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明愣了得忘了反应,等再回过神来,乔桥已经在扒他的衣服了。
乔桥看着宋以明衣服上遍布的血迹,眼皮一跳,着急地扒开了染血的外衣,下一秒,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宋以明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上又重新添了好多道伤痕。
已经干涸的血液连着被衣料粘在皮肉里,血肉模糊地黏作一团,连想脱下来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乔桥从没觉得控制情绪是这么难的一件事情,胸口起伏:“谁弄的?”
宋以明坐在床沿上,抬头望着乔桥,感觉不到疼一样,反倒温声安抚起乔桥:“我没事,一点小伤。”
“这怎么可能是小伤!”乔桥看着横在宋以明手臂上那道深得都快要见着骨头的伤口,气得浑身发抖。
他才只离开了这么一会儿,才这么一会儿,宋以明就被那些人伤成了这样……若是他不在,如果他当初没有来到这个小世界,现在宋以明又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一想到这儿,乔桥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团火烤着,疼痛难忍。
乔桥深吸了两口气,竭力压下心里那些糟糕的情绪,小心握住宋以明的手腕,引出了体内最纯净的神力……
幸好。
幸好在这里没有世界意志的干扰,他不需要再有任何的顾忌,可以把宋以明治好,不让宋以明再因此受半点儿痛。
乔桥借着这个机会,花了半刻钟,仔仔细细地将宋以明身上的伤口治愈,又小心翼翼地将宋以明全身的经脉检查了一遍,直到确认再没有任何问题,才将神力收回来。
宋以明抬头看着乔桥,眼神专注、温顺,全程没有对乔桥使出的这种不知来源的诡异力量表现出半点怀疑或是好奇。
他只是紧盯着乔桥,看着他,表情餍足,像是只要乔桥在他怀里,他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在意。
乔桥收回手,和宋以明对视,顿了半刻,像是下定了什么觉心,说:“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宋以明愣了一下,而后笑了。
宋以明张了张嘴,想说“好”,可像是有什么哽在喉咙里,嗓子里没能发出声音,眼眶酸涩难忍,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落下来。
宋以明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和心上人在一起的人都像他这样。
酸涩、甜蜜、满足、欣喜……种种情绪瞬间充盈了那颗心,又从盛不下的心口溢出,淌过浑身的血液,流向四肢百骸,指尖都因为战栗而发麻。
好像一切都脱离了掌控,却又一切都令宋以明情愿毫无理智地顺从。
“宋以明。”乔桥紧皱着眉头,说:“你以后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再受伤了。”
宋以明说:“好。”
宋以明看着眼前的人,心动得厉害,很想亲一亲乔桥湿漉漉的眼睛,但还是忍住了,只伸手碰了碰,低声问:“要睡一会儿吗?”
宋以明不知道乔桥给他疗伤的力量来自哪里,但乔桥给他疗了这么长时间的伤,一定会很累。
宋以明想让乔桥休息。
但乔桥摇了摇头,说:“现在不睡。”
说罢,乔桥忽然伸手把宋以明推倒到了床上。
宋以明上半身光裸,被推得仰躺在床上,喉结、心口全敞开在乔桥面前,没有丁点儿防备,纵容地看着压在他身上的乔桥,像是就算乔桥这时杀了他,他也不会反抗。
乔桥俯下身,好奇的小猫儿似的,嗅了嗅,然后往宋以明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软软的,碰到皮肤上有点痒,宋以明忍不住笑了一下。
乔桥动作顿了一下,和宋以明对视着,眼睛闭了闭,又睁开,像是在做什么异常重要的决定,逗得宋以明不禁又笑起来。
但很快在下一秒,宋以明脸上的笑就维持不下去。
乔桥的手径直伸过去,解开了宋以明的裤腰带,然后竟然又大胆地去扯宋以明的裤子。
宋以明吓了一跳,慌忙去捉乔桥的手:“乔乔,你做什么……”
乔桥手指纤细修长,很白,很滑,宋以明一下没捉住,竟让它从手心里滑了出去。
那只手的指头尖是粉的,看着像是暖玉,指尖微微发凉,碰到宋以明皮肤上,却让宋以明浑身腾地热起来,似一团火在烧。
乔桥很不满宋以明的反抗,拧起眉头,反手按住宋以明试图阻拦的手,虽然表情看上去理直气壮,耳垂还是不自觉染上一片绯色。
那两片薄薄的嘴唇轻轻动了动,短短几个字,便令宋以明方寸大乱,理智全无。
乔桥对他说:“宋以明,我要跟你双修。”
第140章
宋以明猛然回过神, 按住了乔桥的肩。
“不行。”
乔桥一愣,睁大了因为紧张而无意识低垂的眼,宋以明嘴唇紧抿, 乔桥看向他的时候, 他已经避开乔桥坐起身, 和乔桥拉开了距离。
“……”虽然提前也预料过这个结果, 但真正被宋以明强硬推开的时候,乔桥还是涨红了一张脸。
力气大了不起啊!
