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云竹来了禁地,被它引诱来到深渊附近,天罗阵法将它击伤,云竹便逃过了一劫,进而发现了天罗谷。”
“它是谁?”
“等你进了深渊就知道了。”
他继续说,“天罗谷是云竹的爷爷留下来的,时间不多,我便不说太多了。你只需要知道,云老爷子算到了这一切,天罗谷是他留下来制衡它的东西。十年前阵法被破,它算到云竹会回来,在天罗虫上动了手脚。”
“接下来的你也知道了,我和柳警官暗地动了手脚,你才能如此顺利的让其反噬,如今它陷入了昏迷,约莫一日就醒。”
柳警官?
什么名字吗?
霍海城的确被控制了一段时间,这二人确实帮了他,所以,听到他们的传音,事关云大夫的安慰,霍海城愿意合作。
“它到底想做什么?”
黑袍人看了云竹一会儿,意味不明的笑了,“逆天改命?重获新生?呵呵,谁知道呢。”
“它的目标是云大夫?那云大夫识海中的那个东西,和它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甚至可以说是对手。它觊觎云竹多年,可惜云竹成长的太快,它怕出意外,就想马上杀了他。”
“对手?”霍海城听出了话外之音,“他们的目标都是云大夫,为什么?”
“时间不多了。”旁边的柳警官出声打断,依旧带着气音,“你的答案呢?”
霍海城没什么可犹豫的,刚想开口就被柳警官打断,“你最好考虑清楚,只要你做了,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
霍海城微微收紧手臂,感受着云竹的温度,“我知道,但我不会后悔,云大夫是我唯一想拼命得到却又不忍他为难半分的人。”
“你真的想清楚了?”柳警官沉声问,“空庭横剑是空庭横帝的本命灵剑,已经入邪,你若是将其拔/出来,日后便要时时刻刻忍受邪气侵蚀的痛苦,你的灵剑尚未成型,很容易受其干扰。天道也会将你视为邪魔,你不怕堕入邪道?”
“我不会。”霍海城斩钉截铁,将云竹推给柳警官,深深看了一眼,“走吧,时间不多了。”
柳警官将云竹背到背上,转身离开,很快便消失在霍海城他们的视线之中。
看不到云大夫了,霍海城对黑袍人道,“走。”
进入深渊之中,外面与里面的景象完全不同,与霍海城想象中的深渊也有很大的差异。
深渊外面冒着黑气,这里面却什么都没有,没有职务,干干净净,光秃秃的,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地方。
他本以为,这里会像那些魔族的领地一样,充满了暴虐的气息,然而这里面却异常的安静,只是生机流逝的很快,寿命也开始减少。
走到深渊深处,霍海城发现了一些人类的痕迹,并不多,看起来并不常在这里活动,看起来像是有六七人的感觉。
“其他人呢?”
“不在这里。”
黑袍人带着霍海城来到深渊深处中的一处熔炉之中,这里面常年有岩浆流动,岩浆里散发着非常危险的气息,光是岩浆流动产生的黑气,都能够将霍海城的防护罩轻易侵蚀掉,稍有不慎,便要受伤。
熔炉之中,空庭横剑横在在中间的一处红色的圆台上,圆台中心有一处凹槽,看起来像是用来插剑的地方,与空庭横剑很契合。
熔炉为阵,熔炉为阵,十八根锁链围困,剑身血红,几乎与熔炉的颜色融为一体,灰白色剑气冲刷锁链,溢散出去。
这些灰白色的剑气吞噬寿元的能力非常的强,来到熔炉前面,几乎过一刻钟便要流失约莫七年多的寿命,寿元的流失,让霍海城的元婴非常的不舒服,识海翻腾。
“这就是空庭横剑?”
“嗯,它就困在剑中,不知道努力了多少年才逃出来,你将剑插回去之后,剑灵便会进入你的体内。记住,日后千万不要让剑灵占据你的本命灵剑,不然你就会成为它的分/身。”黑袍人声音很轻,“我们很自私,明知这是一条万劫不复的路,依旧希望你能将剑灵收了。”
“没了剑灵,它会如何?”
“重创,至少沉睡百年。”
霍海城似乎不是很满意这个时间,觉得有些短了,“可有办法延长?云大夫需要更多的时间。”
黑袍人呵呵笑了,“当然有,具体多久不清楚,比百年久吧,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就当是还他的债吧。”
“如今禁地暴动,它沉睡了,上古异种会回巢吗?”霍海城还惦记着外面的修士。
“会,你放心就好。”
霍海城尝试着让如风剑带他下去却在靠近熔炉的时候,灵气突然难以为继,甚至如风剑的灵性都差点被腐蚀掉,他放弃这个办法,“我要怎么做?”
“等柳警官回来,我们会投身熔炉,阵法会波动一瞬,到时候你将空庭横剑插进去。”黑袍人静静的看着熔炉,听不出一丝畏死之心,反倒是担心霍海城失去机会,“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若是失败了,那便带云竹马上离开外洲。”
投身熔炉?
霍海城福灵心至,“你们,是云大夫的族人?”
黑袍人没有再瞒着他,今日的话也非常的多,“是,云竹以前叫我林伯母。”
林伯母?似乎云大夫一直找的族人,就姓林。
“你们不是都死了吗?为什么都活着?”
黑袍人的气音里似乎带着一丝哽咽,“行尸走肉,做别人的傀儡也算活着的话,你说活着就活着吧。”
收拾好心情,黑袍人让霍海城帮忙,拿了一些东西丢进了熔炉之中,用作祭品。
柳警官过了半日才回来,霍海城头上已经掺杂了一些白发,眼里依旧没有丝毫后悔。
“我用传送阵将他送走了,放心,会安全送到奔雷宗。”
一旁的林伯母给他一个锦盒,“离开后便吃下这枚丹药,增加寿元的,你白发已生,别让云竹看出来。”
霍海城接过锦盒,看向柳警官,“你是夏儿的父亲,柳壮飞?”
柳壮飞嗯了一声,“是,云竹对丫丫很好,我很放心,就当是报答他吧,也是解脱。”
黑袍人也将准备工作做好了,深吸一口气,带着释然,“这一天,终于来了啊。”
“如风剑君,该动手了。”柳壮飞他们掐诀打入一些黑光,熔炉咕噜噜的冒泡。
他们指着不远处的几个小坟包,“看到那几个坟包没有?那是我们的尸骨,一共七个。里面有我们的遗言,等我们跳下去了,你去拿出来吧。等合适的机会,再交给他。”
“若是方便,把我们的尸骨也带上。”柳壮飞笑着道,“或许有朝一日,我还能落叶归根。”
落叶归根?
哈哈哈,他们都笑了,都知道没有机会,只是个奢望。
霍海城一直没有说话,气氛很凝重,他也没资格插话,他们二人,身上充满着一股绝望,语气里却满是解脱,还有不舍。
很复杂,霍海城叹气,心里佩服,饶是他,或许也不能这么轻易的面对死亡。
“可能是临死之人,总觉得有什么话没交代完。”黑袍人站在熔炉边上,“我叫张梦,我……亏欠云竹许多,如果没有我,这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张姐,这都是命。”
“或许吧。”张梦惨笑,“以前啊,总觉得钱是多么了不起的东西,结果却因为钱害了这么多人,连我儿子都……呵,因为钱把一切都赔进去了,真是讽刺。”
儿子?林伯母?是指林友涵?林友涵怎么了?难道也成了活死人?
“二位,可有话让我带给云大夫?”
他们齐齐摇头,“现在他还不能知道,时机未到,我们要说的话都在遗书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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