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直白地说:无论输赢,余沐梵都能达成目的。
因此,赌桌老手黎于琛并没有把余沐梵放在眼里,自信的让荷官发牌。
两圈过后,黎于琛额角渗出细碎的汗珠,摸牌速度明显变慢。
第三圈开始,他节奏被打乱,神色不像之前那样悠哉。
单看牌局输赢,双方各有千秋。
可对比面前的筹码,余沐梵总是小输大赢,自己这边快要血本无归。
“余沐梵,你出千?”黎于琛没忍住开口质问。
少年撩起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递给他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
“老板,你是说我在你的地盘出千,你本人、现场监控器、还有我背后的保镖都没有发现,是这个意思吗?”
“……”黎于琛哑口无言。
Noctiflorous有完善的监督系统,没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出千。
“算牌不会吗?概率论没学过吗?”余沐梵扔出一张牌,目光缓缓滑过黎于琛面前倒扣的几张纸牌,挨个念过去,“红桃9,黑桃Q,还有一张红桃A,这局你又输了。”
黎于琛一言不发的翻开手牌,被余沐梵猜得清清楚楚。
“我的条件,答应吗?”余沐梵倾身向前,双手托着脸,发出魔鬼般呓语,“还是说,再来一局?”
黎于琛铁青着脸,抛出所有手牌。
“我答应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余沐梵自然没有客气,利用黎于琛的人脉包装、营销自己,将所有流量都变现到自己身上。
短短一夜之间,‘余沐梵’这个名字,已经变成大众认知里高智商、努力、长得漂亮、手握大男主剧本打脸渣男的学霸。
还有个‘配一脸’的男朋友,人物高光拉满。
在流量时代,掌握话语权和积累财富同样重要。
“……谁让黎于琛瞧不起人?他自找的!”余沐梵骄傲地仰起脸,向时临易描述自己的战果。
“确实。”时临易听完余沐梵的讲述,也觉得黎于琛那个人太过狂妄。
如果被余沐梵漂亮的脸蛋迷惑,认为他空有美色,甚至连自己也会吃大亏。
“还有还有……”余沐梵转过身,跪在椅子上扒拉着椅背,正要继续炫耀。
旁边的手机疯狂震动,有人连续打了好几个微信电话过来。
余沐梵拿过来瞧了眼,发现是段烈,直接按下挂断。
时临易注意到,眸色晦暗。
“你没有拉黑他?”
“对啊,债还没讨完呢。”余沐梵没注意时临易的眼色,随口回答。
——这才哪跟哪儿啊?
段烈带给自己的,可不止是声名扫地。
恰好路过的咘咘,闻了闻空气中漂浮的味道,觉得特别熟悉。
好酸!
醋精又出现了!
.
深夜,Noctiflorous酒吧大堂。
段烈坐在吧台角落,面前摆了几个空杯子。
周围几个散客认出他,遮着嘴窃窃私语,偶尔有几句话飘到段烈耳朵里。
“段烈不是七楼常客吗?为啥来大堂喝酒?”
“嗨,这不是塌房了呗!之前跟他合作的品牌都要求段烈赔偿违约金,哪还付得起七楼包厢费?”
“还能来Noctiflorous,证明塌得不够狠,建议加大力度。”
“你们几个,哪来的阿猫阿狗,也配议论我?滚!都给我滚!”段烈朝他们吼完,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拿出手机拨通不知道第多少个电话。
“段烈!你别喝了!”
突然,有人来到身边叫住他名字。
段烈隔着惺忪的醉眼,模模糊糊看清楚对方,激动地一把抓住他。
“梵梵、梵梵你终于来了!”段烈扑过去抱住他,原本的憎恨瞬间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淡,“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嫉妒我的粉丝,所以才要毁了我的事业,是为了让我好好陪在你身边,对不对?”
“段烈!”来人用力推开他,提高音量试图唤回段烈的神智,“你仔细看看,我到底是谁?”
“许……凡?”段烈艰难地认出他,目光游移,四处寻找着什么,“梵梵呢?”
“没有什么梵梵,他根本不会来!”许凡暴躁地怒吼,企图让段烈认清事实,“你还没发现吗?他在报复你!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你!”
段烈摇摇头,拒绝接受这个事实。
他揉揉太阳穴,再次看向许凡,茫然地说,“许凡,你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许凡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自己太失控了,维持那么久的人设,顷刻间土崩瓦解。
“段烈,你听我说。”许凡带回虚伪的面具,搀着段烈的胳膊试图让他站起来,“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好,不该总是忽略你的感受。”
要不是许凡仗着自己拿捏天生贱骨头的段烈,把他驯化得太彻底,余沐梵又怎么会趁虚而入?
许凡恨得牙根痒痒,只能想办法补救。
“我以后会陪着你的,忘记余沐梵,好不好?”
段烈醉得不省人事,听他这么说,直接张开手醉醺醺的抱过来。
许凡皱了下眉,却没有推开,顺从的环住段烈的腰。
段烈嘴里都是酒气,含含糊糊地叫,“梵梵……”
“!!!”
许凡瞬间瞪大眼睛。
他不敢相信,自己煞费苦心,苦心积虑维持的关系,竟然被余沐梵瓦解得如此彻底。
“你放开我!”许凡暴怒地推了两把,却没推开已经神志不清的段烈,语气变得越来越恶劣,“既然你喜欢余沐梵,就去找他啊!像以前那样,把他变成我的替身,你去啊!”
Noctiflorous人来人往,发酒疯的醉鬼不止一个,理应吸引不了任何人的注意。
所以,许凡没有注意到——
在他看不见的另一个角落,有人注意到这一幕,愣愣失神。
“孙诃,看什么呢?”背后走来一个大冷天穿露肩装和低腰裤的男人,亲昵地勾住孙诃肩膀,“你说好初四跟我约,今天已经初五了,要怎么补偿我?”
孙诃仿佛被烫到似的,耳根子通红,“我、我没说跟你约,只说陪你喝酒。”
“别装了,跟我喝酒之后会发生什么,你明明很清楚吧?”男生伸出手顺着孙诃小腹一路往上,挑起他的下巴,“我几个朋友听说你是A大校草,都想跟你玩玩呢。走吧,今晚好好陪陪我们。”
孙诃说不出话,低头跟男人离开。
他们全然没有注意到,悬在头顶的监控摄像头,始终跟随着自己,忠实记录着发生在夜晚的一切……
.
“时先生,你要的资料。”
年后复工的管家,来到时临易书房,把薄薄几页纸摆在他面前。
“只有这些?”
“对。”管家艰难地点头,不敢看时临易的脸色,“只有这些。”
难怪时临易疑惑。
若非亲自参与调查,管家也很难相信,一个人在世间的18年,甚至凑不满三页A4纸。
时临易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翻开余沐梵的生平事迹,发现他根本没有什么事迹。
刘管家动用人脉走访调查,只查到余沐梵的老家地址、家庭成员、以及受教育记录。
余爹似乎有意隐藏余沐梵的存在,同村住得稍远的人,压根不知道余沐梵的存在,更遑论了解他这个人。
住在附近的几户人家,还以为余沐梵是亲戚寄养的孩子,几乎没怎么跟他说过话。
调查到的资料显示,余沐梵没读过幼儿园和学前班,7岁直接读一年级,小学和初中都在离家二十公里的希望学校。
余沐梵所在的村不属于贫困村,村口就有公立小学。
余爹却为了每年省几百块钱书本费,把孩子扔去那么远的地方读书。
到了高中,余沐梵以优异的成绩,被市里高中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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