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完最后一份文件,他往后仰了仰脖子,“柏年打电话来说了什么?”
柏晟修穿着深黑色西装三件套,每一颗纽扣、袖口严丝合缝地履行着职责,包裹出悍利的身形曲线,让男人浑身上下笼罩着浓浓的禁欲与克制。
他眉骨较低,眉眼深邃,凝神看人的时候,俊逸的五官自带一股威严。
虽然年轻,却在集团公司树立了不小的威信。
说到家人,柏晟修眼里透出一股无奈与自责,语气也比平时温和不少。
特助翻开记事簿,“大少爷一共打了三次电话,第一次说沈先生故意饿他,不给吃早饭,有虐待未成年人的嫌疑。”
说到这里,特助顿了顿。
柏晟修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有两次呢?”
特助继续道:“第二次则是说沈先生骂他傻,还让厨房准备核桃,说是要给他补脑。”
柏晟修愣了愣。
确实很傻,肚子饿了不知道自己找东西吃?
不过准备核桃补脑,有些不太含蓄,容易激起孩子逆反心理。
“第三次呢?”
特助:“第三次打来的时候,大少爷很高兴。”
柏晟修抬起头,被人骂傻子还高兴?
“沈先生用狗绳把邻居绑在树上,邻居找上门来讨说法,沈先生让人把门关上,不予理会,现在邻居带着狗,堵在家门口,补课老师没办法进来,今晚的课补不成了。”
柏晟修:“……”
作者有话说:
沈清浅个人资产:2000-200=1800元
离开豪门,重回赛道还差:20000000-1800=19998200元
沈清浅:史上最惨豪门贵夫
管家:沈先生,您是柏总第一次带回家的人,您的福气还在后面
沈清浅:……
第3章
柏天天一到家,直接奔着柏年跑了过去。
小短腿儿跑起来哒哒哒,像只小企鹅。
柏年一把抱住弟弟,看见天天满脸泪痕,问道:“怎么回事?又被后妈欺负了?”
柏天天仰起肥嘟嘟的脸,张嘴咬了两下空气。
柏年:“又碰见狗了?”
天天刚学会走路的时候,被邻居家的狗扑倒过,从此之后,他就怕狗,吉娃娃那样的小狗都怕。
保姆赶紧上前解释,“刚刚出去遇到狗,是沈先生救了我们。”
柏年轻嗤一声,救?
需要这么夸张?
不就赶走几只狗,又不是赶走狼。
后妈心思缜密,惯会笼络人心。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清浅,后妈不是离家出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怕不是酝酿了什么阴谋诡计?
柏年将天天交给保姆,让保姆带去卫生间洗脸洗手,看向沈清浅,“你又回来干什么?”
沈清浅柔柔地说道:“儿子作业没做完,爸爸担心。”
柏年:“……”
他就不该多嘴问一句。
怎么半天不见,后妈嘴皮子忽然就变利索了,句句扎心。
之前他出言嘲讽,后妈除了表演西子捧心,毫无还嘴之力,现在有种青铜变王者的既视感。
面对后妈的陡然变化,柏年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柏年眼神一暗,这个时候来人,肯定是后妈给他找的家教。
他爸不在家,他一般都不鸟家教,家教连他的房间都进不去。
但是这个恶毒后妈说了,如果不好好上课,就要告诉他爸,让他爸扣他零用钱。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沈清浅看了眼柏年,也想到了零花钱。
豪门大少零花钱应该不少,如果他提出帮助柏年代管零花钱,不知道柏年会不会同意。
柏年打了个哈欠,“我去睡个午觉,补课的事等我睡醒再说。”
沈清浅也是过来人,一看这崽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睡觉是假,逃避补课是真。
“都四点了,睡什么午觉,先补课。”
柏年:“我在长身体,需要充足的睡眠。”
沈清浅拿出手机:“那我告诉晟修,说你下午四点不补课要睡觉。”
柏年:“就知道拿我爸威胁,没有我爸你是不是不能独立行走了?”
沈清浅:“是。”
柏年:“……母狐狸!”
沈清浅一愣,以前都是被骂目中无人,尾巴拽上天,第一次被骂母狐狸,还有些稀奇:“你爸是公狐狸,你是小狐狸,天天是奶狐狸。”
一家子狐狸。
柏年:“……”
吸氧.jpg
两人嘴仗打得正欢,忽然管家来报,“先生,少爷,门口不是补课老师,是……是隔壁的张小姐。”
沈清浅从容挥手:“把门关好,不准放她进来。”
柏年眼睛一亮。
后妈刚来的时候,离得近的几家挨着送了水果,美其名曰要搞好邻里关系,以身作则和善亲邻。
现在后妈这个避讳的样子,绝对是惹了事。
整天装模作样,今天终于露出马脚了。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柏年三两步跃到门边,欢欢喜喜地去开门。
门打开,只见邻居张美娟抱着孩子,带着一群人、三只狗,气势汹汹守在门口。
“张姐姐,什么事啊?”
张美娟是个小明星,说话细声细气的,平时见面还比较客气,现在气得这么厉害,肯定是后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柏先生呢?”张美娟看到柏年,哭哭啼啼道,“你们家的沈先生,真的是太欺负人了。”
沈清浅那个倒霉催的,不但把她和小雅栓树上,还把狗绳打了个中国结,她怎么也解不开,最后还是拿剪刀剪的。
柏年眼睛一亮,“张姐姐,你进来说。”
柏年正要开门放人,忽然,领子被人拽住往后一扯,沈清浅对保姆使了个眼色,保姆一脚踹过去,“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张美娟差点被撞了鼻子,气得在门口破口大骂。
柏年:“你干什么?!邻里关系都被你破坏光了!”
沈清浅:“外面有狗,天天害怕。”
柏年:“你有那么好心?”
沈清浅趁其不备,操起门口的鞋拔子,在柏年屁股上来了一下。
“pia——”
痛倒是不痛,就是声音响亮,管家佣人保姆全都看着的,让他柏大少的面子往哪搁?!
柏年气得脑袋冒烟儿:“好啊,你打我?!我要告诉我爸你虐待未成年人!”
“是,我打你。”沈清浅扔掉鞋拔子,坐回沙发上,“打你两个原因,第一,不爱护弟弟,竟然对欺负弟弟的恶人嬉皮笑脸。”
“第二,我是你的家人,不管在家里怎么闹,在外你都应该维护我,而不是把找我麻烦的人放进来。”
柏年:“……”
后妈果然阴险无比,上一秒还在和他无理取闹,下一秒就开始拿大道理压人。
他看向天天,果然,天天听见狗叫,早就吓得扑进了保姆怀里。
保姆连忙解释,“刚刚就是张小姐放狗咬我们,沈先生才出手的。”
柏年虽然脾气冲,但基本的事理还是知道,确实是他做法欠妥,就算告到奶奶那里他也没理。
这一下打白挨了。
柏年气鼓鼓地冲回房间,不管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张小姐进不来,补课老师也进不来。
耶,不用补课了。
柏年离开后,沈清浅吩咐保姆把孩子带回房间,禁止给张美娟开门。张美娟毕竟是明星,站了半天没人理,扬言再不开门就要报警。
沈清浅声音小,说话没气势,他找人要了个扩音器,“我们也要报警,告你遛狗不牵绳,指挥狗吓唬孩子。”
三只哈士奇这时正在花园里乱窜,张美娟自知理亏,赶紧叫人将狗绳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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