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这么强我也很绝望啊(49)
我跟着严十还有其他几个人走着,一路上尽听他们骂我“贱人”“妖精”之类,说我迷惑他们的宝贝弟弟就是故意要害他,不知道的人单听他们说话只怕会以为我是什么红颜祸水。
我简直百口莫辩,到底是谁害谁啊?身不由己的一直是我好吗!他们说我诱惑人,我只当他们夸我长得俊了,可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和夏煜一样俊得端端正正,该有的男儿气我一分不少,怎么就成他们口中那媚态娇婉的“妖精”了?而且除了李行川也从没见别人对我这样,你们当哥哥的怎么不怀疑是你弟脑瘫眼瘸,反而来怪我?
当然这话我只能在心里过几遍,严三说了我不能死,但没说我不能伤不能残。
我心里愁苦万分地又一次走过了严家巷子,在巷子的尽头竟有隐藏的暗道,底下是个牢房,也不知道是关什么人的,各类刑具一应俱全,看起来比我家的小地牢强多了。
“这个人交给你们,这三天好好照顾照顾,别打死就行。”严十冷笑着对两个管事说。
哇,别吧,万一他们手一滑我死了怎么办?我很容易死的啊!你真的要冒险吗?
第74章 喜大普奔!主角的外挂终于续上了费!
严十看着那两个地牢管事把我用铁链锁起来,就像当初李行云那样双手张开背贴着墙,而且高度卡得相当好,我的脚不能完全踩实地面,又不是彻底悬空,但是我也不敢说这是十分难受,总觉得起码有五分还保留在他们手里。
“我改主意了,”严十说,“今天不亲自教训你,我这气可没法顺。”
旁边的管事立刻就非常贴心地递来了鞭子竹条。
“安安静静,看起来毫无威胁,只在十二面前表现得柔弱,到了这儿却是一脸淡漠,你可真不简单。”严十手里的竹条已经贴在我脸上,那边脸才被他打过,只怕都肿了起来,再挨上几竹条,可能就真的破相了。
然而我是真的无话可说,我这会儿只是无奈的绝望着而已,李行川早就和他解释过了他都不信,我说还有什么用?他难道想看我哭着求他别打我?先不说哭不哭得出来,我哭了他就会放过我吗?
“十二就是傻,被你三言两语就哄得晕头转向,可你当我们都好骗?说!是不是夏煜派你来的!”
严十终于动手了,而且第一下就精准地抽在我左边胸口,还好身上的棉衣替我承了大部分力道,没有直接甩在旧伤处。
只是严十也发现了我穿得厚,有碍他施展,叫管事给我把棉衣脱了。棉衣离身的那一瞬,我就仿佛掉进了冰窟,几乎是立刻就开始发抖,牙齿也打颤,不断磕在一起。
极细的竹条落在我身上,轻轻一剌就是一道血红的口子,或许冻得失去知觉反而可以减轻些疼痛。
严十一边打一边骂,从问候我一直到问候我全家,上上下下都骂过一遍,我知道他其实只是想泄愤,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听,所以我一言不发,任他打骂,可这不代表我就是无动于衷,我默默地记下他这些话,将来若是有机会,他打我多少,我都要向他讨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些昏沉,耳边骂声也渐远,也不知到底是疼得还是冻得,好像周围暗了也安静了。
……
这三天似乎很短又很漫长,除了严十那一顿打,两个管事看我一直半死不活也就没有再打我,最明显的感觉其实是冷,每当我觉得我快要冻死的时候,那两个管事却在我面前生火,架着锅煮起各种吃食,他们一顿饭能吃很久,他们吃完后才会往我嘴里塞几块冷馒头,而我大约是就着他们的火才能活下来。
终于有人来带我走了,我感觉有人解开了锁链,我甫一落地根本站不住,意识还在,手脚却都不是自己的,连眼皮都沉重得睁不开,索性我也不作努力,连来人是谁也不知道。
他将我扛在肩上出了牢房,外边风很大,温度却似乎比地下还要高些,他把我扔进车里,我稍微清醒了些,也就更清晰地感到身上哪哪儿都疼,发麻的疼,刺痛的疼,肿胀的疼,不同的疼还在向我争先恐后地展示自己的存在,简直要命。
“我让你把他关进牢里不是叫你把他折腾成这副模样!”似乎是严三在说话。
“他又没死!”严十说。
“就这么带进去你不怕十二跟你拼命?”严三说。
“我可是为十二好!”严十这句话似曾相识,难道仗着为谁好的善意就可以不顾本人的想法为所欲为吗?
“……罢了,怪我没跟你说明白,父亲已经等着了,进去吧,有什么事三哥替你担着些。”严三叹了口气,掀起车帘把我拉出来,又把我扔在严十身上,一道进了大门。
这儿似乎是在山里,但眼前的建筑也就是座普通的大宅子,可从一进门我就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待又转过一个弯,我终于明白了这种感觉叫做“熟悉”,我知道这条走廊尽头是大厅,左手边有个书房,书房边还有个小小的储藏室——这座宅子的布局结构和九山派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其中的细节装饰有些许不同。
……怎么回事,这儿不是千重雪总坛吗?
