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电视上画面正是北环事故的录像,过杏仙指着那辆车说:“黑色奔驰,尾号是891,我记得这车,有点眼熟……应该也是顾海珠的吧?”
晴岚带着热好的蛋过来了,剥好了分了他两一人一个,南时顺手往嘴里一塞,皱着眉头含含糊糊的说:“你确定?”
“应该没记错。”过杏仙道:“不然你问问?”
南时点了点头,立刻就掏出了铜钱算了一卦,过杏仙看着他熟练无比的动作有些无语,他的意思是让南时问问老张或者其他人确定一下,结果南时直接问老天爷……
也不是不行。
问题简单,自然得出结论也快,卦象写得明明白白:是。
南时道:“西环那个是我干的,北环不是。”
“难道真的是恶有恶报?”过杏仙喃喃的道,同时也放下了心来,不是南时做的就好。
南时干脆又算了一卦,这一卦则是干脆的将矛头指向了他自己,南时皱着眉头看向了晴岚和倾影,道:“昨天你们两个没背着我做什么吧?晴岚?”
倾影昨天跟在他身侧,晴岚则是跟着过杏仙了。
晴岚回答道:“少爷,奴婢昨日一直服侍过少爷左右,不曾做过什么。”
那是怎么回事?南时不解。
晴岚想了想,又说道:“过少爷,这辆车昨日我们见过,就是昨天差一点撞到您的那一辆。”
“哦对!”过杏仙一拍脑袋:“还真是!……等等!顾海珠的手下开车来撞我?什么意思?”
南时倏地吩咐道:“晴岚,去收拾一下我和过儿的行礼,倾影,你去通知一下家里,说我们今天就回去……别想了,有什么好想的,估计是意外吧。他们没事撞你干嘛?要撞也是撞我啊!”
“……哎?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过杏仙嘟囔了一句,转而又问道:“怎么突然要回去了?今天晚上的拍卖会你不看了?”
“说的你好像买得起一样。”南时轻笑了一声:“今天你直接去我家,我带你去库房转一圈,保证比看拍卖会精彩。”
过杏仙眼睛爆亮,他一把揽住了南时的肩膀:“那就这么说定了哈!不能反悔!”
“行行,不反悔。”南时应道。
过杏仙高高兴兴地跑去厨房弄东西吃了,大清早的,一个水煮蛋顶什么饿啊?他扬声问道:“泡面吃不吃?”
“吃!”南时笑吟吟的应了一声,看着过杏仙忙碌的背影,微微垂下了眼眸。
北环这一卦事主指向他,也没错,毕竟过杏仙是被他拖累了,所以追根究底的原因是因为他。对方应该就是故意要去撞过杏仙的,他都不必多想就知道八成是顾海珠见弄不动他,就打算从他身边人下手,过杏仙和他吃住在一起,背景也好查,自然是优先下手目标。
但是他确实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的。
顾海珠会出事,是他动手的没错,和她随行的人员估计也不太干净,否则不会到冲下高架那么严重,从理论上来说,顾海珠其他手下是不会被影响的。
那么唯二的选项要么是对方运气不好,要么就是因为过杏仙。
对方可能也没想到,过杏仙还带着那么大一个干爹。
杏华仙下手也真够狠的。
南时支开二女不让她们再和过杏仙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下去,就是不想让过杏仙知道是他干爹动的手。这怎么说,没必要徒生波澜。
毕竟要是换作大半年前他突然知道师兄杀了几个和他‘认为’不当心差点撞到他的人,他也会觉得无法接受,哪怕后面知道对方有意绑架他,他的第一个反应也是让法律来惩治对方,而不是私人动手要了四条人命。
所以这事儿还是不要让过杏仙知道最好。
人命可太沉重了。
南时思及此处,也暗暗告诫自己,虽然他现在有了玄之又玄的能力,但决不能就此飘飘然的放纵自己,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丧失了本心。
***
W市距离S市近得可以,就算是走高速,一个小时也就回去了,中午就到了。他们走得突然,快到S市的时候南时才和老张打了个招呼,感谢他这段时间的招待,并且打了一笔钱过去作为报酬。
当然,对方肯定是不愿意收的,但是南时坚持要给,对方也就收下了。
过杏仙随着南时一起回了家,阳光灿烂,南时把过杏仙扔到了自己院子里让他先休息一会儿,自己则是去见了池幽。
“见过师兄,我回来了。”南时行礼起身一气呵成,笑眯眯的说:“几日不见师兄,倒还怪想您的。”
池幽今日穿了一件深青色的长衫,长发披散,眉宇间带着惯常的闲适意态。南时光明正大地盯着池幽看了两眼,又小心翼翼的把贪婪摁下了,能看看,他也挺开心的。
“回来了?”池幽招了招手示意他近前,南时顺从的上前去,顺手就接过了清河手中的丝帕,递到了池幽手中。池幽搁了书,斯里慢条地擦了擦手,南时自然的接回了帕子,捏在了掌心中。
“玩得可好?”
