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凤凰妖尊虽然没有回来,但回来了一个江护法,对他们来说也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江浅妖力强大,有他和白鹤一起守护广陵大泽,总归是叫人心里更踏实一些。
“两个兽族?是不是一只豹子一只狼?”小八哥听到这消息后,开口问道。
“什么狼?”传话的禽族显然也并未亲眼看到,开口道:“江护法还认识狼呢?”
小八哥开口道:“江护法在人族的地方很吃得开的,那里的兽族都认识他,很给他面子的。你们知道人族的京城里,哪个兽族最厉害吗?”
“你都说了八百遍了,妖使大人嘛!”另一只小妖道。
“确实,妖使大人对咱们江护法那可是言听计从,连带着整个兽族都不敢惹江护法。”小八哥道。
他这话倒也不假,江浅毕竟是只高阶大妖,那帮兽族根本不需要看郁辞舟的面子,原本就不敢惹江浅。不过这话被小八哥这么一编排,江浅在兽族倒是有了几分“横行霸道”的名声似的。
“我不跟你们说了啊,江护法回来了,我得去找他。”小八哥扑楞着翅膀便朝江浅的住处飞去。
另一边,江浅同白鹤说了会儿话就先带着小兔子离开了。
郁辞舟因为有求于白鹤,没有跟着江浅一起走。
“妖使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白鹤开口朝郁辞舟问道。
“有件事情想请白护法帮个忙。”郁辞舟当即将自己置了个宅子的事情朝白鹤说了,又说了自己要求一些灵草和灵树的种子。
白鹤闻言忙道:“小事一桩,妖使大人请放心,我这便让人准备。”
“还有一桩事。”郁辞舟道:“这东西我着急用,但如今我在广陵大泽,不方便回去,能不能请白护法差人帮我送到京城?”
“好说好说,小事一桩。”白鹤又道。
他说罢眼底带着几分好奇,朝郁辞舟问道:“妖使大人与江护法如何了?”
“实不相瞒,那园子便是打算将来我与他一起住的。”郁辞舟道。
白鹤闻言便明白了郁辞舟的意思,两妖共同拥有一处新家,就等于是筑了巢一般,算是正式结为伴侣。
“不过,有件事情我多嘴问一句,此事妖尊可知晓?”白鹤开口问道。
郁辞舟拧了拧眉,摇头道:“尚未朝他说。”
“妖尊那性子……哎。”白鹤想了想开口道:“届时我帮你说说?”
郁辞舟却道:“多谢,不过此事我还是想亲自朝他说。”
江浅毕竟是凤凰妖尊养大的,凤凰妖尊于江浅来说便等于是父亲的角色。
郁辞舟虽然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却也没办法不尊重他。
况且如今他和江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心里清楚凤凰妖尊多半早已接受了此事,不过是面上没有表态而已。
另一边,小八哥匆忙去了江浅的住处。
他扑楞着翅膀刚飞进院中,远远便见到院中的灵树下趴着一只白色的小兔子。
“这里哪儿来的兔子?”小八哥落地化成少年模样,走到灵树下将那只白色的小兔子抱了起来。
他从前在平安巷时与那小白兔相处日久,所以对兔子多少还是很有感情的。
后来那小白兔丢了,他还失落了许久。
“是不是和你那只很像。”江浅从里头出来,抱着胳膊倚在门廊上看他。
小八哥一看到江浅颇为高兴,凑上去道:“江护法,你终于回来了。”
江浅朝他挑了挑眉,又问了一遍,道:“和你之前那只像吗?”
小八哥看了一眼怀里的兔子,开口道:“不像,我那只多漂亮啊。”
他这言外之意,竟是说这只兔子丑。
江浅忍不住拧了拧眉,为小八哥这张嘴叹了口气。
其实小八哥本意倒也不是埋汰眼前这小兔子,只是在他的心里,与从前那只已经有了感情,所以自然觉得旁的兔子都比不上他那只。可偏偏在他眼里天底下所有白兔子都长得一个样,见了自己那只竟也认不出来。
“这只是哪里捡来的?”小八哥开口问道。
“路上捡到的。”江浅想了想,开口道:“我记得你喜欢,就带回来了。”
小八哥闻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道:“我还真是有些想念京城的烤兔子了,哎”
江浅一怔,看了一眼小八哥怀里的兔子,顿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小八哥说罢盯着怀里的小兔子看了一会儿,朝江浅问道:“咱们广陵大泽有会烤兔子的吗?也不知能不能烤出京城那馆子里那样的手艺。”
他此话一出,怀里的兔子登时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哎呦,这兔子怎么还咬人?”小八哥吃痛,手上的力道一松,那小兔子便跳下来,一溜烟跑了。
江浅又好气又好笑,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小八哥一眼,开口道:“追啊。”
“对,不追的话这回可吃不到烤兔子了。”小八哥说着便朝兔子跑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江浅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这小八哥,还真是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讨人喜欢……
人家小兔子本想着化成原形给小八哥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小八哥一张嘴就没一句好听的,偏偏他嘴又快,江浅想拦都拦不住。
待小八哥和兔子都走了之后,江浅便泡到了清池之中。
他离开广陵大泽这么久,到了这一刻才找回了点归属感。
江浅趴在池壁上,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儿工夫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而后是属于兽族的熟悉妖气。
江浅没有睁开眼睛,只依旧趴在池壁上闭目养神。
没过片刻,他便感觉对方靠近了自己,随后清池中的水传来了异动。
那一刻,江浅的思绪突然回到了很久以前。
当时,也是在这一汪清池中,郁辞舟面上带着鹤羽面具,从背后抱住了他。
那个时候江浅并不知道对方是谁,朝戴着鹤羽面具的郁辞舟警告,说自己若是不死,解了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杀了对方。
江浅还记得,那时郁辞舟附在他耳边说:“我死了无妨,至少你能活下去。”
当时江浅只觉得那是对方在故意气他,如今想起来才明白郁辞舟这话的意思。
“想什么呢?”郁辞舟从身后抱住江浅,附在他耳边问道。
江浅身体泡在清凉的池水中,耳际染上郁辞舟温热的气息,当即忍不住心中一动。
“我记得当时白护法安排了好些妖进来,后来都被我扔了出去。”江浅转头看向郁辞舟,眼底带着几分笑意问道:“若是我没将他们扔出去呢?你是不是会一直在外头看着?”
郁辞舟闻言拧了拧眉,眼底顿时染上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他目光落在江浅唇上,喉结微微一动,哑声道:“他们个个都怀了唐突你的心思,我知道你不会同意的。”
“哦?”江浅失笑道:“你就不怕万一?”
郁辞舟被江浅激得眼睛有些发红,却还是隐忍着情绪道:“没有万一。”
“我一直都想问你,当初你进来的时候,心里怀的又是什么样的心思?”江浅伸手在郁辞舟唇角摩挲了片刻,微凉的指尖落在郁辞舟下巴上,将郁辞舟的下巴微微挑起些许,又道:“是当真只想帮我解毒,还是也想唐突我?”
郁辞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魔气若隐若现。
他望着江浅,突然笑了笑,眼底带着一抹邪气道:“你是不是一直好奇,为什么我从未与旁人亲近过,花样却那么多?”
江浅成功被他转移了注意力,问道:“为什么?”
这问题,他确实一直挺好奇的,甚至为此起过与郁辞舟攀比的心思。
郁辞舟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地道:“因为在那之前,我在梦里,早已将你唐突过成百上千遍了。在你想着将我剥皮抽筋的那些年月里,我每日想着的都是将你……”他凑到江浅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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