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高兴地跟着蒋元洲上了楼,服务生帮忙推开门, 乔桥心情轻松愉悦地走进包厢,才发觉实际情况和他自己想象的天差地别。
包厢里人非常多。
茶几上摆着几瓶空酒瓶,见过的没见过的男男女女正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说说笑笑好不热闹,看上去像是已经玩了有一会儿了。
大家都知道蒋元洲刚才下楼接人去了,此时见蒋元洲进来,都转头将目光投了过去。
乔桥迎上众多人的视线,脚步顿住。
乔桥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参与这样的场合,粗略一扫包厢里的面孔,几乎都很陌生,乔桥有点懵了,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儿走。
乔桥还想在人堆里找贺俊文,奈何人太多了没能找着,乔桥只好跟着蒋元洲往包厢最里面那块儿走过去。
那边坐的都是跟蒋元洲关系好的几个哥们儿,旁边空下的位置也都被人抢着先占了,一圈卡座上挤了好些人,唯独里面那排沙发上还空着。
蒋元洲径直带着乔桥坐到了那个沙发上。
坐在附近和没坐在附近抻着脖子往这边望的全愣了。
蒋元洲一开始就在旁边预留了个位置不让人坐,大家还调侃蒋元洲是不是交了女朋友,没想到猜了半天,蒋元洲竟然带了个男生过来。
周围坐着的几个好哥们儿都好奇,想凑过来搭讪,刚落了座的蒋元洲就对给几人说道:“这是我乔哥,乔桥。”
周围人一听这名儿就又愣住了。
蒋元洲的朋友多,不同圈子里的都有,互相不认识也没什么稀奇的,但要说起“乔桥”这名字,可没人不知道。
江市富二代圈子里有名的笑话。
乔家的宏远公司小作坊出身,发家前在江市就小有名气,因为乔家没脸没皮的爱到处跟人攀关系,为了发财一点儿脸面都不要。
前些年莫名其妙的突然发展壮大了,成了江市有名的暴发户。江市其他企业都是扎根此处的老牌品牌,自然瞧不上乔家。
因着这层歧视,乔家在江市经营这么多年,也没能混进江市的企业内部小圈子。
乔宏的儿子乔桥也是个没脑子的,看不出公子哥儿们对他的不待见,高中和蒋元洲分到一个班后,非要贴上来跟蒋元洲攀交情。
蒋元洲是众所周知的好脾气,乔桥误打误撞,还真混进了这个圈子。
只不过是以被看笑话、当谈资的方式进来的。
今天蒋元洲过生日,特地把乔桥拉到了这桌来,众人都知道其中内情,因此听到蒋元洲说的话也没太当回事儿......
几人挤眉弄眼对视几趟,有人故意给乔桥递了杯用来整蛊的混合酒过来。
“乔哥今天来这么晚,是不是要先喝一杯?”
乔桥倒是不懂来晚了和先喝一杯之间什么关联,只不过这杯酒长得实在好看。
乔桥看着面前那杯色彩绚丽的深蓝色液体,眼睛一亮,抗拒不了亮晶晶的诱惑,拿起来就兴致勃勃地想尝尝看。
结果还没进嘴就被蒋元洲伸过来的手给拦住了,乔桥抬眼看过去。
“乔哥感冒不是还没好吗?”蒋元洲冲旁边的服务生招了招手,要了杯度数低的换给乔桥,低声说:“那杯度数太高了,喝这杯吧。”
乔桥垂头看了眼蒋元洲那杯红色的、让人不禁想起某种粘腻液体的酒,立刻很嫌弃地说:“不要,我不喜欢这个。”
边上人看着都快乐死了,全都坐在旁边等着看好戏。
然而蒋元洲没有让他们如意,蒋元洲把乔桥手里的酒抢了过来,直接倒进了自己杯子里,然后赶在乔桥生气前对乔桥说:“这杯放了这么久,肯定有人喝过了,不干净,我再去帮乔哥重新调一杯。”
蒋元洲站起来往吧台那边走过去,乔桥也很好奇蒋元洲要怎么调,站起来小尾巴似的跟了过去。
众人视线愣愣的望过去。看见蒋元洲竟然真走进了吧台,跟调酒师说了句什么,调酒师就让开了位置,过了大概两分钟,蒋元洲将一杯冰蓝色的酒放在了乔桥面前。
乔桥趴在吧台上,很近的盯着那杯晶莹剔透的液体看了半天,又凑过去嗅了嗅,才端起来试着抿了一小口。
乔桥很惊喜地笑了起来:“好喝!”
