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后来也习惯了,反正坏不了。
在水中稳住身形,云竹看了几眼面前的这块地方。
他们是直接冲进瀑布中进来的,这边有一块崖壁,看起来非常的平直光滑,也不知道被打磨了多少年。
岩壁是灰色的,在昏暗的海水中并不显眼。
与一旁光滑的崖壁不同,面前这块崖壁,有些地方看起来有利器划过的痕迹,痕迹很轻,几乎消失了。
云竹伸手抚过痕迹,感觉到了阵法的波动,“障眼法,崖壁被挖空了,阵法被海底瀑布冲刷,所以露出了破绽。”
这么说,若是他们早点过来,反倒是找不到了?
霍海城本以为,这是先前挖出来的,时间久了痕迹便没了,没想到如今反倒是因为时间久了,痕迹才显露出来。
“云大夫觉得,这个阵法是启猡布置的吗?”
云竹摇头,“不是,这个阵法非常的古老,看起来已经存在好久了,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云竹仔细回想,似乎在一本书上面见过?
“这么说来,启猡并不在这里面?”霍海城觉得有些麻烦,若不在这里,那启猡很可能直接穿过了海眼,离开了这里。
他们如今所在的地方是海底瀑布的边缘,若要去那三个岛,就得穿过海底瀑布。
海底瀑布和海眼有相接之处,继续深入其中,很可能会被两者撕扯,这样太危险了。
“我观察了一下,这的确是一个上古阵法,启猡不在这里。”云竹冥思苦想,依旧想不出他在哪里见过这个阵法,“看来我们要过海眼了。”
二人都清楚,海底瀑布的确比海眼安全许多,以云竹的手段,也能过去。
前提是,这附近没有那个海眼。
有了海眼在此,若要横渡海底瀑布,走到中心处,他们便会知道,被海眼直接扯走而海底瀑布拉回来的感觉,没有人愿意想象那种恐怖的情况。
若选择绕路,要到达那三座岛屿,绕路浪费时间,前方还会遇到许多麻烦,过了猡风海峡,东海的危险便上升了几个台阶,以霍海城如今的实力,也不好对付。
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直接转头就走。
到了这里,霍海城已经觉得没必要继续死磕了,见识到了海眼和海底瀑布真正的恐怖实力,霍海城甚至都觉得他连挪移符都不想用。
之前觉得,他们可能有法子,如今看,还不如回去另择目标,不管选谁都比杀启猡容易。
“云大夫,不如回去吧。”霍海城已经在物色新的目标了,也不报什么侥幸心理了,放弃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死磕反倒傻。
云竹有些不甘心,或者说,他还想继续留下来,东海有很多他感兴趣的东西。
海眼,海底瀑布,面前这个古老的阵法,云竹突然就不想去东海秘境了,留下来挺好的。
“我想留下来。”
“为何?云大夫不去东海秘境了?”
云竹嗯了一声,“事实上,我连东海秘境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只从旁人的只言片语知道,这个秘境几百年才开一次,其内有许多机缘。”
“的确如此,东海秘境不但有许多天材地宝,还有上古传承,法器。”
“可我对机缘的定义和其他人不太同。”云竹抚摸着崖壁上的痕迹,“或许对我来说,这东海反倒是最合适我的机缘。”
你说来说去,还是不死心,想试试海底瀑布之威?
霍海城无奈,可他也知道,云大夫不是他的所有物,他的确是想和云大夫形影不离,一起出生入死,这也是培养感情最好最快的方法。
云大夫并不是小孩子,他知道什么对他是最好的。
有些失落,但又觉得在意料之中,其实他们修为相差很大,强行待在一起对双方都没什么好处。
“云大夫说得对。”霍海城点头,知道这次是他想岔了,他以为东海秘境对云大夫是最好的,可云大夫的确对东海秘境感兴趣,但他愿意去也只是因为他的相邀。
“我们实力差距太大,从这次猡风海峡之行便可看出,我能做到的事情,云大夫做不到,可我们说好了一起行动,云大夫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压抑自己的需求。”霍海城呼出一口气,“我们需要的东西的确有所差异,先前是我太过自以为是了。”
“不,霍前辈,你想岔了。”云竹并不这么认为,“若无你的相邀,典礼之后我也会去自己寻一条钥匙来,我不但想尽快结丹,还想让自己变强,尽快解决掉某只老鼠。”
霍海城明白了。
“只是,你来到东海,遇到了更感兴趣的东西?”
云竹微微点头,“我最了解的是水,如今在我以为我遇到了瓶颈之时,看到了大海无量,我更希望能继续深造水之一道,相比之下,所谓的秘境机缘反倒是比不上了。”
“可是……”
“可是因为当年蛛魔城一事,霍前辈便会觉得我这人冷心冷情,自私自利?”云竹看出了他的心结,“当年一事我很抱歉,可我拿这条钥匙并不觉得是在委屈自己,逼迫自己去配合霍前辈。我先前拒绝霍前辈,只是不希望霍前辈为我付出太多,按理说是朋友便不该分那么清,可无功不受禄,让霍前辈为我涉险,我也觉得心有不安。”
“是以,我才说出启猡的钥匙我来拿的话。”
他是觉得,霍前辈做什么都太依着他了,他不需要这样。
“我以为,朋友间便是如此。”
“或许吧。”云竹笑了笑,“或许别人是这么认为的,可我并非如此。眼睁睁的看着朋友为自己涉险,而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无论是坐以待毙还是坐享其成,我心中都会有压力。”
“云大夫值得,我希望我和云大夫的关系,更亲密些。”
说出这句话,霍海城心里咯噔一声,他似乎说漏嘴了,仔细观察云竹的表情,他才松了一口气。
“这世上哪有什么人间值得?”云竹对这句话嗤之以鼻,“或许没有和霍前辈说过,我云竹交朋友,喜欢你来我往,不喜欢一味的付出和接受。没什么感情是靠单方面一味付出来维系的。”
霍海城慢慢品他的话,知道他给云大夫造成压力了。
其实他对别人也是如此,他朋友不多,至今也才只有范鸿华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其他所谓的朋友都掺杂着一些其他的利益。
至于云大夫,他有更多的私心。
便是范鸿华,霍海城也不会这么对他,特殊的只有云大夫一个人而已。
云大夫不接受,霍海城的确不好受,可也知道,若他心里没有抱有某些想法,也不会这么对云大夫。
设身处地的想,若他是云大夫,接受起来也觉得有压力。
这么说来,云大夫觉得轻松的范围,或许是他说的那样,你来我往。
霍海城试探着问,“那云大夫觉得,这世上就没有一方心甘情愿付出,一方欣然接受的感情吗?”
“有啊,舔狗和女神。”
“什么是舔狗和女神?”
“高高在上的公主和拼命付出企图公主垂怜的勇士,这部分人通常没有结果。就像癞□□和天鹅。”
云竹说完,觉得有些不对劲。
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霍海城继续问,“那云大夫觉得,还有什么感情符合这个条件吗?朋友不行吗?”
“父母和孩子吧。”云竹想到什么,“为人父母,不求回报,可即便是乌鸦也会反哺,这世上的感情,一味地付出是没有好结果的。”
即便是家人,一味地付出,也只能说明那个家庭的悲哀,那个付出者过于悲哀。
那么,伴侣呢?
霍海城没有继续问,因为他有了答案,云大夫说得对,这世上的感情没有什么是能单方面的付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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