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的霍峋总是歇斯底里想要冲出家门,他想弄死叶静潭,可惜闯不过门口的保镖。
愤怒和躁郁沉重挤压这他的心脏,让他想把一切都毁掉,他就找来尖刀,疯狂扎床上的鹅绒枕泄愤,满室羽毛纷飞。
霍家人很快都知道了这件事,霍老大气进医院,霍老二和霍老三一个守大哥,一个守弟弟,霍嵘两天抽了五包烟,愁眉不展。
霍峋偶尔平静时,也不会和家人说话,他总是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个木头人一般,眼里一点鲜活气儿都没有。
满头白发的陈禾急的直掉泪,霍淳觉得弟弟状况实在是太差,建议道:“他不肯吃药,病情只会越来越恶劣,我们还是把他送到港湾的高级疗养院吧。”
疗养院有专门的治疗方式对待霍峋这样的患者,那是比吃药更先进的大脑疗法。
霍峋照样反抗,只是这里有强壮的护工,还有能束缚住患者的病床,他逃不脱,被摁上了做理疗的躺椅。
幸运的是,每每结束治疗,霍峋都会好一点,他的情绪似乎被抽离了,记忆也愈来愈模糊。
他总算开始遗忘,状态走向正常,甚至可以在病房办公。
彻底从医院走出去的霍峋,又成为了人人称赞的青年才俊,没有人知道他曾像一头失控的野兽般活着。
外人看他的眼光,和从前无二。
只有霍峋自己知道,他好像忘了点什么。
也一定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才会每次意识到,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又一个冬天,家里的外籍佣人在清理杂物房时,偶然找到了一口纸箱子。
箱子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一个陌生男人的照片,数目太多,每张照片都做了精细的塑封,佣人不敢乱扔,转头把箱子交给了从公司回来的老板。
霍峋随手打开了箱子,他早忘了这里面是什么。
那天以前,霍峋已经很久没吃过药了,霍淳和他的主治医师,都觉得他目前是已经是痊愈的状态。
但有些人有些病其实一辈子也治不好,掩埋起的伤疤,只有重见天日那一刻,才知道原来从未愈合。
霍峋死在三十一岁那年冬天,死因是服用过量精神类药物导致的急性心衰。
短暂的过去,正式结束。
昏暗的厂房,细雨连绵,叶静潭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收起,那个脆弱与颓唐的霍峋就像是疯了一般,嘶吼着挣脱了钳制他的打手,恶狠狠冲着叶静潭扑了上来。
叶静潭闪躲不及,被对方撞倒在地,紧接着又被那如铁箍一般的手掌扼住了脖子。
疼痛混杂着窒息感,缺少氧气的肺部发出憋闷的警告。
叶静潭憋的面上通红,连求饶和威胁的声音都发不出,他总算意识到霍峋此刻满身杀意,是真的想把他弄死。
“咚”——叶静潭的保镖眼疾手快,找来一根钢管,对准霍峋的脖子,将人抽倒在地。
叶静潭捂着脖子,被人从地上扶起来,止不住抽气。
半晌他阴恻恻盯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仇人,嘶哑着声音道:“把他拉上楼,和那个孩子一样,找根柱子绑起来!”
