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有被休夫[穿书](28)
系统长久沉默,一般人面对四年后的困境,都会迫不及待种田,人忙起来哪还会想东想西,也就他的宿主天天闲着没事干。
他的系统同事根据宿主心理,摸出一套成长曲线:等种田到一定程度,再适时推出动物育种站,作为奖励,激励宿主再接再厉。
核心程序并没有规定动物育种站开启方式。系统们通过长期观察,发现先隐藏这个条件,宿主会更努力地种田。
毕竟他们的目标是亩产万斤。
开发系统的科学家十分关怀孤零零生活在异世的同胞,加入了动物育种站福利。尽管动物育种在现实世界并不急迫,而且由于没有植物一次种植数量大,成效不明显。
系统保持冷静:“没错。”
沈清然尾巴立刻摇起来,“快打开让我看看。”
各种家禽家畜在虚拟界面排开,一眼望不到边。连抗虫棉都还没发芽的沈清然,误打误撞提前享受福利。
沈清然狮子大开口:“二十只鸡,二十只鸭,黄牛奶牛母猪……”
系统提醒:“动物和植物一样有限制,这些一代动物必须由您亲自喂食。而且,饲料自备。”
沈清然蔫了。
所以说,不种田,就没有饲料喂鸡。这些家畜能吃穷薛匪风。
他最后只向系统要了一头黄牛耕地一头奶牛挤奶。
原因很简单,牛吃草。
空气波动了一瞬,沈清然手里凭空多了两道绳子,后面跟了两头刚成年的黄牛和奶牛。
沈清然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他怎么解释这牛怎么来的!
这么大两个家伙!
沈清然从地上拔了一株草,递给牛嘴边。
“系统,我能换成鸡蛋吗?刚刚要破壳的那种。”
系统表示拒绝,收不回来。
沈清然只好硬着头皮牵牛回家。
薛匪风刚要出来找沈清然,就看见他牵着两头牛回来。
“哪来的?”
沈清然装模做样地拿过纸笔,慢吞吞地写字,给自己争取思考的时间,最后,他破罐破摔:“我刚才在山道口遇见我堂兄。我娘急着走,搬家之前把家里的两头牛拜托我堂兄留给我了。堂兄他家里有事,耽搁到现在才送来。”
堂兄真好用。
“怎么不请他到家里坐坐?”薛匪风有点怀疑,沈清然有堂兄?沈母若是真有两头牛要交给沈清然,上次出山偶遇的时候为何不提?
沈清然:“嗯……他说天色不早了,再不走就赶不回城里了。”
薛匪风想起村里有个姓黄的,走南闯北,专门替村里人置办没有的东西,就是这个人品行不端,常常借着给大小媳妇买药的机会,和人调笑,趁机揩油。但是李家村只有黄二有马,四肢蹄子一撒,来回极快。遇上头疼脑热紧急之事,不得不拜托他。
过年之后即是春耕,沈清然若是偷懒想要买牛耕地,也是可以理解。
薛匪风就怕沈清然被欺负了还说不出来,便道:“只此一次,不准和黄二交流。”
黄二?沈清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显然要改善生活,这事就不能只有一次。
堂兄还是要多多出场才行。沈清然灵光一闪,不如他捏造一个牛逼的堂兄出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两人小时候感情好,什么都是他给的。
沈清然支吾了下,“黄二是谁?我不认识他。我跟你说,我这个堂兄,宸宁之貌,自小聪明,做生意可厉害了,他说下次来看我,还要送我一筐小龙虾。”
下次?反正挑薛匪风不在家的时候来就行。
吹起自己伪装的身份,沈清然毫不手软。
薛匪风暗暗吃醋,这哪里冒出来的堂兄?沈清然想要什么他也能给,摘星揽月,予取予求。他还有千军万马,堂兄有吗?
“能让我见见这个堂兄吗?”薛匪风顺着沈清然的话,诚恳道,“我想当面感谢他。”
就怕不是真的堂兄,而是闺中时就潜藏的情敌。薛匪风已然完全忘记沈清然刚来时的人见人嫌的样子,只觉得他的小哑巴长得这么好看,有人觊觎在所难免。薛匪风要将这种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沈清然卡壳:他在城里。
薛匪风:“下个月我正好要出山一趟。”
沈清然:“……”薛匪风态度坚持,糊弄不过去,再不答应就显得心虚,这两头牛的来历不清不楚,徒生事端。
行吧。
一劳永逸,装就是了。
第24章 第 24 章
清晨, 沈清然在被子里翻了身,隐隐约约听见嘈杂的喧闹声, 仿佛无赖们上门闹事那天,尖利的吵架声刺得人耳朵疼。他揉了揉耳朵, 拥着被子坐起来。
“这是我家的牛!”
“告到官府去我也有理, 叫沈清然出来对质!”
沈清然才睡醒, 懵了一瞬。胡搅蛮缠的声音中,薛匪风试图讲理的话语被掩盖得几乎听不见。
他刚从系统里牵出来的牛就被人惦记上了?惦记就惦记,还趁他睡觉的时候欺负薛匪风?
