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书房,打开电脑,接通了一个来自海外的视频。
视频画面接通之后,对面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Alpha,看上去高大英挺。他坐在摇椅上,手中搭着雪茄,一脸放荡不羁。
这个视频经过了特殊处理,双方都看不清对方的脸,声音也听到彼此的耳朵里,也像是用了变声器一样。
“如何?”视频那边的Aplpha先开了口,“薛家那边,现在应该也已经接到薛覆的骨灰了吧?”
“谢谢,这次的委托,你们完成得很好。”温珩臻的神色很是谨慎。
那个年轻Alpha笑了:“不过都是看在盛家的面子上而已,我父亲和故去的盛伯父是世交,这点忙还是要帮的。”
话虽如此,但是若非自己承诺的巨额委托金,只怕这个纵横亚非欧,手眼通天的黑道太子也不会答应帮自己这个忙。
“不管是看谁的面子,现在事情已经了了,之前答应的款项,我之后就会用海外账户支付,还请你注意查收。”
“不急,”年轻的Alpha悠悠道,“其实说起来我们也没做什么,一个吸.毒的毒虫而已,吸的还是纯度这么高的毒.品,一边吸还要一边乱搞。那么把他吸的毒品多推一点进去,在他喝的酒里面多加点助兴的药。刚刚吸完毒.品,又吃了烈性的春.药。那么在做爱的时候猝死,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不是吗?”
第一百七十章 “我不会让你一直做这个噩梦。”
是了,也只有他们这群视人命为无物的人,才能想得出这样的办法。也只有他们,才能在薛覆身边安插进自己的人。也只有他们,才能在薛覆死后,当地警察来调查的时候,查不出一点端倪来。让一切看上去就像是如他们所设计的那样,毕竟就算对方势力深不可测,薛家在国内也不是好惹的。
不过即使如此,温珩臻依旧认为对方给薛覆安排这个死法,是某种不可言说的恶趣味——毕竟当初他在盛夏里的安排下,找上对方的时候,用的理由是薛覆曾经想要致他于死地。这也是实话,毕竟当初温珩臻遭遇的那场车祸的确是人尽皆知。
只是对方大概还是知道了一点什么,所以才让薛覆用这么难堪的方法死去,还让这个消息泄露了出来。不管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么做的,温珩臻都领他的情。
“不管怎么样,你们都费心了。这次后续的那笔钱,我又加了三成,还请笑纳。”
那年轻Alpha嗤笑了一下,放下手里的雪茄,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这种又蠢又毒的人,迟早会有人收拾他,我也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
话已至此,温珩臻也已经没有心思再和他说什么,随意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挂断了视频。
他登录了自己的海外资金账号,将说好的款项发到对方指定的账户之后,这才离开了书房。
回到主卧室,容翙已经睡了。
温珩臻坐在床边上,壁灯昏黄的灯光照在容翙熟睡的脸上,他清楚地看见,即使是在梦中,容翙的眉头依旧紧紧锁着,根本没有睡得安稳。
其实当时他找盛夏里想要搭上那条线的时候,盛夏里是并不赞同的:“薛家可不是好惹的,当初你因为薛覆出了事情,但是薛覆已经出国了,你现在又何必趟这趟浑水?”
温珩臻很坚定:“盛姐,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薛覆有再在这个世界上仗着薛家就横行无忌的机会。”
盛夏里叹了一口气:“你是为了容翙吧?”