只是我还没想明白,就已经被带到了议事厅,严长老坐在正中掌门位,在九山派那里就是夏煜的位置。
“阿凛?!你怎么……”李行川坐在靠门边的椅子上,见了我立刻就要冲过来。
“十二!坐下!”严长老一拍桌子,李行川也不敢再动,悻悻地退了回去,却还是盯着我,挪不开眼似的。
“父亲,人带来了。”严十突然放开我,向严长老行礼。
我骤然失去支撑,又当众摔了一次,真的很气。
严长老凝视着我许久没说话,严十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没有动,我也没有动,其他人也都看着我和严长老,厅堂陷入了安静得诡异的气氛里。
“你……”严长老终于准备开口说话,却被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打断,随即又传来一声怒吼——
“臭老头!是不是你又倒了我给弟弟们做的菜?!”
一个人从纱帐后面疾步而出,金钗红裙,卷着袖子叉着腰,我抬手揉了揉眼睛,简直怀疑自己是被折磨到出现了幻觉。
直到我被我娘抱在怀里,我也伸手环抱住她,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熟悉而温暖的怀抱,将我几个月来所有的压抑和委屈还有身上的痛楚都在瞬间点燃,去他的理智去他的面子,我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该和我爹去游山玩水的娘会出现在这里,身体先行一步就开始号啕大哭。
“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他们都不信我!哥也不信我!他为什么不信我!我这几个月都好难过啊……身上也好疼,我真的好难过啊……明明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什么事都怪我……我没有杀人……没有……”
我一边哭一边说着颠三倒四的话,娘拍着我的背,像小时候那样安慰着我,等我哭完这一阵,才想起来这里还坐着两排人都在看着我哭,我颇不好意思地从她肩上抬起脸来,把最后一句呜咽的尾音压了下去。
娘见我只穿一件血染了半身的单衣还在发抖,立刻就要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我肩上,严长老见状赶紧下来拦住她,连声道:“雪儿也不能着凉,来来来爹给你衣服!”说着也要脱外衣。
“父亲您坐下!让我来让我来!”严三又去拦住严长老,最后我身上盖着的还是严三的衣服。
随后娘放开我站了起来,方才还湿润的眼扫视四周,顿时就杀气凌厉,向严三伸手道:“刀。”
严三立刻解下佩刀递给她:“大姐,你的伤刚好,要不还是我来……”
娘看了严三一眼,冷笑:“三弟啊,是谁打的我儿子?你把他带来,阿凛身上多少道伤,我就把他砍成多少段。”
看到没有,我以前说我娘一口气劈十个李行川都不带喘,绝对是实话。
第75章 今天就让我严长老教教你什么叫双标
“大姐,这……”
严三急着隐瞒,不经意地向严十瞟了一眼,却被娘发现了这点小动作,立刻就将刀口对准了严十:“是你?你是老几来着?”
“大姐,我这、这、”严十看起来很难接受我是我娘的儿子这件事,连忙解释:“我不知道他是你儿子!我以为他就是鸿雁书安插进来的眼线,偏偏十二还把他当成小情儿……我就是看不过……”
从前任严十瞎说也无妨,可他现在居然当着我娘的面还要说我和李行川有一腿!这就过分了!你等着!我不出手你就不知道什么叫残忍!
我坐在地上,刚才哭过的余韵也还在,顺势就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拉住了我娘的衣角:“娘!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我娘蹲下来替我把衣服又掖紧了些:“别怕啊,都有谁打过你骂过你,告诉娘,娘一定给你出气!”
我向严十递过去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又仿佛害怕似的赶紧收了回来,没有说话,抽泣了一下,效果绝对胜过千言万语。
我娘见状,立刻了然于胸,毫不留情地转身就是一刀,严十还没来得及反应,被严三一把推开,才没有血溅当场。
严三拦着我娘对严十喊:“愣着干嘛!跑啊!”
严十仿佛被点醒了,立刻向门口跑去。
我娘见状,也不追了,回头冲严长老嗔道:“爹!”
严长老:“老十给我滚回来!你大姐教训你一下怎么了?!”
严十立刻就不敢动了,见严长老站在我娘这边,看样子是不会主持公道,转身扑通一声就跪在我娘面前:“大姐我错了!饶了我这次吧!”
眼看着我娘又是一招手起刀落,在门口的十五扑上去抱住了我娘的腿,喊道:“大姐手下留情啊!十哥他知错了!”
我娘很冷漠:“如果道歉有用我为什么练武功?他把我家阿凛打的浑身是伤,一句他错了就算了?”
十五转头看我:“小嫂子你原谅十哥行吗!别杀他行吗!”
“你叫他什么?”我娘杀气腾腾的眼神落在了十五身上。
“小……小……”十五都要被吓哭了,“不关我的事!都是十二哥哥让我这么叫的!”伸手一指李行川。
李行川猝不及防被十五出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十五,又惊恐地看向我娘。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娘放下了手里的刀,走到李行川面前又举起,“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是不是也想叫我一声娘?”
李行川眼头很亮,立刻也毫不犹豫地跪在了地上:“大姐我错了!我只是说说而已!我什么都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