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装大佬的炮灰皇夫(44)
是他自己蠢……
薛蔺被自己蠢得直捶胸口。捶了几记,又发现不对:“我怎么觉着……你好像老早就知道他是男的了?”
他不满起来:“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居然老早就知道了?!”
“还有,我跟他怎么相处的,你怎么知道?!”
他越问越醋,火气噌噌噌地往上蹿。
萧玦跟刘雍商量了多次,最终决定还是只集结十万人马杀往雁门。毕竟雁门周围州府也都各有兵力,到时候人手实在不够,可以从这些州府调兵。
这次远征,刘雍临危受命,任通漠道行军大总管,也就是主帅。而萧玦则出任副总管,也就是副帅。
因大业女性向来地位尊崇,开国功臣里又有一位谥号为“长平昭公主”,战死沙场的女中英豪,故尔萧玦出任副帅,不但无人反对,反被视作是激励将士的手段。
刘雍与萧玦出城之时,百姓们夹道而送,万人空巷。平民百姓将这个时节唯一能找到的梅花往他俩和环卫士兵们身上扔,富贵人家的则将红绸做成的花扔过去。
义宁帝全过程都没出现过。薛蔺其实怀疑,行军大总管和副总管的职务都是刘雍自封的。反正他现在手握重兵,又还在长安之内,皇帝在他面前根本没有话语权。
薛蔺心里咯噔一声:“卸左手是指……”
“就是给他弄脱臼了。”
薛蔺原本以为他是把人家弄残废了,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对他竖了个大拇指。又道:“刚刚事出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准备。这样,我们三局两胜,如何?”
“好!”刘承颐爽快应战。
两人本就年龄相仿,现在又发现在侠义之道上彼此三观相近,倒是都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感。比试造成的心理紧绷感还存在,但游戏感却超过了胜负欲。
这就像两个彼此有深仇大恨的人提剑互捅的时候,其中一人的配偶冲出来拉住自己的夫郎,大声嚷嚷:“我不准你捅他,你的剑捅到他身体里,我会吃醋的!”
这是什么怪异的解释?
薛蔺拉住她的衣袖:“你刚刚也吃醋了,对吧?那你肯定也明白我为什么吃醋!”
萧玦:不,不明白。
薛蔺表情急切,眼神极为认真:“你信我,命里注定我们俩才是一对。”
他愧疚地望了一眼萧玦的背影,安慰自己:我这是在为我们的将来着想。咬牙写了张纸条,给刘承颐抛了过去。
刘承颐惊喜地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一”……
很快,薛蔺又给他扔了张纸条,他飞快展开。上面写着“二”……
薛蔺完成艰巨任务后,肉眼可见地发现萧玦身上的低气压更重了。他有点瑟瑟发抖,不晓得自己的礼物能不能哄得住女朋友……
中午临近下课,他刚想给女朋友写个纸条,约她在老地方见面。谁料,刘承颐先给他扔了个纸条。
他冷笑一声,一盏小莲灯就想让他消气?那是不可能的。
脚却诚实地往桌子那边挪动。
桌上还摆了张纸条。他展开一看,上面写的是“待到来日,朕许你一生一世”。
他耳尖都红了,立马想起那个晚上,他为了讨她欢心,为她编的那出妃嫔争宠的戏码。当时他难得男扮女装一回,自称为妾,又尊称她为陛下,说多谢她怜爱,为他废了整个后宫云云。
所以现在这算是……另类表白?
“装什么好心?你要不在我酒里下药,我根本不会伤到手。”疼痛令他越发懊恼,他嗓门不由大了起来,“送我回去!”
也不知是哪句话刺激到了对方,对方脸色蓦地一沉:“我给你拿药。”已经不是商量的语气了,而是通知。
“啪”的一声,枕头被薛蔺重重摔到他腿上。
薛蔺恶狠狠地重复:“送我回去!”
刘承颐终于也爆发了:“你就这么想回去见你的公主?!女人就那么好吗?!就因为我是男人,所以你就一丝一毫的机会也不肯给我?!”
虽说白月光变成了粘在衣服上的饭粘子,可比起看得见扌莫不着的水中月,还是实实在在粘着自己的饭粘子好。薛皇夫红着脸想着。
第46章
薛绍被扇得脸都歪了,简直不敢相信扇自己的是亲阿娘。
柳氏犹余怒未消,斥道:“你怎么就这么能呢你?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就算要杀,你不会偷偷杀吗?现在倒好,你自己赔了条腿,阿娘说不定也要被你牵累!”
转身就往屋外走。
薛绍又恼又怕,忙问:“阿娘?阿娘你去哪里?你不要儿子了吗?”
“去哪儿?去给陈氏下跪认错,求她不要和离,求她儿子帮你脱罪!”柳氏的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想到等会儿会受的折辱,脸就烧得慌烧得痛。
义宁帝像是受了奇耻大辱般,气得浑身发抖。可萧川借着衣物的遮挡,将匕首逼到他月要间后,他又艰难地挤出笑脸:“边关条件艰难,我儿可还习惯?”
绝口不提萧玦大破突厥的功劳。
萧玦忽然问了一句:“刚刚的《破阵乐》不是陛下命人创作的吧?”
周围人望过来的视线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义宁帝难堪得要命,低声道:“玦儿,有什么事回宫再说。”
刘雍噌地站起身,差点把身前的桌案都带翻了。羊肉汤也泼得满案皆是,但他根本没心思去管这些:“此话当真?”