温珩臻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现在他和容翙几乎是每天都同床共枕,也只有他知道,多杀个深夜,容翙会惊叫着从噩梦中醒来。要在他怀里,被他抱着轻声细语地哄上许久,才能继续入睡。
他知道容翙曾经遭遇过怎样非人的折磨,也知道在他因为薛覆派去的人为造成的车祸的时候,容翙是怎样的痛苦和自责。更知道即使薛覆出国之后,容翙心中紧绷的那根弦也从来都没有放松过……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一试。”他那时候很坚定地对盛夏里道。
盛夏里叹了一口气:“ 我可以给你们穿线搭桥,可是即使如此,那个人也未必会管这件事,这就要看他的心情了。”
“我知道,”温珩臻很真诚地道谢道,“无论如何,我都很感谢你。”
他是很感谢盛夏里,如果不是盛夏里,他不会在娱乐圈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更不会能够有资格和容翙一起出演屈舒鹤的剧。就更没有可能有机会到容翙的身边,追求容翙了。
他是诚心诚意地向盛夏里道谢。
即使今时今日,他也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像那个黑道太子说的那样,薛覆作恶多端,迟早会有人收拾他。
他并不介意自己从此沾染上这样的罪恶,为了容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温珩臻俯身,小心翼翼地在容翙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容哥,”他轻声呢喃道,“从此以后,你再也不会做噩梦了。”
“我不会让你,永远在这个噩梦之中的。”
接下来的几天,温珩臻一直注意着观察容翙的情绪。
他对容翙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所以才会知道,容翙即使看上去跟之前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情绪一直有些低落。好在过了这几天又渐渐地恢复了过来。
他们没有人再提起薛覆,好在这道曾经横亘在他们那心头的阴霾,从来未曾存在过一样。
满满已经六个月了,缅因是大体型猫,再加上容翙喂养得精心,每天吃都是吃不同种类精心搭配的生骨肉,牛腱子羊排兔心鸡鸭猪三文鱼,从不含糊。现在它已经长大了很多,只是比起芙芙来还是差一大圈。两只猫的感情很好,虽然平常也会打打闹闹,但是每天都要抱在一起睡觉。芙芙还会抱着满满舔毛,俨然把自己当成小猫的家长了。
这天容翙抽着空带着满满去宠物医院打了疫苗,刚回来放下猫包,满满从猫包里小心翼翼走出来。正睡着的芙芙起身,三步两步走过来,往满满身上嗅了嗅,闻到有陌生的气味,便又尽职尽责地舔了起来。
“感觉芙芙现在也开心多了,以前总是一只猫躺在猫爬架上睡觉,有了满满,天天追着它跑,看上去比以前还有精神。”
“是啊,”温珩臻将芙芙抱在怀里,见容翙笑得真切,心里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抱着芙芙抚摸着它油光水滑的皮毛:“上次我用遛猫绳牵着它们出去玩,满满激动得不得了,一个劲儿往前面冲,我差点都没抓住绳子,让它跑出去。”
“它长这么大,才第一次出门,怎么会不激动。”容翙也笑了,“今天天气好,不如带它们出去遛遛吧?”
“好啊,”温珩臻也很是赞成,难得容翙有这个心情,他自然是要捧场的。
这种高端住宅,楼下自然是附带一大片风景优美、门禁森严的花园的。除了住宅里的住户,外人是无论如何都进不来的。而能入住这里的人,自然是非富即贵。即使见到温珩臻和容翙,反应大多也很平常。两人也能够和平常人一样,在小区里散散步消消食。
这回带着芙芙和满满出来,倒是吸引了不少小孩子目光。两只猫又不怕人,任摸任抱。没多久就有好几个小男孩小女孩凑了过来,笑嘻嘻地围着两只猫看。
温珩臻见容翙极有耐心地和小孩子们说话,心中暗暗叹气。如果容翙能够有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番情景。
不过温珩臻也很清楚,这是容翙的心病,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提起的。
好不容易让几个小孩子满足了好奇心,两人这才一人牵着一只猫,慢悠悠地走着。
芙芙和满满都精力旺盛,一边走一边不时地嗅着旁边的花花草草。
“其实,我看得出来,这几天你一直都在担心我。”
温珩臻没想到容翙会直接这么说,有些无措:“容哥,我……”
“你不用解释,”容翙看向他的神色十分温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其实,我没有那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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