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曦琰写得太多,就不值钱了。”
“那可都是给了你——”岫昭皱眉道:“你不要,我就去试试能不能卖钱。”
“不准。”阗悯将人抓住,又开始“强人所难”。
岫昭自打娘胎里出来,还没这么让人折腾过,几番要不干了,又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是喂惯了阗悯肉, 说不定以后就听他的话了。有过这般想法之后,“胯下之辱”也变得不以为意,反倒生出了几分好胜心,要阗悯心甘情愿地为他疯狂。
阗悯敏锐地察觉到岫昭比先前还卖力。他一时间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明白了与岫昭相处的方法。
“曦琰,我想。”阗悯揉着岫昭耳垂,把他垂下的发都拨到了耳后。
岫昭心道他耐力出乎意料的好,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眼巴巴地望向阗悯,手一撑,换了姿势挪到了阗悯腰上坐了。阗悯下头被他压着,难耐之余还相当难受。
“上次太难受,悯儿有没有什么改进之法?”
岫昭虽是想着要与他再来一次,也知嘴上急不得。
阗悯被他问得一愣,只道:“曦琰含了那么久,还不够么。”
“呸,就不会说你会轻些慢些?…………”岫昭忧郁着想,他的将军是故意气他?
阗悯笑得十分无辜。
下一刻,岫昭便隔空燃了桌上的油灯,塞给阗悯一只巴掌大的小盒子:“将军出征前先替本王上药吧,这药本不是这么用法,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许多了。”说罢他又堵住阗悯的嘴,似是不愿再听他继续废话下去。
第207章
清晨的薄雾带着水气,凝聚在王府中的草蔓花枝上,合成了米粒大小的真珠。远方篱笆外的一声鸡鸣,在静谧夜里传出老远。岫昭卧房里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两条人影依旧在床上战得火热。
满心欢喜的王爷把矜持都抛在了脑后,变着法子折腾阗悯,总算挽回了那么点儿颜面。屋外的清冷寂静仿佛与人无缘,紧闭的门扉中间断传出难耐的喘息和呻吟声。
龚昶起得早,远远地看了一眼岫昭的房门,暗自打算去找林宣。遗诏显然是能保住了,岫昭只要不生阗悯的闲气,那日后她要忙的时候应该会有很多,以前的计划也会照旧下去。
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可是却是她唯一报答岫昭的机会。
屋内两人终于决定休息一刻,拥着说闲话。岫昭昨儿一直没来得及问的床头的另一只长盒,此时被阗悯打开了。山川河流,城邑隘口,画得惟妙惟肖,标记也都详实细致,岫昭心中感叹,不由问他道:“你这是哪儿弄来的?御赐的?”
阗悯抚着岫昭的后脑:“我爹留给我的。”
岫昭自他怀里伸手拿那张地图:“老将军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后半句话并没出口,想了会儿道:“皇上最近赏识你,是不是就是想要拿回这个?”
这倒是阗悯没想到的。他爹得到这张图的时候应当是在他四岁之前,是以他并未有什么记忆,岫昭那时也不比他大多少,极有可能不知道。可要说比岫昭大三岁的正泫知道,也有那么一丝可能。阗悯沉吟一会儿道:“这我倒是不知了。”
“你刚才开锁的那是什么?我瞧着怎么不像钥匙。”岫昭瞧着那银箭眼熟的很,又不能肯定是不是他以前送给阗悯的那支。
“这都被你发现了?过去这么多年,竟还记得。”阗悯心道他都快忘记的东西,岫昭竟然看一眼就认了出来。
岫昭听罢笑道:“哎?真是我心里想的?不是一对么。”
“是一对。”阗悯握住岫昭的手,把银箭递到他手里:“和我一人拿一支吧。”
岫昭动了动嘴唇。
“那张图…………”
“我带过来,原本是要给你的。”
岫昭愣了愣,随即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亏大了。”
阗悯忽被蹭起身的岫昭压了个严实,巴掌一下拍在他臀上:“说什么呢?”