沈清然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冲出去,就见院子里来了一群生面孔, 把薛匪风包围在里面, 怒气冲冲地向他讨说法。
丢了两只牛的人家正好是里长的亲戚,德高望重的里长此时说话便带了偏向:“丰子, 咱一个村就伯平家养牛, 平时春耕秋收, 他也乐意借给邻居, 偷牛是重罪,你还是把牛交出来吧。”
李伯平“借”牛一次要五个铜板,还得给他家牛割三天草, 也算不上借。但是大家碍于李家村只有他家有牛, 平时都笑脸相迎。
杀牛和偷牛在农耕时代都是重罪。
薛匪风对堂兄的存在也是一头雾水, 说不好两头牛的来历, 但他相信沈清然。连驴车都要学一下午, 怎么会弄回来两头牛给自己罪受。
“岳母怜惜清然种田辛苦,昨天特意送来了两头牛,怎么就成你们的?你有何证据?”
李伯平家里养着四五头牛,平时宝贝地跟什么似的,年轻力壮的成牛和牛犊关在牛棚里,只给自家用,上了年纪的老牛租出去给别人用,出点什么毛病就喜欢讹人。大家只知道他家里有几头牛,却也没怎么见过。
一半是为了维护耕牛的垄断地位,另一个原因,李伯平昨天看见沈清然大摇大摆牵着两头牛回家心里就老大不舒服,结果,正巧,当天他家里就少了两头!
一定是这个沈清然,把他的牛偷了跟外人换了两只!李伯平苦于没证据,便生出把沈清然的两只直接认下的心思。
“大伙都知道我家牛去年生了两只小牛,不信现在去我家牛棚里数数,就少了两只!”
大伙点点头,李伯平今天破天荒开放了牛棚给大家看,确实少了。
“我养了这么久,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李伯平胸有成竹。
周围人一半相信李伯平的话,一半碍于借牛的人情,都站在他这一边。
沈清然推着轮椅挤开众人,让薛匪风坐下,两手一叉腰,吵架他可从来没怕过。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李伯平继续说。
他的奶牛可是荷斯坦奶牛和黄牛杂交的优良品种,黑白花牛,体型大,产奶量高!你算个什么牛?
沈清然寻思着这一般人也说不出来。
“我家的牛,四肢雪白,躯干通黑,头顶一撮巴掌大的白毛,右后蹄往上两寸处,一块铜钱大小的黑斑。”李伯平昨天见沈清然牵的牛品相极佳,四蹄结实,他敢说世上没有比这更好的品种,便眼红了一路,把人家的牛细节记得分毫不差。
沈清然点点头,去后院把两头牛牵出来,他昨天也没有认真看,再次看见的瞬间心里一咯噔,完了,还真跟李伯平说的一样。
这人怎么回事,别人的东西记得那么牢!
我要是能说出你媳妇的特征,难道你媳妇就是我的吗?
牛一牵出来,所有人看沈清然的目光都变了。出于对沈清然品行不端的鄙夷以及微妙的眼红,一个个指指点点,重提往事,当着薛匪风的面开始议论原主请了一堆无赖上门日夜吃喝的盛况。
沈清然赶紧看了一眼薛匪风。
薛匪风什么绿帽子没戴过,面上云淡风轻。
沈清然听见人群中有人骂了一句“窝囊废”,当即气红了眼。
李伯平看见两头牛,眼里闪过一丝贪婪,他迫不及待上前抢沈清然的缰绳,见对方不肯松手,竟然上手去掰沈清然的手。
“大家看看,铁证如山!说不出话了吧!不说话就是心虚,把牛给我!”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度,李伯平目光凶狠地盯着沈清然,试图把人吓退。
不行!气炸了我要解释!
沈清然不是第一次被这样欺负不能开口,唯独这一次是在薛匪风面前,他觉得十分丢脸,怕薛匪风也和那些看客一样,觉得他昨天去偷牛了。
想骂人。
不行……会暴露自己!
不管了我憋不住了。
再等等,难道你不怕被薛匪风赶走吗?
“嘭——”一把利剑突然闪电一般擦过李伯平和沈清然之间,那寒光凛冽晃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堪堪阻止了李伯平即将碰到沈清然的脏手。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瞬。
李伯平面色如土,从未有一刻像刚才那样接近死亡,他抬起手,中指上指甲盖被削掉了一半,钝痛姗姗来迟。
薛匪风慢慢转动轮椅,冷漠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死人:“我和清然都是讲理的人,谁敢动手动脚,阎王爷可不讲理。”
一将功成万骨枯。
李伯平被薛匪风的眼神震慑到,他仿佛看见了杀意凝成的万古风沙,对比之下,自己刚才威胁沈清然的眼神只能吓吓三岁孩童。
沈清然也愣了一下,这是薛匪风第二次出手,上次隔着窗户,目标是他。这次他清楚地看见了薛匪风出手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