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大人撩夫日常(128)
路二小姐听到这,也弄明白为什么项家没了结亲的意思,眼瞧父母要争吵起来,便哭啼啼把那日失言道了出来。
“我哪想到项大公子居然从后头过来,想来他定然听到了。”
路参事一阵无力,他头一次觉得路二小姐被宠的有些过了。
“事已至此,趁早挑些拿得出手的礼品送去,为欢姐的话好生致歉,定要赵正君原谅才成。千万别弄得亲事没结成反倒结个仇。我不过是从五品的参事,可经不起正三品侍郎的磋磨。”
他算看出来,项侍郎的确如传言般很是爱重自个的正君。不然只不过是小人家的些许胡话,哪里能惹得项侍郎特意说出来打他的脸?!
往日里觉得路太太还算贤惠有气度,如今一瞧,也不过如此。最可气的,把他好生生的女儿,也教的这般眼高于顶,尖酸刻薄。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路参事当晚没回正屋,脚步一抬,就去了后头小妾那里。路太太知晓,恨得差点把最心爱的汝窑杯子摔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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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硬是搁这耗了大半日的路太太,赵慎瞧着她带过来的礼品,个顶个的名贵,不由失笑。
到底还是叫淙子晓得那日情形。
路太太面色尴尬的为路二小姐的失言致歉,又欲盖弥彰的道路二小姐年纪还小,口无遮拦,实际心底十分良善,请他千万不要计较。
赵慎嘴角不自觉翘起。
若没有淙子撑腰,只怕今日不仅见不着路太太亲自登门赔礼,恐怕日后都要受这样的气。要知道,路太太在京城日久,总是有自己的交际圈子。后宅妇人,聚在一处,最喜道人是非。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若头一次便被她轻视打压下去,那么赵慎在京城的立足,便要艰难万分。
想到淙子如今顶着堂堂正正三品京官的身份,还能拉下身段为他讨回颜面,赵慎便觉心底又软又暖,像泡在蜜水里似的,欢喜的直冒泡泡。
不过这些在项渊眼里,却是再正常不过。
今年天气热得早,还不到六月,天儿已经热得跟七八月似的。项渊在衙门忙活一整日,此时朝服里头的内衫全都汗湿,黏糊糊的贴在身上,极不舒坦。一回府,便忙不迭的脱了朝服,又叫下仆抬水进来沐浴。赵慎也不用叫,自个便先挽了袖子跟进去,透湿帕子,便仔细给项渊洗头发,洗完头发,又开始擦背。项渊眯眼偷瞧,总觉的媳妇今个格外殷勤。啧,这手劲,软乎的不像话。
洗漱后,总算浑身舒爽。坐在圆桌前,听赵慎道今个路太太已来过,带了好些名贵礼品。项渊打眼看去,只瞧媳妇眉眼弯弯,乐呵呵的模样,稍一转脑子,便想到媳妇为啥这般愉悦。
项渊捞起赵慎右手,放在嘴边轻咬一下,道:“在外头维护自个媳妇,不叫自个媳妇被人欺负,这本就是身为夫君该做的。瞧你乐呵这样,倒像是我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般。”
赵慎见项渊瞧出,也不矫情,直接道:“你觉得是应该的,可在旁人眼里,却是顶难得的。我乐的不仅是你护着我,更是你这样的表态,这是对我身为正室最有力的维护!”
项渊闷笑,道:“可见在京城果真是不一样,居然都知道要维护自个正室的地位了!”
赵慎微红脸颊,颇有些苦恼道:“之前在河间府,那头风气开放些,还能见着好些个哥儿做正室的。哪成想到了京城,能跟淙子平起平坐的人家,竟少有哥儿做正室的。我自个若不摆正位置,维护我的正室之位,怕是别人要越发小瞧。”
闻言,项渊到是挺开心。
他就稀罕媳妇这种越挫越勇的性子,只要心中认定了,便能坚定的勇往直前,遇到挫折,首先想到的是怎么解决,而不是自怨自艾,擎等着别人给铺好路搭好桥。
“媳妇这性子我稀罕,合该如此。”
项渊凑过去,么的大力亲一口在赵慎脸颊。
“那是自然,你可是说过,想要的是能与你并肩的人,我若这点都做不好,可没脸面再得你夸赞。”
项渊被媳妇这傲娇小模样逗得心痒痒,瞧四下无人,便起了心思。紧着去插了门栓,回身便一把抱住还没反应过来的媳妇,大步朝床上走。
赵慎被他抱起,只一愣神,便晓得项渊是要干什么。坏心一起,故意在他身上扭了扭,拖长音调,道:“项大人这是要干什么?”在干字上,还特意咬了重音。
项渊被撩了一把,小腹的热流腾地窜起来,立时,本半抬头的物什硬邦邦的抵住赵慎腰腹。
“明知故问!呆会可别求着我轻些。”
赵慎挣扎着把双腿盘到项渊腰间,额头抵着他,透亮的眸光此刻水润润的,直盯进项渊心底,舌头慢慢深处,舔一圈薄唇,成功撩得项渊眼睛都冒出火,这才一把堵住他的嘴,哑着嗓音,含糊道:“谁求饶,还不一定呢。”
第145章 出继
太子暗中遣人来,约项渊在城中金玉满香楼会面。项渊自打交付夏宫事后,手头暂时便没大的建设项目,瞅空便托辞出来。
金玉满香楼在京中最为繁华的路段,整一条街俱是做酒食生意。一迈进去,各种色彩鲜艳的幌子迎风招展,颇有活力。其中,幌子最大,门面最高的,就是金鱼满香楼,其左右的酒楼铺面,也俱都生意兴隆,轿子马车往来不绝。
项渊挑眉,一面迈步进去,一面暗忖:这么张扬醒目的地儿,太子是打算怎么过来?
