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夜间,桑越跟他讲过一些,却只说哪里不能让人碰,哪里不能给外人看,如果有人随便冒犯,这是很坏很糟糕的事,有可能会导致受伤,要学会保护自己。
师父怎么没跟自己说,这种糟糕的坏事换个亲密的人做,就变成了快活的好事?
曲彧一锤定音:“总之刚才的小倌馆属于特殊情况,不计在内,正常来说,这种事是很快活,但不能随便跟人做,只能跟最亲密的道侣做。”
云涅:“道侣是最亲密的人?”
曲彧:“是啊。”
云涅:“比之师徒?”
曲彧:“那肯定是道侣。”
云涅:“比之母子?”
曲彧:“唔……修士亲缘淡薄,还是道侣比较亲密吧,毕竟选对了人,能陪伴自己一生呢。”
云涅:“……”
震惊,无敌霹雳大震惊!
震惊到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
曲彧纳闷:“有这么惊讶吗?”
云涅结结巴巴地问:“那怎么,才能和一个人成为道侣?”
曲彧抽了抽嘴角:“当然要和对方互相喜欢啦。”
说完看到旁边百里寐蠢蠢欲动的表情,曲彧就知道他又想给云涅灌输邪恶的念头,连忙补充:
“这个喜欢不能是普通的喜欢,要是最最喜欢,只能有独一份的喜欢,还得是爱情的喜欢……唔,你这个呆瓜,能分清喜欢和喜欢的不同吗?”
百里寐:“没关系,你不懂,哥哥可以教你。”
曲彧:“闭嘴,不用你多管闲事,我自己会教!”
在新一轮的教学相长下,云涅的神情越发恍惚起来,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回到云舟附近。
跟百里寐分开后,曲彧才对云涅说:“总算能说正事了,那个人,他真正想害的不是我们!”
云涅也猜到了:“他提到了师父。”
曲彧说:“打架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他心口有个图腾,很眼熟,刚才才想起来是哪家的。我以前为了拜师,特意打听过师尊的事迹,如果我没记错,他的家族跟师尊有血海深仇。”
其中恩怨到底是怎么产生的,有又什么样的细节,曲彧不知道,他只知道此人家族已经被月华仙君打散了。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不仅仅是年轻人间的恩怨,必须要上报给师尊才行。
两人决定把这几日的事由,详细与师尊说道说道。
云涅:“小倌馆里的部分,也要说?”
曲彧犹豫了下:“万一他有同伙藏在那呢……说吧。”
第36章
云涅和曲彧找到桑越,老老实实把这几天的经历都说了出来。
听到他们不小心误入小倌馆,曲彧忍不住揶揄地笑了下。
曲彧凭印象将那图腾画出来,交给桑越看。
看罢,桑越已经了然:“是曾经的岭兰曹氏。没想到竟是为师连累了你们,这几日辛苦了,且将这东西带到身上,日后遇到危险就捏碎,为师能感应到。”
他给两人一人一个即时传讯的法宝,免得下次又遇到那人。
见弟子们满眼好奇,桑越笑问:“想听故事?”
云涅/曲彧:“嗯嗯。”
桑越两手一摊,很是坦荡:“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师父自己都记不清了,谁知道他们那么小气,一直想着要报仇。”
云涅:“真的吗?”
桑越:“真的!”
曲彧没云涅那么好哄,不是很信:“我听说您把岭兰曹氏灭门了,是真的吗?”
桑越清了清喉咙,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下,说:“哪有那么夸张,只是除掉了几个仇人,树倒猢狲散,他们自己分的家。”
不是很想让小孩子听到这些残忍的事情,桑越摆摆手说:“行啦,百多年前的事,为师真记不清了,你们可还有旁的事?没有就去休息吧。”
曲彧撇撇嘴,退下了。
云涅还是有点好奇,却也不追问,今天接收的信息量有点大,他的小脑瓜现在还没能全部处理过来。
桑越见他走神,以为他还在想岭兰曹氏的事情,遂坐过去安慰:“明个儿为师陪你们一块出门,定不叫他害到你们身上。”
云涅并不怕曹氏后人,却想知道一件事:“他们曾经也害过师父?”
