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你腹肌掉了(8)
谢兰止“嗷”一嗓子激动地扑到他身上,才洗过的冰凉的手“刷”一下从他衣衫下摆钻进去。
覃晏全身肌肉猛然一收,从头到脚都麻了。
因为他反应太过激烈,甚至还抖了一下,迟钝如谢兰止都察觉到了,想了一下连忙将手抽出来:“冻到你了吧?哎我先搓搓……”说着就开始搓起手来,边搓边送到嘴边哈气。
覃晏身上贴着一层假肉,根本不觉得他手凉,见他这么郑重其事,感觉全身都尴尬得要烧起来。
谢兰止搓完手在自己脸上摸摸,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去扯他衣摆,一脸虔诚地把两只爪子伸进去。
“我靠!”谢兰止震惊得无以复加,“你肌肉怎么这么牛逼?!”
覃晏隐约有种偷来的虚荣感,又因为这种虚荣加重了羞耻,更因为好不容易给他摸了一下,却由于隔着一层假肉完全感觉不到他手心的温度,生出浓浓的悔意,几相加成后,覃晏脑子里混乱了,乱得话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愣愣地由着谢兰止上下其手。
“胸肌大汉啊卧槽!”
“哇!这个肱二头肌简直了!”
“八块腹肌太标准了,好性感!”
谢兰止摸着摸着已经将覃晏的衣襟彻底扯开了,这会儿还是盛夏,压根没什么凉意,覃晏就袒胸露乳、生无可恋地任他看任他摸,满眼“悔不当初”的悲切。
谢兰止摸着摸着生出不怎么真实的虚幻感,忍不住发出灵魂质问:“三儿你外表斯文,身材怎么这么禽兽?”
覃晏:“???”
谢兰止忽然发出疑惑的声音:“咦?”
覃晏不明所以:“怎么了?”
这会儿天已经亮得差不多了,谢兰止凑近了仔细打量:“你受伤了?”
覃晏一头雾水:“没有啊。”
谢兰止伸出手,食指在疑似伤疤的地方摸了摸,发现那伤疤翘起来了,惊得瞪圆了眼睛,看覃晏没什么痛感的样子,忍不住用手指抠了抠,顿了一会儿,又抠了抠。
覃晏低头:“你在做什么?”
谢兰止抠啊抠抠啊抠,一块腹肌“吧唧”掉下来,落在覃晏的裆部。
覃晏隐约觉得不对劲,可惜视线被谢兰止毛茸茸的脑袋挡住了:“怎么了?”
谢兰止瞪直眼呆滞半晌,用看到恐怖灵异事件的颤抖嗓音磕磕巴巴道:“你你你你……你腹肌掉了一块……”
覃晏:“!!!”
不等覃晏做出反应,谢兰止就哆哆嗦嗦地将他那块掉下来的腹肌捡起来,因为抖得太厉害,手指碰到了他的隐秘部位,只轻轻一个触碰,那早已蠢蠢欲动又被死死压制住的玩意儿瞬间造反,直挺挺顶起亵裤戳到谢兰止的手上。
谢兰止:“???”
覃晏羞愤地闭上眼:“……”
谢兰止看看腹肌,又看看他竖起来的旗帜,再看看腹肌,发出充满智障的疑问:“咋回事?这掉下来的是开关?”
说着又做了一个更智障的举动——把腹肌给他按回去,勉强固定住以后再看看那地方,发现并没有偃旗息鼓,就下意识伸手去按了按。
覃晏僵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满脸绝望。
谢兰止发现那玩意儿不仅没有偃旗息鼓,反而越发生机勃勃,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哦……是那什么了啊……”
覃晏脸色忽红忽白,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我……”
谢兰止好奇地再次伸出手,很有研究精神地摸了一下,惊叹道:“哇!你的小弟弟跟你的肌肉一样禽兽哎!”
覃晏脑中有什么“轰”一声炸开,发出震撼灵魂的巨响,他再也没办法面对谢兰止,顶着烧成岩浆的脸飞快地跳下榻,捡起屏风上的长衫胡乱一裹,“砰”一声撞开窗子,逃命似的跳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覃晏冲进孙先生家里:我要退货!差评!
第11章 第十一章
位于京城城东的流云医谷分馆,掌柜伙计们才刚起来,脸还没来得及洗,就见自家三公子衣衫不整、神色慌张地从墙外跳进来,全都吓傻了眼。
愣了一会儿后,掌柜率先回神,一拍大腿,扔下脸盆,在盆底砸地的“哐当”声中颤颤巍巍冲进屋子。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掌柜瞧着比覃晏还慌,“三公子,可是有人轻薄你了?”
覃晏想到谢兰止那些举止虽坦坦荡荡,却也的确算得上轻薄,没料到被说中,不禁僵了一下。
掌柜一看被自己猜中,大呼“不好”,气愤道:“是哪家干的?忒过分了!未出阁的姑娘竟有如此大的胆子,是觉得咱们三公子秉性淳良就能生米煮成熟饭吗?”
覃晏一听,连忙解释:“不是,你误会了……”
“三公子你不必替她掩饰!”掌柜义愤填膺地摆了摆手,“她自己做出如此有辱斯文的事,可见家风是歪得没天理了!这样的人家不能结亲!三公子,你可千万不要心软,谁敢在你身上动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你就冲进皇宫去告诉皇上,皇上必定不会坐视不管!”