谁知前半只脚才踏进订好的雅间,项渊便一眼瞧见太子居然早就稳稳当当坐在里头,项渊连个停顿都没打,非常淡定的把另一只脚迈进来。
“果然是项卿,这份从容淡定的劲,就没别人!”
太子在他面前,一向不爱端着。整个人无论坐姿站姿都极为随意,话说得就更为随意。
“不然怎么骄叫堂堂太子殿下另眼相看呢?”
太子吭哧吭哧闷笑,脸上还带着丝得意。
项渊觑他,凉凉开口:“太子这是遇到什么大好事了?”
一息前还闷笑的太子,闻言立时收了笑容,肃着面容,道:“我这是愁的,再不笑笑,得被那一家子愁死。”
这话项渊倒不好接。
太子也不过顺嘴一说,没指望精明的项渊能冒傻气和他一起数落承恩公府。
有人叩门,太子随从过去打开,先是一位托着菜盘进来的管事,随后跟进来的,项渊眼一扫,发现居然是齐蕴。
“齐蕴?”
齐蕴闻听项渊的声音,只微微一愣,便笑着欠欠身,道:“项二哥!”
项渊瞧瞧齐蕴,又瞧瞧太子,目露疑惑。
太子尴尬的摸摸鼻子。
说出来都没人信,他这个太子当的,其实挺憋屈。因多年来圣人就他一个皇子,自然被保护的密不透风,随意出宫那是不可能的,这导致太子在外头,还真没几个自己的产业。特别是行迹隐秘,能避人耳目的,更是少之又少。且一个地方呆久,怕被有心人摸出规律,太子得到好不容易出宫的机会,每次都要重新换一个地方。只京城里人多眼杂,加之各世家又都有自个特别的消息渠道,太子要做什么事,总要慎之又慎,加倍小心。从前年纪小,出来次数也少,这种憋屈感还稍微轻些,如今年纪渐长,又得了圣人允许参政,太子出宫的机会大大增加,这样一来,他便迫切需要一个能完美隐藏身份,便是约见什么人也不必大费周章的地方。
于是,在太子有心打探下,这个跟项渊交好,铺子生意遍布京城的武安侯府大公子齐蕴,便入了太子眼。
双方一接触,居然是郎有情妾有意,一个想借齐公子的商业便利,一个想借助太子威势,很快达成一致。于是,在金玉满香楼,这两个凭借项渊关系亲近起来的二位,就跟熊孩子谈恋爱见家长似的,忙不迭的把关系委婉道出。
对此,项渊脑子里只翻腾一句话:好想笑!
他真不知自个这么有威势,太子不说,那是把他当老师来敬着的,态度紧张是自然的,可为什么齐蕴对着他也是一副小弟见大哥的模式?难不成,他还真有当老大的气势?
胡思乱想、自娱自乐一通,项渊自个掌不住笑出来。
他这么一笑,太子和齐蕴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松口气。
说不上为什么,对着项渊,他们就是没来由的觉得该放尊重些。
酒楼管事陆续把菜亲自端进来,三人落座,先用饭食。金玉满香楼不愧是京城有名的价贵菜香,从价贵在前就可看出,金玉满香楼绝对没愧对他的名字,便是一盘清炒菜叶,那价格也是寻常酒楼的二倍。可偏偏就是有人爱,还不是普通的爱,从开业到现在,金玉满香楼据说就从未有过不满座的,生意兴隆可见一斑。
齐蕴听项渊夸赞几句,笑道:“会做生意的可不止我一个,我倒知道,二嫂做生意那也是一把好手,精明不在话下。”
太子跟着点头:“确是如此。赵正君的确很会做生意,我瞧你这酒楼里的那道松香酥骨鸡,便应是赵正君从通平府弄来的乌骨鸡是吧?”
“正是,这道菜如今在金玉满香楼可是每桌必点,若不是限量供应,只怕每次运来的量,还不够半个月的消耗。”
这事项渊倒是知道,负责运送乌骨鸡的正是秦勉。一入京,项瑜便去接人入府,见着项渊,秦勉连正事乌骨鸡都没顾上,便先和他确定路上听到的圣人夏宫琉璃瓦破碎之事是不是真的。
想到秦勉的来历,项渊不由很重视,把此事事无巨细讲解一番,秦勉一锤拳头,恨声道:“哪里是承恩公府的事,这件事,秦家可没少参与!”
因得了这么个重大消息,项渊没敢叫人私下传递,只遣人约太子见面,所以才有今日金玉满香楼的会面。
“项卿是说,这件事,幕后有秦家参与?”
不怪太子惊诧。秦家虽在京城算不得一流世家,可他们家凭着貌美的姑娘和小哥儿,愣是和京中大半世家都攀上姻亲。这么个惯会迎风倒的,还真看不出能干这样大胆的事。
“我记得,秦家有一个嫡出女儿,是嫁给王家长房长子,王鏐,且十分受看重。”
论京中这些姻亲复杂关系,三人中没有比齐蕴更了解的。
凡事和京中四大世家扯上关系,总要变得充满阴谋诡计。想到如今他们还把脏水泼到承恩公府头上,太子便气愤难当。
承恩公府再不争气,也是他母后的娘家,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外家。太子虽总气恼承恩公府分不清形势,总干扯后腿的破事,可不见得就能眼睁睁看着承恩公府蒙冤。再者,扯上承恩公府,这背后打的主意,实在昭然若揭。
太子也不问项渊消息从何而来,他只要能有线索,就能顺藤摸瓜。这次敌在明他在暗,不信揪不出他们的狐狸尾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