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楼远钧那通身的气度,谁都没法把他和“天下第一好看”这种说辞联系到一起。
连他爹身上都没有宛如与生俱来的气势。
他们此前还以为江从鱼口中这位师兄是那种男生女相的昳丽长相呢。
秦溯沉默了一会,说道:“可能在他眼里那便是好看。”
戴洋打趣道:“你这话说的,听起来怎么有点像‘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厮调侃完了,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觉得明儿必须要把这绝妙说法讲给江从鱼听。
其他人也都跟着直乐。
……
江从鱼可不知道有人在背后讨论他的看人眼光,他吃饱喝足后感觉身上一股锅子味,拉着楼远钧又是洗澡换衣裳又是刷牙漱口,才踏着月色回到那专门为他准备住处。
楼远钧到底没肆无忌惮到在外头便与他搂搂抱抱,还是忍耐到了关起房门才又把他抵在门上,俯首抵住江从鱼额头说道:“你欠了一天的吻该还了。”
江从鱼发觉自己经常糊里糊涂欠楼远钧一屁股债,不能怪他警惕心太差,实在是楼远钧这人太会算账了!
“我要是不还呢?”
江从鱼问他。
楼远钧道:“我作为师兄,绝不能放任你失信赖账,得多收你些利息让你记住教训。”他整个人抵在江从鱼身上,叫江从鱼能清晰感受到他要用哪里来“收利息”。
江从鱼嘀咕道:“谁家师兄会像你这样……”
没脸没皮!
监守自盗!
可惜江从鱼指责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楼远钧亲了回去。这人的好记性也不知是不是用到了不该用的地方,连他早上伸过几次舌都数得清清楚楚,亲了半天偏说还缺两次,非要江从鱼把舌头伸出来给他补上。
江从鱼气得要把他推开,却被他一把抱起来带到床上去吃了个够本。
昨晚楼远钧还装得跟坐怀不乱的君子似的,今晚到了床上又原形毕露。
期间江从鱼想学他算算账,楼远钧还很大方地把人抱起来让江从鱼坐在他身上随便亲随便动,他会配合着让他把债都讨回去。
两人这么一坐起身,江从鱼双腿都微微颤了起来。他不仅吞得更深了,还止不住地吮咬上去,炙热如火招待着那凶狠难缠的来客。
江从鱼脑袋都懵了懵,一时没明白轮到自己讨债时怎么感觉楼远钧得了便宜。
楼远钧吻去他眼角洇出的泪,轻笑着说道:“你可以动了,想怎么动都行。”
江从鱼委屈地说:“我不要。”
楼远钧也不想整天欺负江从鱼的,只怪江从鱼真的太让人放不开手。他哄道:“好,你说不要就不要,我们来亲一亲就换回去。”
江从鱼便乖乖让他亲。
两人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楼远钧才算是放过了江从鱼。
见他有些昏昏欲睡,楼远钧帮他把身上清理好,才躺下把人抱进怀里状似无意地问:“你与南边那些朋友都还在联系?”
江从鱼已有了睡意,听了楼远钧的问题后含含糊糊地回答:“我只是来京师,又不是与他们绝交,当然还会书信往来。”
南方水路最是发达,从南边往京师捎信又能走运河,顶多只是耗时就一些而已,还真倒没有断绝音书的程度。
楼远钧心道,那可不止书信往来,还有人不远千里托人给江从鱼送他爱吃的调料。
楼远钧说道:“在我还不认得你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你的朋友了。”
江从鱼不是第一次听楼远钧说酸话,只是这会儿楼远钧是埋在他耳边说的,弄得他耳朵有点痒。
许是实在困了,又或许是这两天心里本就有气,江从鱼闷声说道:“你不也有朋友?”
