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色这样差, 看过大夫了吗?”
“前几日刘大夫给瞧过了, 就是孕后期反应大,等生完就好了。”纪净月噗呲笑了一声:“你说别人都是先前几个月反应大, 我倒是好头先几个月能吃能喝能睡一点事都没有, 我还以为小兔崽子是个乖巧懂事的, 没想到他是给我留到后面几个月来折腾的。”
“没事就好。”赵宝根眼眶红眼珠子也冒着一条条的血丝,“咱们生完这个就不生了, 以后都不生了。”
纪净月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脸嗔笑:“说什么胡话呢?就生一个那可不行,一个太孤单了,受欺负都没人帮忙。”
赵宝根急忙道:“有小鱼儿、小平安、朗儿他们在不会孤单也不会被人欺负的。”
“我...我不想你再受罪了。”赵宝根从见到纪净月情绪就有些低落。
纪净月不再反驳他的话,看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心疼的紧:“不说这个了,咱们回家去,回家去睡会。”
小俩口在别人家睡不太好,赵宝根也想回家,他有好多话想跟纪净月说,邢家人多总是没那么方便的。
赵宝根扶着纪净月坐到炕沿上,握住他的脚腕给他穿上鞋子。
要用的食材也都收拾好了,赵三婶子便跟他们一块回了家。
洗漱好的兄弟俩被自个儿的夫郎阿娘赶去屋里补觉,等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家里人已经吃过晚饭了,给他们留了饭菜热在锅里。
爬起来吃了晚饭,钻进被窝抱着温软的夫郎又睡了过去。
这回进山他们时间赶的很,连着十日每天都只睡了一两个时辰,不停的在寻找猎物的踪迹,昨天更是一宿没睡,天没亮就收拾东西赶着下山,长时间紧绷的大脑跟身体回到家就放松了下来。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太阳都晒屁股了,兄弟俩才悠悠转醒。
“起来啦!饭菜在锅里热着,你们洗漱好赶紧去吃。”卫青燕撑了竹竿在晾洗好的衣服,“真是亲兄弟,连睡醒的时间都一样。”
“大哥么,难道我是捡来的吗?我可是一大早就起来了。”邢小妹幽怨的看向卫青燕。
然后得到了卫青燕爱的敲敲,“就你们三这长相,你觉得从哪能捡到?你告诉我,我给小鱼儿去捡个妹妹去。”
邢小妹捂住被敲的脑门嘿嘿笑着:“那不能,哪都捡不到。”
“捡什么呢?”邢东端着饭碗边吃边蹲在屋檐下,嘴里咀嚼着饭菜含糊不清的问了一嘴。
卫青燕从木盆里拿起洗干净的衣服抖抖开,抬手把衣服摊在竹竿上晾晒,“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饭咽下去再说话别呛到了。”
两个汉子吃饭吃的快,一大碗饭三五口就扒拉进了肚子,吃完饭菜一人还拿了一个馒头溜溜缝。
离家十日小崽子们好像太久没见到他们阿爹有些生疏了起来,躲在邢小妹身后拽着她的裤腿只探出个小脑袋怯生生的去瞅朝他们走过来的汉子。
邢东跟邢南昨天到家的时候太累了,吃饱了肚子洗干净后就回屋补觉去了,也没跟小崽子们亲近亲近。
现在吃饱喝足又睡舒坦了精神头好的很,逗着小崽子们玩闹乐一会儿就恢复了离家前的亲近,两个高大的汉子跟三个才小腿弯高的小萝卜头玩抓小鸡,一手一个三两下就全都被抓住了。
邢南洗漱的时候没刮胡茬,他蹲着身子手臂一圈搂住三个小崽子,抬着下巴一个一个的在他们脸蛋上胡乱的蹭,小崽子们被他蹭的“咯咯咯”笑个不停,伸出小手去推他的脸。
他们那点力气对邢南来说还没野兔子的劲大,他假装被推开了,头往后抬还假模假样的说:“哎呦!你们力气真大,我都要蹲不稳了,好厉害呀!”
边说话他还边动腿,小喜乐真的以为他要摔倒了,两只小小的胳膊使劲抱着他的大胳膊往前拽,憋的脸都红了,“爹,阿爹,不,不摔摔,痛痛。”
小鱼儿跟小平安也学着弟弟的样子,三个小崽子憋着劲去拽他,努力的样子让邢南心都快软化了,站在旁边当老母鸡的邢东酸了,明明自个儿才是保护小崽子们的老母鸡,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关心抓他们的老鹰?
