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过多久,他们就都体会到了衣服的好处。
用来做衣服的兽皮是质量最柔软的那种,穿在身上不算太重,而密实的兽毛起到了相当好的保暖作用,露在外面的手腕和裹在衣服里的胳膊能感受到明显的温度差。
于是白光部落的兽人们自发地发现了暖手的新方法:把两只手分别揣在另一条胳膊的袖口中,又暖和又省事。
白义看到年轻高大威猛的兽人们如同东北坐炕一样的姿势,总是感觉哭笑不得。
倒是白义自己只试穿了一下衣服,之后就搁置到一边。
这让珊瑚有些不安,以为是他做的衣服质量不好首领不喜欢。白义只得安慰他:“不是,我的兽形是比较适应寒冷地区的海豹,这个温度对我来说还挺舒服的。”
这大概是这场台风目前为止让白义唯一有正面感受的地方。
锐咕哝道:“重也是,喜欢吹风不喜欢晒太阳。”
白义听到了新的名字:“重是谁?”
锐不情愿地道:“那个抢我首领位置的混蛋。”
苏的视线扫了过来。
过去锐提起那个一起长大但最后“背刺”他的朋友都是“那个混蛋”,现在终于正经提了名字,让白义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因:“担心他?”
“我担心他干什么?他那么重,肯定不会被风吹走!”锐想也不想就反驳了一句,顿了顿,才咕哝道,“只是有点担心白沙部落的情况。”
说到这个,珊瑚的表情跟着有些感伤了起来。
他之前的岛屿沉了,亲人与朋友死的死、散的散,格外能够理解锐的情感。
银和敏也想起了石崖部落。虽然最后离开部落的方式是他们抹不去的痛苦,但天灾面前到底还是很担心过去部落的人。
白义看气氛变沉重了,安慰道:“这一次岛神都有提前通知部落,想来就算有损失,也不会太过严重。”
锐点点头,站起身。
敏耳朵一竖,变成了人形:“我扶你过去。”
锐的伤口情况还好,虽然略微红肿,但是没有出现溃烂的情况。
敏这几天围着锐跑上跑下,锐渴了递水、锐饿了送红薯,锐要上厕所他都打算扶着对方,被锐坚决地拒绝了。
这次锐也动了动脸皮:“不用!你自己玩去吧!”
敏失望地重新变回狐狸,趴回了原来的地方。
白义看着敏忍不住笑了一声。
天灾面前除了物理灾害,心理问题也是相当重要的一环。白义深谙这个道理,便提出了一个想法:“我来教大家玩动物棋吧。”
银狐动了动耳朵,转头看过来:“动物棋是什么?”
“一种玩法,先画一个棋盘,然后两个人操作一些棋子,这些棋子就是不同的动物,目标就是吃掉对面的首领……”
白义将象棋的规则用尽量简单的语言描述了出来。
当然,为了适应兽人们的思维,白义化简了很多规则,删掉了许多棋子,还给留下的棋子改了名字。
比如“炮”就改成“鹰”、“兵”改成“猪”、“车”改成“豹”等等,力求让棋子行动规则和动物贴合,便于理解。
至于被白义删改之后的动物棋规则平衡性如何,就不是他考虑的事情了。
白义只是为了让兽人们有些放松的娱乐方式,刚好象棋也能活跃一下他们的思维。之所以不选择五子棋,是因为被辰下出了阴影,难保这些兽人里会不会有像辰一样聪明的。
虽然规则对于兽人们来说有些复杂,但他们还是相当感兴趣,甚至平时不怎么说话的珊瑚都提出了疑问:“‘海马’为什么这样走会被卡住?”
马走日的相邻点会别脚该怎么解释呢?白义纠结片刻才道:“你想,你要是游泳的时候碰到了礁石,也要绕开对不对?”
“可是这个棋子旁边是‘鹰’。”锐加入了对规则的询问,“鹰怎么会让别的兽人走不动,鹰可以飞起来啊。”
银倒是认真在考虑:“实际上我们看到鹰也会尽量避开,免得正面发生冲突。”
“可这个‘鹰’和‘海马’是一伙的。”
白义:“……”
他最后只得祭出自己的首领威严,“这就是规则,先按照规则玩起来再说,回头看情况再调整!”
兽人们这才收起疑问,饶有兴趣地开始了对动物棋的探索。
棋子是白义用碎木头和碎石头临时凑合用的,分辨起来有些难,但依然让白光部落的人全都沉浸了进去——虽然偶尔会有玩着玩着忘记了规则,尝试用本身逻辑解释走步的情况。
像锐几次急了都试图直接用“鹰”去抓对面的首领,表示鹰会飞就可以这么玩,结果自然是违反规则输掉。
就连冷冰冰的苏都忍不住加入了进来。
一下午就在动物棋的欢乐中度过,晚饭还是由敏制作。这孩子现在的厨艺已经非常不错,懂得了去腥和香料用法之后,哪怕是手法粗糙制作出的腌肉也可以用椰子油煎得非常香。
白义前阵子还收获了第一批大豆,豆子直接用平底锅炒熟炒香,加一点盐,放凉之后直接拿着吃,就是又香又脆的小零食。
他还挑了一部分豆子用盐和八角腌了,吃饭的时候拿出来也是很爽口的小咸菜。
“以后没准还能做点豆腐。”白义过去不是很爱吃豆制品,但现在倒是很怀念,“鱼头炖豆腐一定相当美味。”
为了山体稳定,避难所除了厨房、厕所和连过去的羊圈鸡圈之外,只挖了一个大洞,大家都在这里打地铺。保护隐私只能通过支起兽皮帐篷来解决。
要不是上次去红叶部落换了许多兽皮,还不一定能支撑得起他们最近的消耗。
白义打着哈欠回到自己的帐篷,一进门就被阴影笼罩。
他愣了一下,睡意瞬间消散:“辰?”
辰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白义条件反射地变回了海豹,从衣服中钻出来,躺平任撸。
白义问:“情况怎么样?”
辰挠了挠海豹头的下巴:“你猜?”
海豹翘了翘后鳍肢:“我猜不错。”
辰动了动眉毛,没有否认:“我的力量比以前强了不少,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保护岛上的东西。”
“我们的田地能保住了?”
“现在还不好说。”辰道,“这一次的暴风雨的风不算很猛烈,但是下雨会很强,而且会很冷。”
他摸了摸海豹头,夸奖道,“你的衣服准备得不错。”
海豹得意地拍了拍肚皮。
“那个动物棋看起来也很有意思。”辰对这个很感兴趣,“跟我玩两局。”
“我正想说呢。”海豹抬起脑袋,“棋子其实最好有具体的形状,靠石头不太好记,最好是用粘土烧一套。”
辰明白了:“我明天去做。”
“暴风雨天气也能行?”
“我当然行。”
白义相当高兴,用短短的手拍拍辰的胸口:“奖励你听课的时候坐在前排。”
辰的表情微微一凝:“听课?”
“对,外面下雨,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吧?”白义说到这个来劲了,“我想好了,七天的功夫应该可以把四则运算、简单代数讲完,到最后一天还可以举行一次小考试。”
辰不知道“考试”是什么,但听起来就不太妙。
白义详解了一遍考试,最后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睛看着辰:“身为岛神,你应该是全班第一吧?”
辰嘴里的拒绝顿住,手指拨弄了两下白义的鼻子,漫不经心地问:“我拿第一有什么奖励?”
学习的事情怎么能要奖励呢?
白义对辰的觉悟痛心疾首,但还是本着慈爱和快乐教育的方针提议道:“给你一盒纪念版动物棋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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