桑越应了:“嗯,岭兰是为师的家乡,昔日有过旧仇。”
云涅问:“为什么?”
桑越声音淡淡,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开始不过是些利益纠纷你争我夺的事,后来越演越烈。栽赃陷害,杀人放火,曹氏害我族人性命在先,合该以命偿命。说来可笑,早些年师父给自己家报了仇,现在曹氏后人又来找我报仇,倒是有脸。”
想到过去师父也曾受过许多委屈,却没有另一个如师父这般的人护着,云涅就忍不住心疼。
云涅将脸靠到桑越肩上,环住腰,闷闷地说:“他们真是太坏了,一直纠缠师父,以后我会陪着师父,把所有坏人都杀光。”
桑越掐着他脸蛋,故意夸张地逗他:“原来小涅这么凶,动不动就杀光光,为师听到都害怕,坏人也肯定都吓跑了。”
云涅哪里看不出他在逗自己,忍不住在他肩上撞了下,结果一下撞到自己鼻子,眼里泛起泪花。
“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只手温柔捧过他的脸,轻轻揉着酸痛的鼻根。云涅抿着唇,扬起脸,怔怔地看桑越凑近的脸。
桑越正仔细地看云涅,春日嫩柳般的眼眸里含着些许笑谑,小小的云涅映在里面,好像两人在对视。
师父眼里有自己。
云涅看着看着,忽然心弦一动,于魂灵深处腾生出无限蔓延的异样酥软。
他下意识移开了对视的目光,视线向下,是桑越高挺的鼻梁,再向下,是那双噬着笑意的薄唇。
色泽浅淡,粉粉嫩嫩,形状优美,中间带着点诱人的唇珠。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恍惚间云涅回忆起了,那娇花一样的小倌跟曹氏后人抱着互相啃的画面。
当时他还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把彼此弄的满脸口水,但现在,他忽然明白了。
云涅飞快地忽闪着睫毛,不敢再看下去。
他站起来,后退,莫名的紧张躁动,说自己想修炼,便爬到一旁打坐,闭上了眼睛。
入夜,睡觉。
一开始并排躺,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云涅就又钻进了桑越怀里。
已经成习惯了。
云涅在思考。
今天知道了什么叫道侣和恋爱。
云涅一直想当师父最亲近的人,所以顺理成章,他现在想和师父做道侣,想和师父谈恋爱。
可曲彧说,做这些有前提。
双方必须对彼此产生爱情。
保护欲、占有欲、同情心、满足感、冲动和渴望……
爱情实在太复杂,但要理解的那一瞬,不用多说一个字。
想起曲彧脸红着在自己耳边嘀咕的那些话,想起娇花小倌跟曹氏后人以身作则的示范,想起了百里寐对情爱一事声情并茂的赞美。
云涅毫不怀疑自己爱着桑越。
在亲情、师徒情之外,他产生着先前自己都不明晰的爱情。
以前云涅隐隐能察觉到,他对桑越的态度、感情和想法,跟别人家的徒弟对师父不太一样,现在他明白为什么了。
那师父呢?
师父的喜欢里,包含爱情的成分吗?
应该有。
云涅眼前闪过几个画面。
含着对未来的美好期望,依偎着心爱之人的温暖怀抱,云涅睡着了。
云涅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
梦里,娇花小倌跟曹氏后人不停闪现,强势要为云涅表演,演着演着,这两人就模糊了,声音也变了,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桑越。
早些日子云涅始终没有悟透的风情,此刻从记忆深处爬了出来。
桑越眼波流转,笑音低哑,如殷红芍药般缓缓绽放,然后,将云涅笼罩着、包围着、柔软又强势地环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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