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药已经全部知晓, 但怎么用, 用量多少,以及需要什么辅药、药引还需要尝试。必须尽快将解药调制出来。若能早一天解毒, 对顾决云的身体损耗也能少些。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要成品解药?还是那个原因, 应岁与信不过宇文佾。
莫说用宇文佾调配的解药,就算其提供完整的药方应岁与也不敢用。以他对宇文佾的了解,这人绝对会做手脚, 因而才只要主药, 甚至不用他提供的药材。
——让其插手的部分越少, 调出来的解药就越安全。
而另一头, 鹤云栎查看过顾决云的状况后也来到了药庐。
他将情况转告给了应岁与:“三师伯还在昏迷。听大师伯说,现在两天才清醒一刻钟。我验过周身经脉了, 毒素暂时和三师伯体内的灵力进入相持阶段。但随着身体状况恶化, 这平衡很快就会打破。
弟子认为, 虽然离最迟期限还有半个月,但为了不留后遗症, 最好在五天内就准备好解药。我也来帮师父吧。”
他话音方落,应岁与便回道:“已经准备好了。”
这么快?
鹤云栎意外。
接着又听他悠悠补充:“试验版。”
只见应岁与将药罐里的药汁倒了半碗出来, 接着端起碗就往嘴里送。
“师父!”鹤云栎忙上前去拉他的手。
但应岁与已经喝光了, 只剩在碗底剩了一点细碎的药渣。
“怎么了?”他不解弟子会和突然如此慌张。
鹤云栎飞速质问:“为什么不让我来?”
甚至不自觉带上了责怪的语气。
这毕竟是宇文佾提供的药方, 万一有一味或者两味是假的呢?
他继续解释:“让我来试药, 喝出毛病,您还能救我。但若是您出了问题, 我却未必救得了您和三师伯。”
应岁与的目光落在他因着急而紧攥着自己的手上,点头赞同:“好主意,为师怎么没想到呢?还是徒儿聪明。”
又在哄他。云栎不吃这套,强调:“下一副绝对要让弟子来。”
“还有,师父的手怎么这么凉?”他将应岁与的手握在掌心,试图用体温将其捂暖。
应岁与抽出手,转身将碗放到桌上:“因为才碰过水吧。”
鹤云栎不疑有他,绕到桌边,决定就这样等他把下一副解药配出来。
但没有下一副了,这锅解药就能用了。应岁与将药倒出来,放进篮子:“走吧,去给你三师伯解毒。”
大师兄盯着小师弟去了,以防其猝不及防地闯入三师伯养伤的地方。
而叶清被以上课的名义一起拉上了。
除了他们,剩下的人就都在顾决云的房间了
灌下药,过了约莫两刻钟,一直昏昏沉沉地顾决云缓缓睁开了眼,他左右瞧了瞧,一时分不清这是哪,什么时候。
直到瞧见应岁与和鹤云栎,才意识到是师弟和师侄寻到解药回来,将他救了过来。
陆长见忙凑上前:“三师弟,怎么样?还认不认识我?”
顾决云无奈又虚弱地回道:“大师兄。我是中毒,不是傻了。”
随后又对坐在他床边的应岁与抱怨:“老四啊,你这药给的。我在和齐湘神女下棋呢,她正说要介绍她的六妹妹给我认识,你就把我弄醒了。
你三嫂被你弄没了!你知道吗?”
应岁与弯起眼,回道:“三师兄既然这么遗憾,师弟倒也不是不能给你提供丹药,助你长眠不醒。”
顾决云不高兴了:自己遭了这么多罪,这小子还要还他的嘴。
他自是不能认输:“不了,谁知道这次睡过去瞧见的还是不是神女。若是个男性神明,岂不是亏大了。”
“三师兄要相信自己的魅力啊。”
“我哪里有不信自己的魅力?”说完意识到不对,顾决云又忙补充,“我为什么要对男的‘相信自己的魅力’?”