即使对方家中犯下夺权谋逆这种大罪,楼远钧还把人放在眼皮底下帮他养马来着。
他不提是不想坏了他们眼下的快活,并不是一点都不在意。
江从鱼酸了回去:“在我还不认得你的时候,他们也已经是你的朋友了。”
楼远钧伸手把人抱得更紧,说道:“我没有。”
他在东宫时也不是没试着信任过身边的人,可惜那些信任换来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他渐渐明白人性这东西本就经不起考验,兴许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势才不会被辜负。
可当他夺回了权柄,却还是感觉身边没多少可信之人,必须把每个人查个彻底才敢起用。
今年连曾陪他走过低谷的吴伴伴都屡次向他请辞。
“我只有你。”
楼远钧把头埋在江从鱼颈窝说道。
江从鱼感受到楼远钧不自觉收紧的怀抱,满腔的恼意泄了大半。
心中莫名酸软。
他真分不清楼远钧的话是真是假。
楼远钧明明要什么有什么,怎么可能只有他?难不成他不来京师,楼远钧就一个能亲近的人都没有了吗?
第60章
江从鱼翌日醒得晚些,才把楼远钧给送走,戴洋他们就过来喊他去吃早饭了。
戴洋见楼远钧已经不在,立刻笑嘻嘻地拿“情人眼里出西施”调侃起江从鱼来。
江从鱼心里一惊,差点以为戴洋发现了自己那点儿心思,等品出戴洋话里的戏谑才知晓他是在开玩笑。他做事向来坦坦荡荡,如今有了喜欢的人却得藏着掖着,着实让他有些不乐。
而且还不知道秋猎以后会如何。
那些两个人都避而不谈的事,终究还是会如期而至。
江从鱼不是爱伤春悲秋的人,这段时间他也独自想了很久。
最后他觉得倘若楼远钧所说的话以及表现出来的爱恋全是在骗他的,他就乘船回南边去,再也不来京师了,免得见到人伤心。
倘若他们的心是一样的,倘若楼远钧不全是在骗他——楼远钧也并不想因为世俗的眼光以及身份的差别而与他分开,那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奔向他,不畏艰险,不畏人言。
江从鱼与戴洋他们说笑了几句,上林丞就过来了。
只不过这次的上林丞换了个人。他一见到江从鱼就笑容满面,脸上的褶子深得不行,看到江从鱼的眼神就像瞧见自己的祖宗似的。
新上位的上林丞与江从鱼说起前任上林丞已经被调走的事。
江从鱼眼尖地认出了对方:“你原来是录事吧。”他昨天有跟这位录事聊过几句,对方是挺精明干练的人,问起他许多上林苑的情况他都是脱口就答,根本不需要去查阅相关文书。
新上林丞笑道:“没错,正是下官,侯爷真是好记性。”
他是特意过来找江从鱼拜山头的,夸起江从鱼来嘴巴就停不下来。
要知道平时就算是上面的人要调走也轮不到他来补上,只不过现在是筹备秋猎的关键时期,临时调个不了解情况的人过来容易出岔子,所以这个好差使才落到了他头上!
至于前任上林丞为什么会在这节骨眼上被调走,那当然是因为那个叫曲云奚的罪奴跑到永宁侯面前大放厥词,对方不仅不处罚曲云奚,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任对方继续去永宁侯面前蹦跶。
真当陛下对永宁侯的爱重是假的吗?
这不,两个人一起发配到远离京师且活多油水少的衙署了。
最妙的就是这“一起发配”,前任上林丞依然负责分管着曲云奚。
以后前任上林丞每每想到自己因曲云奚而失了这么好的差事,是会一如既往地顾念旧恩继续关照曲云奚,还是会把怨气发泄到对方头上?
这可真是钝刀子割肉,叫他们往后都快活不起来啊!
新上林丞想到圣上这一处置的刁钻之处,对待江从鱼的态度愈发恭敬起来。
等到新上林丞离开了,戴洋纳闷地道:“好端端的,上一位上林丞怎么就被调走了?”
戴洋也没觉得前任上林丞干得有多好,而是秋猎在即临时换人,那不是等于临阵换将吗?
江从鱼心道应当是有的人撞见他与曲云奚说话,直接收拾了那个放任曲云奚来他面前挑事的上林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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