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边说边干活,山坡下有六亩多的地,被旁人种了两亩,剩下的有赵北川来忙活,连翻地带种地一天就忙完了,他这把子力气真是干农活的好手,一个人顶陆父和陆林两人干的还快。
陆父站在地头掐着腰,满脸的扬眉吐气,有儿婿坐镇看谁敢来捣乱!
忙到傍晚三人赶着两辆马车离开,明天还得来地里浇肥。
陆林道:“大川,这么晚了要不就别回去,直接去俺家住吧。”
“不行,陆遥领着三个孩子在家我不放心,明早我再来。”
“那行,路上慢点走。”
赵北川赶着骡车朝村外走,路过赵婆婆家时下车进去转了一圈。
家里还是老样子,春耕两人都忙着种地,见赵北川来了非要留他吃顿饭。
“饭就不吃了,就是过来看看你们。我家如今在下三里开了间早食铺子,你们要是赶集路过就进去吃点东西。”
“哎,行!”
临走时赵北川给留下五百文钱。
“你这是做什么?”赵婆婆连忙把钱推回去。
赵光在旁边看着钱咽了口口水,倒也不好意思开口留下。
“拿着吧,这些年帮了我们家不少忙,如今我们日子好过些了,总该要回报的。”
赵婆婆道:“我跟你娘以前最要好,帮一把那不是应当应分的,哪值当给钱啊。”
赵光焦急的在身后偷偷拉了她衣服一下,这么多钱哪能不要啊!
赵北川当作没看见,“我回去了,陆遥和小年他们在家我不放心。”说罢赶着骡车匆匆走了。
赵婆婆拎着钱叹了口气,“你呀,眼皮子浅。”
赵光一把夺过娘子手里的钱,“你眼皮子深,白给的钱还不要,我看你就是傻的!”
*
到家的时候都已经戌时了,骡车刚到家门口陆遥就听见声音,连忙披上衣服出来开门。
“回来啦。”
“嗯。”赵北川牵着骡车进了院子,把车卸下来赶紧给大花喂上草料。
陆遥打了一盆水给他洗手洗脚。“地里的活怎么样?爹他们种了多少了?”
“全种完了。”
“这么快?”陆遥有些惊讶。
赵北川脱了鞋,磕了磕里面的泥土沙块。“有人帮忙种了两亩。”
“啊?谁这么好心啊。”陆遥想了想不对劲儿,“是有人要占咱家的地吧。”
“嗯,杨老栓偷摸把下坡挨着他家的那块地种了两亩,我今天去的时候爹正跟他们理论呢。”
“然后呢?”
“我一去他们就没理了,拎着锄头跑了。”
陆遥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伸手捏捏他结实的胳膊,“武力镇压吗?”
赵北川把手脚洗干净道:“那些人记吃不记打,不给他们打服了总想欺负你。”
“哎,没办法,穷生奸计,他们变了发的想占点便宜。”
白天干活出了一身的汗,闻着有点馊了,陆遥又打了一盆水过来帮他擦洗后背。
赵北川直接把上衣脱了打赤膊,坐在凳子上由着陆遥乱摸。
“今天铺子里怎么样?”
“同往常一样,就是他们都说我炸的油条不如你炸的好吃。”
赵北川笑了一声,“多炸几次就好了。”
陆遥捏着他胸口的肌肉,“我吃着都差不多,他们就是嘴被你养叼了。”
赵北川握住他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头埋在陆遥的颈窝里嗅着,“明日我还得去村里,帮爹他们再干几天,这些日子你要受累了。”
陆遥搂着他的肩膀,腿有点软,“说什么累不累的,好像你回村是玩一样。”
“我若是能分成两个就好了,一个去村里干活,一个陪你在家看铺子。”
陆遥想起上辈子看的动漫,忍不住哧哧的笑起来,“那感情好,晚上搂着两个相公睡觉,这不得美死我啊。”
赵北川勒紧他的腰,“一个你都受不了,还想要两个?”
