多冷,午后要守,明日还要守,不知道的以为多好心,找过去一看,原来是和姑娘调情,根本乐不思蜀了。”
看守?宋沅抚着绸面,笑意加深。
洛浦云办事多伶俐的人,被他这话一说,居然叫慌张冲昏头脑,气已经丧了大半,“你真觉得...无聊?”面上仍是可靠的模样,语气却又急急地问,“阿霜,此事很快就了了,到时候...一同游历不好么?”
阿霜却趁机甩开他的手,并不答他的问,反而对掌柜道:“掌柜,前些日子你说要等些时候的云梦织呢?”
原来还是位熟客,宋沅便颔首,示意不必理会他,那掌柜才迎上去。
“自然是有的,仙君好些天没来了,不过云梦织自然还给您留着呢,可还要添些别的,新进的魄罗丝那色泽,诶呦...”
“多谢,不用了,替我包好云梦织,先前预交的灵石抵剩下的你自己处置吧,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阿霜接过包好的布匹,也不看人,折身就走,手臂却再次叫人捉住,他不过面上装得平静,心里还是有气,转过脸来要发火。
这时候怎能放他走,洛浦云亦是亟待开口。
二人皆是旁若无人的模样,哪里防备什么飞来暗箭,“噗嗤”一声,没入了阿霜胸口。
洛浦云怔怔回身,青衣白纱幕篱的削瘦“女子”正撩开白纱,露出一张柔和许多却仍然熟悉的面孔,向他轻轻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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