蒋元洲也笑了。
回来的路上,蒋元洲又顺手拿了点儿糕点,等乔桥坐下后放到了他面前,低声跟乔桥说:“吃点儿东西,只喝酒会胃痛。”
乔桥正端着那杯酒小口小口地喝,只能分出一点儿心思来,很敷衍地点了点头。
“元洲。”坐在旁边的男生看得很懵,眼神示意着瞥了眼乔桥,问:“你这是.......”
蒋元洲微微笑了笑,说:“乔哥最近感冒了,吃东西得注意,不能喝太多酒,麻烦大家帮我照顾着点儿。”
卡座上还是刚刚那一圈人,但这会儿大家都突然变得安静。
蒋元洲作为今天的主角自然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儿,陪乔桥玩了会儿,就把乔桥交给了自己的几个好兄弟,自己过去招待其他朋友去了。
因为蒋元洲的态度,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这些人都对乔桥态度很友好,没人再没眼力见儿的跑来招惹他。
乔桥把那杯酒端在手上,过一会儿就低头喝一口,蒋元洲的几个兄弟都知道这杯肯定没什么酒精含量,也没拦着,很快一杯酒杯喝的见了底。
喝完了一杯酒的乔桥打了个酒嗝儿,放下都已经被他的手捂热了的酒杯,窝进沙发里,呆呆地听了会儿台上唱歌,脸渐渐泛了红。
乔桥觉得很闷。
浑身因为酒精的作用发热,鼻尖上不禁洇出了一点儿汗,脑子开始晕了起来。
面前的酒已经喝完了,蒋元洲的兄弟给乔桥倒了杯水,但乔桥不想喝水。
在沙发上来回换了几个坐姿,乔桥终于坐不住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随便寻了个去厕所的借口,就往卡座外面走出去。
乔桥迷迷糊糊地在包厢里到处乱逛,刚走去吧台找调酒师又拿了杯酒,就很巧的碰见了贺俊文,于是乔桥跟着贺俊文去了他们那桌。
桌上坐的都是熟人。乔桥班上的何宇和那几个一直跟乔桥不对付的男生,还有几个在学校里见过的有点熟悉的面孔。
大家注视着乔桥在他们这儿坐下,全程没人开口说话,连一向爱讽刺乔桥的何宇都格外安静地坐在那儿,没像之前那样找麻烦。
乔桥奇怪地瞥了何宇一眼。
何宇浑身绷紧,差点就要借口离开,好在乔桥很快就又收回了视线,何宇和他身边的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乔桥不知道,包括何宇在内的几个人最近其实一直都处在一种很尴尬的境地。因为前段时间以为蒋元洲和乔桥闹翻,他们几个是跳得最高的,觉得反正没什么顾及了,什么难听话都往外说。
结果形势突变,蒋元洲好像不仅没跟乔桥闹翻,还很离奇地走得越来越近了。
之前乔桥一直没去学校,他们还能自欺欺人。可这次在生日聚会上,蒋元洲又是留座位又是下去接,还亲自跑去给乔桥调酒,态度已经摆得明显得不能明显了。
他们不慌神才怪了。
乔桥才懒得管他们在想什么,中途接了通乔安然打来的电话,就一边等着突然说要来找他的乔安然,一边跟贺俊文聊天,不知不觉就又喝完了一杯酒。
因此等蒋元洲再找过来的时候,乔桥已经醉的歪倒在了沙发里。
“怎么回事?”蒋元洲盯着乔桥通红的脸,看乔桥闭着眼睛,犹豫了一下,伸出了手去,越过贺俊文伸手过去探了探乔桥的额头。
贺俊文见状赶紧站起来,让出位置,也有点茫然地说:“不知道啊,乔哥刚才就只喝了杯鸡尾酒......”
蒋元洲坐过去,低头凑过去喊:“乔哥?”
“乔哥,乔哥?”蒋元洲又试探着叫了几声,摸了摸乔桥的脸,低声喊:“乔乔。”
乔桥没什么反应,闭着眼睛,像是已经完全睡熟了。
蒋元洲屏住呼吸,托着肩膀小心翼翼地把乔桥扶起来。
乔桥浑身软趴趴的,没有骨头似的,一扶起来就朝又蒋元洲歪倒过来,同时扑过来的还有一股香香软软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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