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穆桓就坐在病床边,视线紧紧盯着燕将池,不愿意离开一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病床上的男人眼睫颤了颤,慢慢地睁开双眼。
澈穆桓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下意识地嘴角牵动了一下,微前倾身体,凑到燕将池的面前低低问:“醒了吗?阿燕?感觉怎么样……”
“清臣……?”燕将池慢慢聚焦视线,落在面前青年面孔上,他无意识地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与往常截然不同,他抬起胳膊,仿佛无尾熊那般想要搂上澈穆桓的脖颈,却又因为虚弱无力而只能半搭在对方身上,他嘴里浅浅嘟哝着,撒娇一般地低低道,“清臣的腰好软,好好抱……”
“想要清臣。”
澈穆桓顿了顿。
同样待在病房里的燕将毅和贺尔豪也都是一僵,旋即两人都默契地转身就往门口走:“可能是麻药没醒全,再醒醒,再醒醒。”
“对对,我去问问护士……”
两人溜得飞快,仿佛身后有什么小鬼在追。
澈穆桓见状有些面红,但没说什么,只是目光软了下来,安静地看着想要赖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在心里想,只要燕将池好好的,对方想做什么、说什么,他都随他。
燕将池又把脑袋抵在澈穆桓的胸口上,低低着喃喃道:“陛下,臣唤您陛下的时候,陛下是不是反应更强烈一些……”
“臣是陛下养的狗,陛下要牵紧了,不可弄丢臣。”
“陛下唔……”
澈穆桓捂住了男人的嘴,暗下眼睛想,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更乖些。
第58章 万人嫌第五十八天
万人嫌第五十八天
燕将池很快便又睡了过去。
不论是麻醉的药效还是手术刚结束的虚弱, 澈穆桓还是很庆幸麻药半醒半醉的男人又睡着了,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克制自己不将对方掐晕。
他坐在病床边,看着燕将池睡熟过去的安静模样, 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 还得是这时候最顺心。
他手指顺着男人的侧脸轻轻抚过,划过眉眼, 划过鼻翼,划过耳廓,他不轻不重地捏了捏男人的耳朵, 低笑了一声。
平日里似是听他的话, 原来心里却都是在想这些, 啧。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澈穆桓听见动静, 转头看过去,就见燕将毅和贺尔豪两人探头看进来, 像是做贼似地小心。
见燕将池睡着了, 燕将毅和贺尔豪两人才放心推门进来。
“又睡啦?那你也抓紧时间休息一下。”贺尔豪说道, “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模样, 比床上这位都差。”
澈穆桓闻言好笑:“哪有那么夸张, 我现在觉得我好得不得了。”
这是真的,他觉得自己精神多了,压根没有困倦的感觉。
贺尔豪翻翻白眼,跟恋爱脑的男人没什么可说的。
他指着病房里的家属休息床道:“赶紧躺一觉去, 不然我就带你先回去了, 你自己选吧。”
“澈哥你去休息吧, 我哥这儿用不着人陪,再说不还有我和贺哥嘛。”燕将毅也紧跟着开口点头附和。
贺尔豪闻言扫了一眼燕将毅, 这小子,拉上他干嘛?他可是打算回去睡觉的!
澈穆桓只好点头,不放心地又叮嘱道:“要是他先醒了就叫我。”
“行行。”燕将毅应得飞快。
澈穆桓躺上床,前一秒手里还捏着角色剧本,没看几行字,下一秒眼皮就发沉,慢慢合了上去,一卷本子也掉在了地上。
贺尔豪见状好气又好笑,就这还不困还精神呢?
他捡起剧本放到床头柜上,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燕将池,很好,一切太平。
“那我先走了。有事喊我。”贺尔豪看向燕将毅。
燕将毅闻言轻轻“啊”了一声,巴巴地看了一眼贺尔豪,然后抿抿嘴,点点头:“好的,谢谢贺哥。”
贺尔豪:“……”
这可怜样给谁看呢。
上回发微信问燕将池车祸的时候还怪嚣张呢?
但他这该死的吃软不吃硬。
贺尔豪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嚣张的兔崽子忽然不嚣张怪乖的,显得格外可怜。
想想对方年少时就父母出事双亡,只剩下这么一个哥哥,还又出了车祸、双腿差点不能走,如今动了手术躺在床上,燕将毅一个人坐在病床边守着,现在这样子确实……怪可怜的。
看在小时候他还带过这兔崽子玩的份上,贺尔豪撇了撇嘴,拉过一把椅子,直接搁燕将毅边上坐下。
“贺哥?”燕将毅见状眼睛都亮了,看向贺尔豪。
“算了,我怕他半夜硬要起来继续守着你哥,你说不动他,我还是留下来。”贺尔豪哼声,抬了抬下巴指澈穆桓那头。
燕将毅咧开嘴笑。
不过贺尔豪说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到底精神紧绷了一整天,澈穆桓一沾上床,就一觉睡到了天亮。
晨起的阳光透过窗帘的底缝落到澈穆桓的脸上,把躺在窗边小床上的澈穆桓惊醒,他猛地睁开眼,梦里好像听见了一声“皇帝驾崩——”,又好像听见了燕将池痛苦悲伤的低泣,几乎轰砸在他的耳畔。
他一下子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都从鬓角流了下来。
燕将池见状急急喊着澈穆桓的名字,喊了两声,澈穆桓才回过神。
“你醒了?”澈穆桓立即下床,急忙几步走到燕将池的身侧,他不由看向四周,竟然一个人都没。
“做噩梦了?”燕将池的询问几乎与澈穆桓同时响起,他靠坐在床上,看见澈穆桓朝自己快步走来,便不由伸出手。
澈穆桓闻言没有说话,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他死后灵魂短暂存于世间时的最后记忆。
他看向燕将池,只是俯身紧紧抱住了对方,对方的泣声就好像还在他的耳边,一下一下地重重砸在他的心口。
“我好像听见你了。”澈穆桓低低说道。
燕将池冷不丁被用力地抱住,一时间两只手下意识地微抬高,有些没反应过来一般。
他看向澈穆桓,慢慢双手回搂住青年,下巴轻轻搁在澈穆桓的发顶上,弯起眼低低问:“听见我了?听见我什么?”
“……”澈穆桓闭上眼,过了半晌,他才轻轻说道,“听见你在哭。听见福禄在喊。……刺耳得很。”
福禄是他在位时身边的大太监。
燕将池瞳孔微微一缩,环着青年的手臂蓦地一紧,他知道澈穆桓梦见的是什么了。
他过了几秒才开口,双手掌心虚虚地拢在了澈穆桓的耳侧:“别听,我给你捂着。”
澈穆桓笑了一声,他低低应了应,把脸更深地埋进了对方的胸口里。
门口传来一声推门的动静,旋即又戛然而止,不过澈穆桓仍是注意到了,他很快起身,看向门口,就见燕将毅和贺尔豪两人略显尴尬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燕将毅被自家大哥瞪了一眼,想转身溜出去的脚步被身后贺尔豪挡得严严实实。
贺尔豪清了清嗓子,反手就把燕将毅推进了病房里。
溜什么溜。
光天化日,不许贴,他家澈老师可是要专注事业的事业批!
“你俩去哪儿了?”澈穆桓站起身,轻咳一声问道。
“给你俩买早餐去了。”贺尔豪抬了抬手,“不然你吃什么?”
澈穆桓摸摸鼻尖,接过两人手上满当当的早餐,“不是说他一醒来就叫我的么?我都睡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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