邢东酸溜溜的蹲了过去一手抱小鱼儿一手抱小喜乐,一人给香了一大口,呆愣愣还抱着自个儿阿爹胳膊使劲的小平安傻眼了,为什么他大伯抱了哥哥弟弟还亲了哥哥弟弟不抱他不亲他?
小平安委屈了,松开他阿爹的胳膊,两只小手朝他大伯伸着,眼巴巴的看着他大伯撅着小嘴:“伯、伯,抱抱,安安,抱抱,抱抱。”
乌黑的眼珠子一转不转的盯着人,大有他大伯不抱他,他就要哭个天翻地覆的架势。
“哎呀!大伯抱抱,怎么能忘了咱们小平安呢?”邢东松开小鱼儿跟小喜乐抱着小平安在他两边脸蛋上各亲了一下。
小平安一下子就阴转晴,乐呵呵的伸出小手捧着他大伯的脸送上一个软软的亲吻,“吧唧”一口,亲的真响,口水全糊邢东脸上了。
这会儿轮到邢南酸了,他把脸凑到小崽子们面前:“也亲亲阿爹、三叔。”
小喜乐头一个挨了过去,浅浅的在邢南脸侧亲了好几口,小小的人儿一脸的无奈,他阿爹都撒娇了,当然要满足他啊!
小鱼儿看看自个儿阿爹,又瞅瞅自个儿三叔,犹豫再三还是凑到他三叔侧脸上亲了一一大口,留下了湿漉漉的口水印子。
“别玩了,大哥、南哥,昨天你们带回来的狐皮都让阿爹收在后院柴房了,阿爹让你们今天收拾好趁早去府城换银子,家里冬麦子也还没种。”
裴玖边清洗大白萝卜边提醒二人,他们九月底进的山,现在都快十月中旬了,别人家的冬麦子都下种了,因着他们不在家家里腾不开人手冬小麦还没种。
收割完稻谷之后倒是犁过地也施过肥了,再去松松土这几天就能把冬麦子种下。
兄弟俩点点头哄了小崽子们几句起身往后院走去,小崽子们正跟他们亲近,小尾巴一样跟在他们身后不肯离开。
邢小妹要照看他们只好跟着一块去了。
“刚刚还不敢挨着他们阿爹,这会儿就离不开了。”
卫青燕把洗好的葱姜蒜捞到簸箕里面好晾干水分,嗤笑着跟裴玖说了一句。
裴玖扭头看了眼三个小崽子摇摇晃晃的背影盈盈一笑:“这么多天没见面了,乍一见肯定有几分生疏,别说他们了,昨夜里我睡着睡着醒了,身边多了个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南哥回来了,还给自个儿吓了一跳。”
“真的啊?你打没打三弟?”卫青燕想到大伯么说邢风半夜醒了打吴亮的事噗呲笑了声:“你说这个我就想到风哥儿半夜做梦醒了打人的事,他可真逗,做个梦给人亮子来了一巴掌。”
裴玖也笑了,幸好他回神的快,没打人,不然邢南得多委屈,在山里风餐露宿辛辛苦苦十天,回家舒舒服服睡着觉却莫名其妙的被夫郎给打了,想想都好笑。
卫青燕继续说:“我怀小鱼儿那阵夜里也总是做梦惊醒,有时候见东子睡的香就气不顺胸口还憋闷。”
“哥么你不会把大哥给打醒了吧?”裴玖还真有几分好奇,其实他怀两个小崽子的时候也有这种时候,半夜里醒了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坦,整个人是烦躁又憋屈。
“哪能啊!每回我醒了没一会儿他就睁眼了,揉腰捏腿好声好气的哄着我伺候我。”
说到这两个小哥儿对视而笑,兄弟俩性子不同却是同样的会疼人。
他们说话这会儿功夫兄弟俩已经把狐皮给收拾好了,狐皮都是猎到狐狸就剥下来了,没什么好收拾的,这回他们时间赶得急也没打别的猎物。
一共十三张狐皮,只三张上等红狐皮,其余的全是杂毛狐皮,这次一只白狐狸都没见到。
赵宝根两张杂毛狐皮一张红狐皮,吴亮四张杂毛狐皮剩下的都是兄弟俩的,今天是来不及去府城了。
兄弟收拾好狐皮从柴房拿了锄头先去地里松松土,这几日得把冬麦子给种下,不然等下雪就没法下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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