池幽既然没说不许,南时便放心大胆的往池幽身边坐了:“挺好的,我朋友托了人在W市那边照顾我呢,吃好喝好,还带了不少土特产回来,那边的排骨和小笼好吃,回头晚上我来陪师兄用个点心,包准您喜欢。”
池幽向来是不用午饭的,这个点他快要睡了,等到晚上才会起来。
“可。”池幽应了一声,南时也不指望他能多说什么,将帕子往兜里一塞,就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衣袖,将他没有拒绝的意思,便将池幽的手腕握在了掌中,替他揉着手腕两侧的穴位:“师兄,你也不要老是用这只手看书,小心腱鞘炎,到时候手就抬不起来了,这书可比手机重多了。”
池幽被摁得舒服得眯了眯眼睛,又听见南时胡扯,抬眼看向了南时,好笑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出门了一趟,规矩都学到狗身上去了?”
南时也笑:“这不是关心关心您么?”
南时不敢和池幽对视,却又不好做的太明显,便装作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啊对了,师兄,我们家库房能让过杏仙进去瞧瞧吗?家里不是有两架子摆件都做的不错,他想开开眼。”
果然池幽并不在意:“这等小事,你自己做主就是,不必问我。”
南时点头:“那我就告退了,晚上再来见您。”
“去吧。”池幽淡淡的应了一声,将手抽了回来。
南时只能遗憾地松开了手,告退了去。
至于手帕?南时无意间带了一条手帕走,清河难道还会追上去问南时要回来么?开玩笑。
***
过杏仙也不是什么客气的人,在南时院子里跟待在自家似地,等到南时回来的时候火锅都已经摆上了,就等着他回来开饭。
两人痛快地吃了一顿,南时抹了抹嘴巴,就要带过杏仙去库房,谁知道过杏仙却非要去洗澡,南时哭笑不得的说:“这个点洗澡?你有什么毛病?”
“你懂个屁。”过杏仙则是从行李箱里翻出了自己的衣服:“我中午还陪你吃了肉已经是够对得起你了!那什么,你家有香吗?给我点上!我这是沐浴焚香,对老前辈应有的尊敬!”
过杏仙还嫌不够,非要按着南时一起洗,不能带着一身火锅味儿去亵渎了那些宝物。
南时想了想,也干脆去洗净了一身风尘——别说,这个词儿还真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南时洗了一趟澡出来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踏踏实实的有了一种到家了的感觉。
后头的事情就不用提了,反正过杏仙进了库房把南时扔到了天边上去,库房里的管事非常有耐心的跟过杏仙介绍哪件作品是哪位大师的手笔,南时想要插句话,都被过杏仙嫌弃他聒噪,打扰他瞻仰大师作品。
南时直接拂了拂袖子走人,他干脆回去睡个午觉得了,不比在库房里罚站来得强?
等到一觉睡醒,都已经到了银盘高悬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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