不就是练了几块硬邦邦的肌肉,不就是身体线条比他流畅了点儿,看起来漂亮了那么点儿,那又怎么样!很了不起吗?
弄得好像乔桥很馋他身子一样!
谁!稀!罕!
脾气再好的人也得被宋以明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弄得恼怒起来, 何况乔桥脾气一点儿也不好。
乔桥抽回手, 蹭地起身下床,爬起来要走, 心里又觉咽不下这口气, 蹭地转回头,气鼓鼓地质问:“你为什么不愿意?”
烛光随风摇曳。
灯下美人长发如墨, 纯白的衣衫也掩不住藏在底下那胜雪的白,应该是被气得狠了,嘴唇看上去更红了。
那双因为生气而泛红的明眸瞪着宋以明, 像是会说话,每一次流转都撩拨他的心弦。
“不是。”宋以明心尖都发颤,和乔桥对视了一眼, 又被烫着似的错开视线:“我只是觉得、不太妥。”
乔桥抿着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以明。
在上一个小世界里宋以明也同样拒绝过乔桥, 那个时候乔桥先是觉得难堪,后又因为羞怯, 没好意思多问。
宋以明那时也只说“不行”,至于为什么不行,始终都没有向乔桥道明原因。
后来遇到那么多事情,乔桥虽然心中疑惑,却再没找着机会问。
如今他们身处遗弃空间,在这个独立于小世界之外,不受小世界影响,且时间流速远慢于外界的地方,他们可以一点儿都不用着急,慢慢地把这个问题讨论清楚。
乔桥想了想,气又顺了点儿,把长发拢到身前,顺了顺,倚着床栏,像是只雪白柔软的猫儿,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把自己窝了进去。
“哪里不妥了?”乔桥声音很轻,糯糯的,尾音微微拖长了,即使生气也听起来像是撒娇。
宋以明喉咙一紧。
“我听闻……民间嫁娶,需经三书六礼、三媒六聘,现在这样,没名没分的……”
只听了前半句,乔桥就已经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
宋以明的声音在嗓子里滚了滚,看到倚在床栏上笑得东倒西歪的美人,本来要说的话便忽然忘了,没有再出声。
乔桥笑得停不下来。
如果他此刻还是上一个小世界里那个一无所知的乔桥,可能还会相信,可现在他已经拥有了完整的所有记忆了。
两人初见的那一世里,别说什么书什么礼,什么媒什么聘,就是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乔桥也是没有的。
宋以明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些?
是放纵乔桥喝下被人下了药的酒,趁人之危把乔桥拐带到床上去的时候,还是将乔桥圈在那间不见光的屋子里,把他当做玩具取乐的时候?
一个从来都随心所欲,对俗事规则不屑一顾的人,竟然拿这些繁文缛节当做借口搪塞他,当他是傻子吗?
乔桥笑够了,瞧向对面一直直着眼睛盯着他的宋以明,突然又觉得无趣极了,低下头,声音很轻地嘟囔说了句:“装什么正人君子啊,之前欺负我的时候怎么想不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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