覃晏一脸心累:“掌柜,不是哪家姑娘……”
掌柜还没说完的话卡在嗓子眼里,怔了怔:“哦,不是姑娘啊。”
覃晏脸都臊红了:“这会儿天刚亮,我怎么可能从人家姑娘屋里出来。”
掌柜一想是这个理,顿时醒悟过来:“三公子你不是一直住在诚王府吗?难道……难道……难道是谢公子?!”
覃晏:“……”
一夜不睡果真脑子不清醒,非要多嘴解释,越解释交代得越清楚,就不能说是路上碰到一条野狗或是摔了一跤吗?
覃晏悔得想给自己扇一嘴巴子。
掌柜一脸悲怆:“本以为谢公子与三公子你是坦坦荡荡兄弟情,想不到谢公子他秉性难移,终究还是对你伸出了魔爪,可他那水性杨花的性子,又岂能与你长相厮守……”
覃晏:“……”
覃晏是医谷里师徒中惟一还没成亲的,掌柜又年纪大了,遇到这样的事免不得要操一番心,想到外界关于谢兰止的那些传言,一颗老心越发跳得不安稳,只能连声嗟叹。
覃晏见不得别人误会谢兰止,忙解释道:“掌柜不要误会,兰止他没有那个心思,是……是我……”
掌柜一脸震惊,用吃了屎的表情看着他:“你为何如此想不开?”
覃晏:“……”
掌柜:“唉……唉……”
“他不是那样的人。”覃晏想进一步解释,又实在没法说,憋得心肝肺都疼,最后在老掌柜“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眼神中无奈道,“他没有轻薄我,是我轻薄他了,我没脸见他,打算回医谷住一段日子,这就收拾包袱准备走了。”
老掌柜一脸“白菜被猪拱了”的心痛表情,沉重点头:“也好。”
覃晏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就简单包了些细软盘缠,早饭都顾不上吃,牵着马就准备出门,只是刚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马蹄和车轮声,紧接着外面传来谢兰止着急的声音:“你们三公子是不是回来了”
门口的伙计回道:“是回来了,好像被哪家姑娘用强了,您快去安慰安慰他吧。”
覃晏:“!!!”
真是丢死人了!
覃晏又匆匆把马牵回马棚,路过掌柜身边时叮嘱他一定要说自己已经走了,说完就迅速钻进一间厢房躲起来了。
掌柜:“……”
谢兰止进来转了一圈没找着人,只好出门去隔壁找,隔壁是覃晏给他腾出来的小院,这会儿刚开门就有人来排队报名了,他走过去拉住门口一个小厮:“你看到云三公子没有?”
“没有。”那小厮摇摇头,又喜道,“公子您来得正好!”
说着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旁边树下,那儿有个人正背靠着树干打瞌睡,睡得鼾声如雷,小厮朝那人指了指,说:“公子,那个是您挑中的,说是安排在第二个画,小的让他去客栈等着,他说没钱住客栈,就天天在这门口候着,跟门神似的,小的多嘴问一句,什么时候轮到他?”
谢兰止急着找覃晏呢,没功夫说这个,正想随便糊弄一句就走,那边打鼾的人搓搓鼻子醒了,睁开眼睛一看门口站着个富贵公子,立刻亮着眼睛冲过来:“谢公子!谢公子!是不是到俺了?”
谢兰止:“……”
那人面孔黝黑、体格壮硕,瞧着颇有几分憨劲,见谢兰止不做声只当他默认了,就嘿嘿笑起来:“终于到俺了。”
谢兰止没好气道:“我第一张还没画好呢。”
那人好像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问道:“谢公子打算在哪儿给俺画?这会儿天也不凉,俺随便在哪儿脱都行!”
谢兰止:“……啥?”
覃晏准备出城前悄摸着再看谢兰止一眼,结果就在屋顶上听到了这句话,险些一头栽下来。
谢兰止以为自己听错了,眨眨眼:“你说随便在哪儿……什么?”
“随便在哪儿脱。”那人说完又补充一句,“哦,当然最好旁边没什么姑娘,要不然多害臊啊!”
谢兰止一脸茫然:“为什么要脱?”
那人挠挠头:“你不是挑中俺,要给俺画画儿吗?”
都说谢兰止的画价值千金,这次却只要二十两白银就可以买到,俺可是东挪西借才凑出来那么多银钱的,一路风餐露宿赶到这里,就等着把这副画拿回去倒卖一下,赚够了钱给俺娘治病呢!
谢兰止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只觉得他脑子有病:“不是,我给你画画儿,跟你脱衣服有什么关系啊大哥?”
“哎哟可使不得使不得,俺可当不起您的大哥!”那人吓得连连摆手,“那……那不脱衣衫可咋画呀?”
谢兰止:“???”
旁边排队的人也都听得云山雾罩,有人就不爽地问起来了:“你这人是来占便宜的吧?怎么开口闭口脱衣衫的?忒流氓了!”
那人梗着脖子不服气道:“你懂什么?那是西洋画!可贵呢!”
谢兰止一脸惊讶:“哎?你还懂西洋画呢?”
那人嘿嘿笑道:“俺哪儿知道,都是听人说的,江湖上都传遍了,说谢公子您画的是西洋画,专门画人家光身子的。”
排队的人都瞪大眼,惊疑不定地看向谢兰止,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谢公子开始画春宫图了?那……那咱还画不画?”
“你傻呀?这能画吗?画了回去不给你媳妇儿打死啊!”
“你看后面还有蒙着脸的小娘子来求画呢,不会是哪个青楼名妓吧?”
“谢公子的风流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谢兰止差点吐血:“谁特么乱造谣?!”
说着一脸糟心地冲杵在跟前的大汉挥挥手:“你走你走,我这次不画这种!”
议论声再次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