要在雁门之外的广袤草原上,追袭突厥人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一是外疆版图上不论地形,还是气候变化对大业军-人来说,都极为莫测;二是,就算有投降的突厥兵带路,大业军也没法儿带着辎重和粮草去追敌。
突厥人壮马肥,毫不恋战,遇强则逃。要追上这伙强盗般的军-队,不追个数天乃至半月,是不可能追上的。
而现在,新式军粮的特点一下子点亮了刘雍眼底的冀望。若真有这种军粮,何愁不能重创突厥?
萧玦不偏不倚:“大总管何不亲自去看看?”
薛蔺着实感动得不行,但……“你就真的不想当回男人?你有这份心意我很感动,可它太厚重了,我承受不起你懂吗?想到我俩在一起,你得放弃做男人的权利,我就挺难过的。”
萧玦握住他的手,循循善诱:“那这样吧,女人我来当,我也对你三从四德。不过到了晚上……”他压低声音,轻轻说了几个字。
卧槽!薛蔺涨红脸,浑身僵硬地瞪着他:“你想得美!”
萧玦把头枕在他jian膀上,哑着嗓子央道:“薛皇夫,奴家要嘛。”
薛蔺在他脸上用力一拧,咬牙切齿:“别撒娇!你这是在剥夺我晚上当男人的权利!”
薛蔺不知如何是好,何征还奇怪地问他:“你干嘛呢?”
他哭丧着脸对杜涛道:“茶汤里面虽然加了酥酪、猪羊肉之类的东西,可以当汤喝。但这玩意,不好佐酒吧?”
用茶来下酒?古代人真会玩……
刘承颐显然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哈哈大笑道:“我还备了坛郢州富水的,薛二不如尝尝?”
不,你的“野水”我绝不喝!薛蔺心中尽是拒绝,琢磨着要怎么开口,才能显得委婉。
薛蔺简直被这对奇葩母子给气笑了。
老妇儿子啧啧有声:“你这女干夫怕是看到我二弟死了,琢磨着想入赘进来当男主人,霸占我二弟的财产吧?”
说着,痛心疾首地跑到族老和士绅们面前指控:“各位长辈千万要为我们家作主啊,可不能让女干夫yin妇逍遥自在啊!”
几位族老和士绅虽说看出了老妇两母子不是个东西,但眼前这位披麻戴孝的少妇到底有没有红杏出墙,却也难判断得很。互相你望我,我望你,都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薛蔺望了一眼窝在一旁一直在减轻自己存在感的朱三,走过去搡了对方一把:“你说那十两金,是因为你功夫了得,卫李氏觉得满意才打赏给你的。我问你,这金锭子上可有标记,能证明是她给你的?”
他瞳孔有点发散,但他还在努力安慰她:“没事,没关系。我们的爱是超越一切的。我……我就是需要做一点心理建设,你明白吗?”
他再三保证:“我很快就能调整过来,你放心。最多三天!”
萧玦更觉疑惑,上前一步问道:“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浑身发抖?是觉得冷?”他那席莫名奇妙的话,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你别过来!”薛蔺转过身想走,人却失力地往旁一歪。
萧玦立马接住了他。但这一动,扯到了背部的伤口。她不由闷哼了一声。
现在薛蔺偶尔会在萧玦面前,直呼义宁帝为“狗皇帝”,看看萧玦有什么反应。连着这么整了数次,萧玦都没生气,他才确定这俩父女确实关系再也回不去了。
萧玦以为皇帝会在城门口处迎接并犒赏三军,却没料到,离城门还有十里地时,远远的,他就看到了……
有男子身穿女装,脸上浓墨重彩地描绘着眉目,身穿铠甲,手握利刃指麾刺击。
那人身后跟着数十白铠甲士,前方则是倍于其数倍的黑衣甲士。敌我双方缠斗不已,而女装男子刺击间隙高声说白,抑或吟唱,身姿或舞或打,仿若后世的刀马旦般。
竟是一出精彩绝伦的歌舞剧。
于是……
当天晚上,萧川等人领着一队老兵穿了突厥人的衣服,悄悄潜出了城。
这个时期,敌我双方打仗为防奇袭,各自扎营的地方都是离得很远的。突厥人第二天早上刚起来,就看到远方一伙气势彪悍的人民举着白色降旗,往雁门关而去。
到了雁门关前,那白色降旗还被不断摇晃。而大业守军竟开了城门,放了这队人马进城。
突厥大军这边经历了短暂的懵逼之后,简直欢喜炸了!现在的战局是己方占绝对优势,要是有部族擅自跑去向大业投降,那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说老实话,除非是司筝那种功夫超厉害的宫娥,否则薛蔺还会怕一群娇娇软软的女人?
可问题是,他还真怕她们像头回萧玦捉弄他那样,让这些女人手牵手把他困在中央。
那种他要怎么逃?碰到谁,他都会变脏的!
那他要怎么跟女朋友交待?!
薛蔺拔腿就跑,却已经有宫娥摸到了近处。他吓得提起腿装作要踹她的样子,吓得宫娥娇颜失色,往后退了两步。他趁隙蹿出!
“谁要他护……”
他喝多了酒,意识有些不清醒,声调突然就拔高起来。萧川吓得一记手刀给他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