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变暗,眼前逐渐一片黑暗。几乎是在光线变暗的同一时间,一群人都浑身紧绷,警惕地看着周围荒芜的枯木林。
遮挡住了月光的云层飘走,银辉再次铺在了大地上。清冷的月光映进了云栖迟平静的眼眸之中,深不见底。
“我可以救你,不过,要拿我感兴趣的东西来换。”
一道清冷但气短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苍白的脸在黑夜之中格外的显眼,一双含情眼,眼尾点缀着一颗血红的泪痣。
“阁下想要什么?”
云栖迟收回打量的目光,看了一眼现在不敢轻举妄动的杀手,试探地开口问道。
他眉眼间早就没了往日里的温顺,充斥着一种胜券在握的沉稳,连带着白兔般可怜单纯的气质都荡然无存。
青衣男子垂首掩唇咳了几声,再抬起头时嘴角带着些许的血迹。
他毫不在意地擦去血迹,转眼看向了骑在马上毫无慌乱之意的云栖迟。
“我现在还没想到,之后再说吧。”青衣男子看了一眼挡在云栖迟身前的独吟,莫名眸光一闪,“我看你合眼缘。”
他嘴角微微上挑,眼尾的猩红泪痣也楚楚动人:“十一,杀了他们。”
一声令下,伴随着剑刃出鞘的声音,一道黑色身影从青衣男子身后窜了出来,不过眨眼间,刚才还警惕地看着他们的一群杀手就瞬间倒下了一半。
剩下的杀手一看,连忙提剑格挡,但在独吟也加入之后,不过几息就溃不成军,一个个地被剑刃划破喉咙。
等到所有杀手都倒在地上没有气息之后,云栖迟才开口:“今日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他翻身下马,发尾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半圆,然后垂在了身后。
“不客气。”
青衣男子又咳了几声,脸色苍白如纸,浑身一股命不久矣的病弱感。
“就当是日行一善了。”他站在一旁,和身边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云栖迟扫了一眼,然后嘴角上扬,解下了腰间悬挂着的一个平安扣:“我还有要是在身,就凭此物作为信物。”
他与青衣男子淡漠的双眼对视着:“若有事,就拿着此物来京城相见吧。”
青衣男子笑而不语,他看着面前和外表有着明显差距的云栖迟,然后示意身后的黑衣男子接过平安扣。
“好。”他应了一声,薄如纸的身子被风吹得有些摇晃,但腰背挺直,一副白雪清风的样子。
“若有事,自然不会客气。”
青衣男子倦乏地闭上了双眸,然后转过身,语气意味深长:“后会有期。”
看着两道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云栖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眉头紧蹙,在心里想道:“这两个人是谁?怎么没有在原著里见过?”
“主子,那个人是暗卫。”
独吟笃定地说道,看到对方的第一眼,他就从对方身上察觉到了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气息,甚至是比自己更加的杀意深沉。
云栖迟点点头,然后突然出手拔出独吟的剑,转身将身后的马杀了。
温热的血迹溅到了他脸上,雪白的肌肤映着猩红的血迹,在一双冷漠的眼眸下,看上去有些瘆人,又透着几分魅惑。
云栖迟看着倒地嘶鸣的马匹,又抬手毫不留情地在自己身上刺了一剑。身上雪白的衣袍染了鲜血,有些狼狈不堪。
“你躲起来,别让其他人发现。”
他把剑还给了独吟然后说道:“用不了多久,顾尽时他们就会找过来。”
按照云渐燃的思路,一定会让人看到他的尸体才肯罢休。只不过,对方注定要心思落空了。
独吟消失在原地,云栖迟看着满地的尸体,面上如同平静的湖面一般,让人看不出来他的想法。
果然,和他想的差不多,一阵脚步声从远处响起,还伴随着一声声的呼唤。
“殿下!”
“殿下!”
云栖迟嗤笑一声,眼底一片冰冷。
他们搞这么大的仗势,是想提醒追杀他的人快点下手吗?愚蠢。
这么想着,云栖迟在身上又摸了几把土,然后找了一个地方躺在了地上。
脚步声越来越大,直到听见了他们停在了身边。
“殿下在这里!”
随后,一只带着熟悉味道的手指凑到了他的鼻腔前试探了一下。
“去喊大夫。”
是顾尽时。
装晕的云栖迟心里想到,然后就任由着对方大致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
之后的事情就不关他的事了,什么惨死的难民,他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难民追着他不放,反正他被刺了一剑后就晕了过去。
这么想着被顾尽时抱起来往回赶的云栖迟往对方那边侧着脸,大半张脸都紧贴在对方的胸口。
也正因此,没有人看到原本昏迷的七皇子微微上扬的嘴角。
顾尽时他们解决完了难民,然后受了伤的士兵收拾伤口,剩下的就在原地搭好了简易的帐篷。
尸体被清理完毕,但血迹还是沁入了大地,一片片的暗色,无一不彰显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看来皇上派来的人无一幸免都死了。
顾尽时看着脸色惨白浑身血迹的云栖迟,轻声叹了一口气。
他看着大夫处理好对方身上的伤,然后才走出了帐篷。
察觉到身边没有了人的云栖迟睁开了,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顾尽时的背影。
你会怎么做呢?会把他还没死的消息穿给云渐渐吗?还真是好奇啊。
云栖迟哼笑一声,抬手安抚了一下缠在手腕上的水滴。
“时候快到了,不要急。”他再次闭上了双眸,躺在那里宛然一副雨打残花的可怜模样。
水滴并不知道云栖迟所说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但它现在心情很不好。
“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无机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满与愤怒。
云栖迟轻呵了一声,并没有回答对方的话,只是指尖在柔软的水滴上来回厮磨了一阵。
顾尽时确实和云栖迟想的差不多,他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棱角分明的脸上竟然显露出来了几分纠结。
按理说,身为臣子的顾尽时应该立刻把云栖迟还没有死的消息传到皇上那里。但……
顾尽时抬手摁了摁胀痛的太阳穴,心里有些犹豫。
这和之前有着很大变化的感觉让顾尽时呼吸一滞。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仿佛是不忍一般。
但不忍这个词放在手里早已沾满了鲜血的顾尽时身上就有些可笑了。
或许是因为七皇子太单纯可怜了吧。
顾尽时嘴角轻扯,有些勉强地找了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
心脏紊乱着,一声声地震耳欲聋。
云栖迟想完了事情就毫不在意地睡觉了,也因此错过了半夜突然出现在床边的一个人影。
水光潋滟,细碎的流水声潺潺。透明的水无法清晰地复刻出来人的面容,但优越俊美的五官还是彰显了他是谁。
水行时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云栖迟,从胸腔发出一声不满的气音
水流沾湿了柔嫩的脸颊,像是泄愤似的在什么留下了一个微红的印记。
“小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
推推好朋友陆之遥lu的文:《咸鱼纸片龙A爆全星际》
空间系巨龙幼崽奈哲尔穿越了,龙生地不熟之下,他与一个兽人缔结契约。
兽人死得憋屈,唯一的愿望就是复仇。
不过首先,他需要完成一场危险的求生直播游戏。
而他的身份是一个无法化作兽形的“残废”兽人,也是求生直播里最弱小的一位参与者。
没有人看好他,他们都在等着他被凶残的星兽撕碎。
可看着他好看的脸蛋,原本打算离开的几个观众心怀怜悯地留了下来。
随后,他们见识到了有史以来最精彩的求生直播——
#这个兽人在追着星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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