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什么事情。
医生也有点纳闷,“你指标很正常啊,现在还难受吗?”
方臻感受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医生道:“可能就是一时的肠应激,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再检查一下有没有食物中毒。”
拉倒吧。
这次方臻不等许风酿开口,抓紧婉拒了医生的提议,把许风酿拉出了看诊室。
许风酿对于他讳疾忌医的态度十分不满,眉头肉眼可见的一直皱着,方臻站在走廊中,和他面对面,严词拒绝:“就算你有钱,我也不想查了,根本没有必要。”
许风酿道:“你怎么知道没有必要?万一等你回了家,又开始难受呢?”
“万一不是简单的肠应激呢?”
“如果真的是食物中毒呢?”
方臻被他一连串的问题打的晕头转向,十分头疼,为了能让他闭嘴,拍着胸脯打包票,“不可能,要是我回去还吐,我叫你爸爸行不行?我真的没事了!”
许风酿缓缓闭上了嘴。
尽管他的表情还是很不认同。
回去后,两人坐在车里沉默。
方臻好几次透过车窗玻璃偷瞄许风酿。
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其实从多方面来讲,方臻是一个厌烦被人控制、管教的人,他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许风酿把他强制性拉到医院里,他却没什么愤怒的感觉。
回了家,方天意正不知道在收拾什么。
方臻看见他们家桌子上摆着比早晨还多的东西,他一头雾水。
“你干什么呢?”
方天意听见他的声音,差点把手上的东西给扔了,接着一脸的惊喜和欲言又止。
方臻看了看袋子,瞪大了眼睛,“你哪来这么多肉?这些东西是……烧烤吗?你哪来的钱买的?”
“不是我买的,”方天意道,“是爸爸买的。”
方臻:“啊?”
方天意道:“爸爸接到了你们老师的电话,说是你考了一个很好的成绩,然后他就下楼买东西去了。”
靠。
这个便宜爹能下楼,还真是一个奇迹。
方臻不敢相信,“真是他买的?”
他感觉他和这个便宜爹就像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父爱没怎么感觉到,熟悉也不熟悉,一个月碰不到一两次面,从来不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要不是方天意还记着给他往卧室里送饭,他早就忘了家里还有这个人。
哪怕他知道他们家的早餐是他买的。
想象中也很难把他和买早餐的形象联和起来。
但是他高考后,这个便宜爹还知道去考场外接他。
又在知道他的成绩后,买了一桌子——几乎能顶得上他们家小半个月生活费的烧烤。
方天意道:“当然啦!我又没有钱。”
许风酿看得出来,他们家应该很少能凑一起,不然方臻不会是这个反应,身为“外人”,当然还是识趣一点好。
不过,他还是要对着方臻嘱咐两句:“你们吃,我可以先去车里待着……你别忘了你身体不舒服。”
方臻一愣,“不是,你要走?”
说许风酿厚脸皮,又不是完全的不要脸,这种时候他还知道避让。
在方臻发出疑问时,他们家的门开了。
衣着勉强还算得上整洁的方父进了门,看见许风酿后,也是一愣。
但不知道是不是方天意和他提过家里来了客人,他没有表现的很意外,还主动道:“既然你是小臻邀请来的客人,我们家今天有喜事,你应该也一起留下来沾沾喜气才是,不如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我手艺还算可以。”
——这话方臻爱听。
前后两辈子加起来,就没这句话让方臻这么舒坦过。
方父不认识许风酿,自然不知道许风酿考的分数比方臻还高,竟然让许风酿沾他的“喜气”。
方臻直接笑了出来。
“对对对,你就该沾沾我的喜气,”方臻道,“沾,必须沾,你得留下来。”
在场四个人,恐怕只有许风酿知道方臻为什么笑,在其他人都莫名其妙的眼神中,许风酿也跟着方臻轻笑,语气有点无奈,但也还是答应了。
“好,那我听方叔叔的,”许风酿道,“跟着沾你的喜气。”
听着他这句话,方臻再次爽飞。
连带着看许风酿也顺眼了不少。
方父打算的是露台烧烤。
方臻没想过,方父还是人狠话不多的类型,不过想想也是,嗜酒的人大多离不开烧烤和下酒菜,方父会烧烤……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意外的技能?
露台的话,是在楼顶。
方臻和方天意抱着烤炉上去后,方臻看着这个露台,一时间还有点恍惚。
上一次他看见这个露台,还是在监控里。
监控中,一个花盆无风自动,从最边上坠落下去,刚刚好砸在他脚边,然后开启了他和许风酿的“孽缘”。
许风酿显然也想起了这件事。
两人对视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
许风酿帮他们拎着所有的食材,估计有十几斤重的东西,在他的手上都看不出来什么重量,好像拎了一袋子轻飘飘的棉花。
他身上换了件衣服,是方臻洗过的旧衣服,是早晨方天意拿给他的,都没经过他同意。
……也不需要他同意,因为方臻这才发现。
他的旧衣服穿在许风酿身上,就变成了不同的风格,和穿在他身上的感觉不太一样,细看才能看出来是同一件衣服。
那是一种描述不出来的感觉,方臻平日里衣服干净就行,至于上面的褶皱、线头,都不在方臻打理范围之内。
而许风酿有种魔力,他能精准地把衣服上每个看得见的“不体面”的细节都打理干净,再皱巴的衣服,穿他身上,都变得高档几分。
可能和个人的气质也有关系。
方臻的心跳莫名有点快。
这股情绪来的很快,方臻扭过头去时,还有些心悸,他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脸,想:他今天是怎么了?
他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
烧烤的香味顺着空气向上漫延,又缓缓下沉,飘向不知名的方向。
方臻吃了一口,方父烧烤有一手,烤的肉外酥里嫩,肉香和调料的香气完美的结合,满嘴都是油香。
“芜湖!”方臻叫了一声,“今天风还挺大,比家里的破风扇管用多了,爽!”
他闷头吃,另一边方父就闷头烤。
许风酿沉默着给他剔肉,时不时低声提醒:“肠胃炎。”
“我知道我知道,”方臻塞了满嘴的事物,“你好烦人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啰嗦?比我妈还能操心。”
一旁的方父听见他提起母亲,烧烤的手微微一顿。
连方天意也抬起头。
方臻知道他说错话了,清咳一声,手在下面戳了戳许风酿的大腿,想让他帮忙打圆场。
谁知道许风酿握住了他的手,放在掌心收紧。
不是,这种场合!
还玩这一套?
方臻想使劲时,胳膊上的针眼隐隐作痛。
他脑海中闪过今天许风酿认认真真帮他摁住伤口的侧脸,整整十分钟,他的手都没挪动一下,可能也不止十分钟。
松开的时候,方臻的伤口都被摁出一个红色的指痕,现在痕迹还能看见,短暂的留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反抗的动作顿住。
好在这次许风酿浅尝辄止,握了他一下就松开了手。
方臻在他抽离的瞬间,手下意识蜷缩了一下。
许风酿没有顺着他刚才的话题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静悄悄把他的话掀了过去。
“如果你吐了,别忘了今天在医院跟我的保证就行。”
方父闻言,眸色微微一动,“你们今天去医院了?”
方臻本来不想和他说太多。
许风酿抬眸,“嗯,没什么大问题,小臻今天有点反胃,医生说吃错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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