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子,竟然是想要带着他逃命吗?
宋辞又是生气又觉得好笑,因为路星星的举动,也无法真的对他生气,只好翻了个白眼骂道:“你看的根本就是水猴子吧?哪来的水鬼,你家的?”
路星星摸了摸下巴,沉吟道:“虽然我还真没见过水鬼,但如果你想看,我们可以去找张大病。”
“我现在觉得,只要跟着张大病,就能看到所有的鬼。”
路星星诚恳的向宋辞道:“这要是放在以前,张大病说不定还能写一本《新山海经》,或者一本《百鬼图鉴》之类的。”
“这家伙当导演,根本就是入错行了嘛。”
路星星指着他们周围的场景,抱怨道:“我敢肯定,我们绝对又是遇到了什么邪祟了。”
“我记得很清楚,他们进来的时候,这还是个正常的房间,应该就是放皮影道具的。但我们聊了会儿天,就变成这副模样——绝对是张大病的功劳!”
要是路星星说别的,说不定小少爷还会看不惯他,和他怼上几句。
但要是说起张无病,宋辞却颇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和路星星达成了共识。
这倒是真的。
张无病遇鬼的运气,确实是宋辞这些年来见过最牛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想要来参加这节目。
“如果你刚刚嘴巴消失的事情是真的……”
小少爷犹豫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臂,指骨纤细的手掌张开又攥紧,纤细白皙的手臂上即便暴起青筋,也没有丝毫狰狞感。
这是一眼就能看出瘦弱无力的手臂,即便多年来不事劳动也不见阳光,被养得瓷白而软乎乎,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面对路星星这样虽然远不及燕时洵,却也常年锻炼的身体时,本来应该无法打疼他才对。
然而……他却仿佛有了原本不曾拥有的力量。
小少爷心中震撼,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下来。
“那也许,我也真的有了力气。”
宋辞恍神,轻声说着,抬起了头看向路星星身后的玻璃。
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让他下意识微微眯了起来。
随即,在路星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宋辞猛地捏紧了拳头,眼神变得狠厉,一拳迅速挥向路星星。
路星星错愕的瞪大了眼睛,身体本能先他一步的动作,双手交叉挡在身前,脑袋低下,做出防御的姿势准备躲过宋辞突然的袭击。
“砰!”
宋辞一拳砸在了路星星身后的玻璃上。
然而,准备迎来的玻璃碎裂声却没有出现。
宋辞的这一拳,是砸在了钢筋水泥上一般,发出了厚重的闷响声。
随即是墙皮砖石脱落的“哗啦!”声。
宋辞眼睁睁的看到,窗户上破了个大洞。
可洞后面,却不是外界的空气和院子,而是实打实的红砖,还有夹杂在砖缝中血红色的东西。
透过光线的玻璃窗,还有窗户上的砖石……
这样的场景杂糅在一起,荒诞而诡异。
就像是没有了常识的画师,将两种截然不同的材质拼接在了一起。
宋辞觉得这玻璃就像和他开了个玩笑一般,他想要打破没有尽头的房间,从唯一可能与外界沟通的窗户跳出去。
结果这窗户结结实实的告诉他——玻璃后面,不是自由和安全。
而是坚实的围困。
宋辞不可置信的微微摇着头,无意识后退了半步。
闭紧了眼睛准备迎来被揍的疼痛感的路星星,也大着胆子一点点睁开眼睛,从自己手臂交叉的缝隙中,朝宋辞看去。
这一眼之下,路星星原本悲愤的质问全都荡然无存,只剩下错愕。
他从宋辞的表情上意识到了什么,迅速转头朝身后看去。
在看清玻璃上一切的瞬间,路星星眼睛大睁。
“这是……”
路星星不由得放慢了呼吸。
在两人的注视下,这一间房间里的窗户,渐渐从立体的景象,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回落到了单薄的形象中。
变成了一副挂在墙面上,破损了的画。
就好像宋辞一拳砸碎了假象,于是画面不再欺骗眼睛,露出了原本的真实。
——从一开始,房间的窗户,根本就是画出来的。
不存在能够通往外界的地方。
路星星在短暂的错愕之后,迅速扭头朝两侧看去。
每一侧的房门后面,都连着下一个房间,下一个房间后面是下下个房间……
永无尽头的延伸。
他们就像是被摆放在花盆边缘上的可怜动物,只能沿着狭窄空荡的边缘一直循环走下去。
却永远也找到出口,无法从这里逃离。
路星星陷入了沉默。
宋辞垂下头去,发丝从耳后散落下来,挡住了他精致漂亮的眉眼。
“我们这到底是……在哪里?”
“燕哥,燕哥!”
……
燕时洵在查找光碟无果之后,就站直了修长身躯,视线从这个不大的房间里扫过。
且不说各地的皮影戏都有各自的特点,一般的经典曲目都会以本地区发生的故事为蓝本,进行创作,如果不是本地人,或对该流派的皮影戏很熟悉,那就无法知道曲目本来的名字和故事。
况且,燕时洵本身也不是会听皮影戏的人,对此就更没什么研究了。
他是个没有娱乐活动的人,生活中除了捉鬼驱邪,帮助他人之外,就是在家休息。
休息的时间也只会被他拿来睡觉,或是看书修行。
对于这个时代丰富多彩的娱乐,燕时洵都不甚了解,各类游戏或者视频平台甚至没有在他的手机里,连个社交账号都没注册过,手机只应用了最原始的功能。
就更别提已经落后于时代,曾经的娱乐活动了。
比如皮影戏。
燕时洵少年的时候,倒还曾在集市或庆典上,见过皮影戏的出现。
但那都并非是白纸湖皮影。
而近些年新的娱乐开始普及,原本会令孩子们很是兴奋的皮影戏,也渐渐消失在集市上。
变成了被摆在博物馆中,逐渐失去活力的古老传承。
燕时洵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的回想着刚走进房间里时看到的那几幕,努力与他见过的各类剧目进行对比,却只是无用功。
他问起张无病时,张无病也只是茫然的摇摇头:“来之前,我倒是翻了导演组准备的资料,也看到了几个白纸湖皮影比较有名气的剧目,但是没有任何一个里面的情节,是我们刚刚看到的啊。”
张无病虽然对这些传承文化了解的更少,但他就是单纯的比对人物,都觉得不相符。
毕竟他们看到的画面中,有个看起来哭得很惨的女性角色,这个特征还是很标志的,一个个比对过去,很清晰的就能发现这个情节并不在经典剧目中。
“不过燕哥,你要找那个干嘛呀?”
张无病奇怪的道:“是那个情节有什么问题吗?”
“不。”
燕时洵眉头紧皱:“如果能找到它对应的剧目,就能知道它本身的背景和发展,知道它是个什么样的故事,那就没有问题。”
“但如果没找到……”
就会让燕时洵怀疑,那剧目到底是真的存在,还是莫名其妙的在自己播放。
对于燕时洵而言,没有偶然一说。
他了解张无病。
虽然这个小傻子总是大大咧咧,丢三落四,因为被家人一直保护着,所以对人情世故、为人处世也不熟悉,现在做了导演也还是磕磕绊绊的摸索着往前走。
要是这个小傻子身边的谁起了恶念,想要坑他,恐怕他被骗了还傻乎乎的没有发觉。
但是,即便有这么多缺点,张无病却并不会说谎,或者欺骗他。
张无病说,自己应该是关了光碟机的。
这句话,燕时洵信。
即便他们进来的时候,亲眼看到光碟机在播放,但燕时洵还是想要找到证据来证明,确实是张无病忘了关,才会真的相信是张无病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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