“早知如此,诏书你拿回来我就收着了,我心虚什么…………”岫昭碎碎念着,先前讨好阗悯的意图太明显,早知阗悯要帮他…………他何苦这么听之任之,老脸都丢光了。
“心虚?”阗悯在他背上拍了拍,“这模样是后悔了?”
岫昭弯起嘴唇亲阗悯一口:“不后悔,我只觉着让你随我做些没把握的事会害了你。可看你手里这东西,我又觉着能行了。”
阗悯抬起眉毛:“能行?”
“咳。”岫昭尴尬一转眼:“大将军要说不行?”
“曦琰,人活着不要有那么多顾虑,你也该学着去相信别人。若不是我过来,你觉得他们会毁了对你如此重要的东西?你连商量的余地也不曾给他们。”
岫昭歪头笑道:“我不是听你的么。”
阗悯掰过他的脑袋,与他对视:“你也没问过我。”
“这不是八字还没一撇么,你也从未对我说过要一直跟我……”岫昭说着说着收了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来:“就凭我处事八面玲珑,可有一个人能交心?你不过同我说要看我五年等不等你…………”
阗悯未想过他心中竟然藏着这些想法,揽住人道:“自今日后,没有五年了。你的愿望就是我的,这样可好?”
岫昭突然从眼角滑出一颗泪来,嗓子梗得像有砂砾划过,极轻极轻地应了声好。
阗悯被他这异样弄得有些无措,纳闷道:“哪里不舒服了?是不是我刚才……”
岫昭闷声把头塞到阗悯的颈间,声音又恢复了慵懒的模样:“那你下次让我舒服点儿。”
阗悯心道他刚才还玩得起劲,怎会突然说不舒服了,想了片刻恍然,细问道:“曦琰忽然有感,是因为我说的话?”
“放屁。”岫昭狠劲儿一上来,也不管出口文雅不文雅:“你连个喜欢也不曾对本王说,本王怎么会有感?!”
“…………”
阗悯只道这老虎屁股先前与自己厮磨了两个时辰,现在却摸都摸不得了。
·
两人休息到中午才起,岫昭依旧睡意惺忪,一双凤目半眯。反观阗悯早已精神了,下床把衣衫都穿了齐整。床上的王爷伸了伸腿,握着拳伸了个懒腰,直叫着要阗悯抱才肯起来。
阗悯好笑道:“从前我不在,曦琰是怎么起的?让龚掌柜抱的么?”
岫昭张了眼道:“你抱不抱?”
下一刻阗悯的手穿过岫昭的腰,将未着寸缕的人勾了起来。岫昭伸出手臂抱他,咬了一口他耳垂道:“换个人我还不要呢,你敢开丫头的玩笑,也不怕你的兄弟吃醋。”
“他才不会吃这等闲醋,我两人之间的玩笑话,又怎么会传到他耳朵里去?”
岫昭瞪了他一眼,替他拢了拢前襟,自行穿起衣来:“饿不饿?出去逛逛?”
他独在一旁穿衣,春色尽敛,都裹在了衣衫下。阗悯与他折腾一晚早就饿了,经他一说肚子直叫:“这么好兴致,看来没有什么大碍。”
岫昭也这么觉得,直到与他一起出门走出半里,才觉得不该走路。阗悯在他后边看他左扭右扭,忙用宽袖遮了他腰,把人带到了路边上:“要不要紧?”
岫昭纠结着承认还是不承认的问题,挤了挤眼:“你想回去?”
阗悯认真道:“我想你回去。再这么走下去,这一路得有多少人跟着你了。”
岫昭不以为然:“本王哪次出门没有人看,不打紧。今儿是你在的缘故,故而看的更多了些。”
“胡说八道。”阗悯微微一笑,弯了膝盖道:“上来,我背你走。”
“这怎么好意思。”岫昭嘴里推说,却老大不客气地往他肩上趴了:“我就在你身上眯眼装死,想来这些路人也没脸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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