***
窗外开始下雨,郑秋白坐在茶几前,沉着脸一动不动。
而叶聿风正在埋头苦吃保镖买回来的汉堡包,他拿了根薯条沾上番茄酱,往郑爷嘴边送,“啊,吃饭,你不是也饿了吗,再不吃就凉了。”
“不吃,拿走。”郑秋白蹙眉,他直觉霍峋不是去干什么好事了。
因为角落里那两个保镖刚刚不知道偷摸说了什么,其中一个脸色大变,急冲冲跑到门外去打电话了,另一个就跟做错事似的,人高马大的汉子气势上成了只鹌鹑。
这种变化,肯定和霍峋脱不了干系。
郑秋白现在很烦,窗外的雨声、电视机里的播音腔、叶聿风咀嚼食物的声音,都叫他焦灼不安。
从前事事都安生报备的霍峋学会藏着事儿了,郑爷也总算是知道,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儿真是不好受。
霍峋的手机依旧打不通,郑秋白反复弹开手机又合上,最终他站到了两个保镖眼前,“我再问最后一遍,霍峋到底去哪了。”
保镖把嘴抿成一条线,他不敢说,因为霍峋不让,霍峋只叫他们留在家里,看好郑秋白,不许郑秋白雨夜出门,外面太危险。
“不说,好,那我自己去找。”郑秋白攥紧手机,随便拎了把伞,抓上自己的车钥匙就要出门。
燕城这么屁大点地方,他不信霍峋还能藏到他找不见的地方。
保镖总算慌了,堵在门前,“郑先生,您真的不能出去。”
“这是我家,我能不能出去,是我说的算。”郑秋白扫了眼面前的保镖,冷声道:“再不让开,我就报警,你们两个,这算非法入室。”
吃薯条的叶少爷吓地蹭一下子从茶几前站了起来,他不过一眼没看住郑秋白,怎么还要吵起来了?
郑秋白也不瞧瞧,人家那两位保镖的胳膊,可是比他俩的大腿还要粗啊!
“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别吵架呀。”
一个保镖开口道:“少爷不让告诉您,不过我们已经把这件事汇报给领导了,估计很快就会有人去接少爷了——”
“我也要去接他。”郑秋白油盐不进。
他现在受不了还有人像郑星星一样,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保镖支支吾吾,还是不敢说,霍峋的威胁的确比郑秋白有力道。
“好,我自己找,”郑秋白控制住泛滥的情绪,举起手机,“让开,不然我就要报警,把你们请出去了。”
保镖对视一眼,让了条路出来。
郑秋白刚准备合上手机,来电响铃惊起,屏幕上没有任何备注,是他没有储存过的陌生号码。
可这串数字,郑秋白相当熟悉,这是天上人间那台座机保留的最后通话号码。
他摁下了接听,话筒那边起先很安静,郑秋白皱着眉‘喂’了两声,才终于有了回音:
“秋白,是我。”
“你疯了,叶静潭。”
“你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礼物?”郑秋白努力抑制着骂脏话的愤怒,他深呼吸时,整个人都在抖,“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一切都回到正轨。”叶静潭嘶嘶道:“无论是霍峋还是郑星星,都该消失的正轨。”
“霍峋也在你那里?”
“对呀,我告诉他,如果他不过来,我就把郑星星切碎了,一块块送到你手上,他就真的一个人过来了,他太蠢了。”
“你现在在哪?”
叶静潭默了默,不答反问:“你是来找我,还是来找他的?”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
“……”郑秋白几乎是咬着牙,才抑制住愤怒,“我当然是要去看看,你给我准备的大礼是什么模样。”
叶静潭发来了地址,他同样要求郑秋白一个人抵达。
叶聿风听到前因后果,破口大骂,将郑爷想说的话都喷了出来,“这小贱种,是不是疯了!这些变态事!都是他!?我说什么来着,他就是个精神病!”
叶少爷手忙脚乱掏出自己的手机,想要打给赵淑梅,他又拦着郑秋白,不肯让郑爷一个人去。
“谁说我要一个人去?”郑秋白反手抓过叶聿风的手机,拨通了110。
他只是先过去,但肯定不会单枪匹马去会叶静潭那个贱人。
这种傻事,郑秋白绝对不会做。
第83章 枪声(很狗血)
这天气预报的暴雨预警这么多年真是头一遭这么准。
燕城好几处立交桥下的桥洞和地下通道都已经被持续六小时的强降雨淹没,各个交通关卡立起了警示牌,有些地势低的路段因为掀开排水井盖,目前禁止通行。
这样大的雨,整座城市都起了水雾,天上下雨,地上冒烟。
车上的雨刮器就是擦出火星子,也只能稍微看清车灯照射的方寸之处,多数人这时候都放弃了出门,更别提开车出行了,由是中山路的主干道上,郑秋白的车一路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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