“我,我说笑呢。”陆遥脸红起来,转过身。
赵北川最喜欢看他这幅羞答答的模样,感觉身上的血都向下涌去,忍不住亲他的嘴,吃他的舌头。
陆遥搂着他的脖子回应,黏腻的吻声响起,半晌分开扯出一条银丝。
“哎,别在这里,别吵醒孩子。”
“那你小点声。”
“这怎么小声啊!”陆遥脸红的滴血,气的狠狠锤了他胸口一下。
“那咱们进屋去弄。”赵北川直接把他抱起来,这一动陆遥好悬叫出声。赶紧搂紧他的脖子,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这一夜雨打芭蕉,又湿了一床被褥。
第57章
第二天赵北川继续去湾沟村,骡车上还拉了两桶大粪。
这粪有一桶是自己家攒的,另一桶是朝收夜香的大爷买来的。
粪便都提前沤过,那味道别提多刺鼻了,赵北川是特地等陆遥他们去了铺子后才装出来的,不然这臭味能给他们熏一跟头。
骡车抵达自家地头时,陆父和陆林已经到了,他们也拉来了一大桶粪,正准备兑上水浇地呢。
“爹,二哥。”赵北川停下车,将粪桶拎下来。
“你也拿来这么多粪啊,今年地里涨势肯定不错!”
陆父见赵北川脸上没蒙着布,从怀里掏出一个布条递给他,“把鼻子捂上,这味道闻多了不好。”
“哎。”赵北川接过布条系在鼻子上,三人开始浇地。
拿着木勺往地里泼粪汤,一桶粪水只能浇一条地垄,浇完还得接着打水和粪,这活比种地还麻烦。
一上午只浇了两亩地,不过上坡的地浇完,下坡会稍微轻松一些,毕竟下坡地挨着河边。
晌午赵北川从车上拿下陆遥卤的鸡蛋和大饼给两人分食。鸡蛋就是放进卤肉汤里卤出来的,香咸美味还带着肉味。
可惜上午浇多了大粪,这会闻什么都是臭的。
“这鸡子味道不错啊!”陆林尝了一个忍不住夸赞。
“陆遥准备这几日在铺子里卖,三文钱两个。”
“价格也不贵,若是我见了也舍得花三文钱买两个尝尝。”
陆父嘬着鸡蛋壳道:“陆遥这孩子从小鬼点子就多,没想到还真能用到正地方。”
赵北川心思一动,“陆遥他小时候……也有这么多古怪的想法吗?”
陆林道:“他小时候淘气着呢,净想些旁人想不出的东西,拿根绳子就能翻出花,用木板做只小船放进河里玩,把果子切成块拿木棍插着吃……是什么杀拉,还给我头发编了满头的小鞭子。”
陆父道:“那事我记得,第二日你娘给你拆开的时候,头发跟鸡窝一样。”
爷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哎……”陆林笑着笑着叹了口气,“后来陆遥得了场大病,那病来势汹汹好悬要了他的命,当时镇上的郎中说了,这孩子拉回去准备后事吧,救不了。”
赵北川心猛地揪起来。
“我娘舍不得,抱着他黑天白天的哭,衣不解带的照料了半个月,没想到人慢慢好起来了。就是好了之后性情大变,喜怒无常跟小时候像换了个人似的。”陆林声音一顿,“不过现在好像又慢慢变好了,看着越来越像小时候的模样。”
陆广生也点头道:“没错,确实比之前强许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赵北川直觉这事不太寻常,打算回去跟陆遥说一说。
吃完东西三人又继续忙碌起来,一直干到傍晚才把山上的几亩地浇完,明日再来浇山下的地。
回到家赵北川赶紧打了一盆水把身上洗干净,小豆刚下了学,正在屋子里背书,小年和陆苗坐在屋里缝衣服。
陆遥买的那块布陆苗给自己裁了一件衣裳,剩下的布刚好还够做一个小布包,他打算缝出来装自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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