考虑到他现在身体还虚着,应岁与没再还嘴,将事先开好的药方交给鹤云栎:“照这个方子给你三师伯煮水,两个时辰一锅,务必喝完。我明天再来。”
“弟子知道了。”
鹤云栎接过药方,手指不小心擦过应岁与的手背。还是很冰。
担心的目光追随着应岁与的背影离去,直到顾决云的声音将他唤回来:“和师伯们说说你们这一趟的经历吧。”
“是啊,快说说。”陆长见也坐了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鹤云栎省去了一些细节,只简要讲了他们如何钓出无惑老人,并顺着琴襄找到宇文佾,最终从他手中换到解药的事。
陆长见若有所思:“这宇文佾很不一般啊。”
有机会他得向老朋友们提提这个人物,叫他们提防提防。
“他既然是蛊女的主人,那和叶家村的血案有没有关系?”
“应该没有。”鹤云栎摇头,“他和手下的联系很薄弱,也不对他们的行为加以约束,只在需要的时候联络。根据师父通过‘闲聊’套出的信息,叶家村血案发生前后,他都在云韶城,和蛊女都没有联系。”
陆长见点点头。
认下叶清后,他身上的事自然也成了云霄事。但真相并不好查,不管从那条线入手,最终的线索都会断在某一处。
他也写过信给灵州的老朋友,借了他们宗门里的卷宗,但也没能发现蹊跷。
顾决云感叹:“辛苦你们了。”这话他和应岁与呛嘴时可说不出来。
“看来咱们的掌门,在经营宗门之外本事也不小啊。”
陆长见换了笑模样,接话夸起师侄:“是啊。非但交下了白玉京掌印,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既招人爱,又聪明。”
鹤云栎无奈:“师伯们也拿话逗我?”
希望师伯们明白,他已经过了答对问题就能得到表扬的年纪了,因为一点点苦劳被夸只会让他感到害臊。
顾决云反问:“师父可以,师伯们就不可以吗?”
心里有鬼的鹤云栎哑口无言,语无伦次回道:“那……那是我拿师父没办法。后来就……习惯了。师伯们,不也拿师父没办法吗?”
顾决云没有觉察异常,以为他是不好意思,顺着话慨叹:“所以说坏人好命嘛!”
“弟子不这样认为。师父不是坏人!”
而且,那样,怎么能叫好命?
顾决云无奈:“还没说什么重话呢。就开始维护了。”
“没有。”鹤云栎弱弱反驳。
不过三师伯能说出这种话,是不是说明他并不清楚师父的身世?
聊得高兴,顾决云一口气没续上,咳了起来。
鹤云栎给他顺好气:“三师伯好好休息罢,我先去给你熬水。另外,小师弟也担心你得紧。要不要给他录个传讯?”
顾决云摆手:“先给他带个信儿就行了,传讯等我有精神些再说。”
他现在的声音有气无力,让那小魔王听了不知道还要脑补出些什么。
“好。”
……
给顾决云熬好第一副药水后,鹤云栎将盯着他喝药
的事交托给了陆长见,自己则借着取药材的名义,抽空回了一趟倚松庭。
不知为何,他总有些担心师父。
方进庭院,便看见应岁与坐在回廊的台阶上,道袍宽大的下摆在过道上铺开。
怎么在这儿坐着?
师父不是一向爱干净的吗?
他走过去,关心:“师父怎么不去休息?”
一路舟车劳顿,他还抽空打了几个盹儿,但应岁与可是一直在思索药方。
直到鹤云栎走到面前,应岁与才有动静,他抬起靠在廊柱上的脑袋,灵透的双眸罕见地因疲惫产生了几分迟钝和茫然。
“为师打盹了?”他扶着廊柱缓缓站起来,“还说在这里透透气的。”
他刚迈出一步,便往下栽去。
鹤云栎忙接住他。
结实的身躯重重落入怀中,将他带得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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