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尝试了两三次,白义已经捏出了让自己比较满意的平底锅。他本来想直接捏一个泥把手,但是尝试了几次都感觉没法成功,干脆在锅两侧加了两个尖尖的猫耳,扎上孔,回头再加绳子。
之后的汤锅让白义有些犯难——两侧往上捏边缘要捏一个深度足够的锅实在是无法成功,白义只好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另外捏一圈锅边,再捏合到一起。
就算找对了敲门,白义还是尝试了许多次,才勉强做出一口汤锅。
至于水壶,有了汤锅的经验,水壶本身倒是简单,关键是壶嘴……
白义尝试了很久,始终搞不出来那种茶壶一样能通水又细长的壶嘴,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倒水的地方捏出一个小尖角。
做完这些已经一整天过去,天色开始变得昏暗起来。
这个世界的天空星辰繁多、星河璀璨,虽然是深夜,也不会完全不可视。
尤其白义自我感觉变成海豹之后视觉能力得到很大提升,夜晚的影响就降低了很多。
但捏了一天泥巴他已经相当累,就放弃了继续捏锅盖和壶盖的打算。
这些用木头做也是可以的。
他草草洗了把脸,打着哈欠变回了海豹,趴在山洞里睡着了。
……
就在白义睡着之后不久,辰慢慢从山洞外走进来,蹲下来逐个打量着白义捏好的那些锅锅碗碗。
有些虽然不那么圆润,但看得出主人很用心地在捏制它们。
辰拿起了一个小巧的杯子。
这是白义早上做的,现在已经开始变硬,拿起来也不会变形。
杯子上面宽下面窄,为了方便还捏了个弯弯的把手。
在杯子底面还有一个海豹脑袋的简笔画,标志着主人的身份。
辰哑然失笑。
之前他就注意到,白义做出来的任何东西都喜欢画一个海豹头,而且每一个表情都不一样。
比如说现在辰手里这个,海豹头的表情就是挤成了“>ω<”;拿起另外一个,表情是“=ω=”。
也不知道这个“=”到底是眼睛还是胡须。
辰转头看了眼打着小呼噜、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海豹胡须,轻轻挑了挑眉。
他把两个杯子放下,揣测哪一个表情是给他的。
考虑了片刻,辰觉得哪一个都不错,最好全都能给他。
他走到熟睡的白毛海豹前面,伸手抓了抓毛茸茸的海豹脑袋。
海豹在睡梦中发出舒服的“欧欧”声,下巴上似乎还沾着一点泥巴。
“果然没有白救你。”辰无声地自言自语一句,勾了勾唇,消失在黑夜中。
……
第二天白义精神百倍地醒来,赶紧去看他昨天做好的那些粘土容器有没有塌陷。
“还好还好,都不错。”白义松了口气,揉了揉脸,起床吃东西。
他一向有吃早餐的习惯,但锐和珊瑚都没有,辰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多数时候早餐白义都是自己吃。
因此看到辰出现在桌子旁边时,白义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辰放下手里已经处理好的鱿鱼:“今天起得早。”
他指了指鱿鱼,“吃吗?”
虽然白义管辰带来的叫鱿鱼,实际上因为两个世界的物种不同,这里的“鱿鱼”只是外貌类似、口感类似的东西,真正的形体差距不小。
当然,抛开学术角度,一个东西看起来像鱿鱼、吃起来也像鱿鱼,那它必然就是鱿鱼!
白义过去早餐喜欢吃清淡的食物,因此婉拒了辰的好意:“我吃个红薯就好了。你要吃吗?”
辰将鱿鱼放在桌子上,没什么表情地道:“算了,今天胃口不好。”
白义略有些稀奇地看了眼辰——辰居然还有胃口不好的时候?
才吃了人家一顿美味,得到了帮助,白义礼貌地问:“需要我给你做点什么吗?”
“不用。”辰拒绝道,“你忙你的就行。”
等白义吃饱,辰才看似随意地问,“你今天是不是要准备烧那些容器了?”
白义喝了口水漱漱口,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猜的。”
白义昨天把做好的粘土容器晾干,今天确实打算先尝试烧一□□积比较小的那几个,积累经验之后再烧锅。
辰提供了不少帮助,包括收集用来烧制的木头、挖窑洞。
白义眼睁睁看着辰几乎是徒手在北海岸的崖壁上掏出了一个窑洞,脸皮不由得抽了抽:“你真的是人吗?”
辰拍掉手心的土,挑了挑眉:“我以为你一直觉得我不是人。”
白义被戳穿了想法,咳嗽了一声,假装没有听见,将木材铺了进去。
他完全没有烧陶器的经验,只能凭借了解到的一点常识进行尝试。
烧陶器应该需要稳定的温度,白义因此选择了上下两个窑洞,上面的窑洞只留了一个放置陶器进去的小洞,下面的窑洞专门负责添柴维持。
要不是辰力大无穷,这个设想恐怕还很难实现。
接下来就是耐心的烧窑过程了。
白义蹲在窑洞外面,一边咬着香甜的烤红薯,一边转头问辰:“你今天怎么这么热心?”
辰抱着胳膊道:“我哪天不热心?”
白义嘟囔道:“你之前的热心都是有代价的。”
辰伸出手去摸白义的脑袋。
白义变成了海豹,被辰撸了两把脑袋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被当成一只真正的海豹爱抚。
这可不好!
海豹头的表情顿时变得凶神恶煞,试图咬辰一口。
辰及时收回了手,趁机又捏了捏海豹的腮帮子,才笑眯眯地道:“这次也是有代价的。”
海豹愤愤不平地吐了口泡泡。
我就知道!
……
珊瑚和锐听说白义会忙一整天,便带了红薯过来给白义当午餐。
锐还打算烤两条鱼,但是尝过锐做的食物之后的白义婉拒了他的好意。
两人走到崖壁这边时,刚好看到辰在撸白义的脑袋。
珊瑚加入白光部落之后,大多数时间都在自己的住处编东西,很少出来走动,因此还没见过身为首领的白义的兽形。
现在他看到了,一只白白的、毛茸茸的、圆滚滚的可爱生物趴在地上,两只短短的手拍打着地面,冲着辰“嗷嗷”地叫。
而辰一边趁着海豹拍地面一边捏住海豹的脸蛋,玩得不亦乐乎。
珊瑚的表情再次变得茫然了起来:“那是首领的兽形?”
锐道:“是啊。”
珊瑚沉默了很久,才道:“首领很特殊。”
锐道:“是啊。”
等把食物送下,珊瑚和锐离开的路上,他才忽然又问:“对部落有贡献可以摸摸首领的兽形?”
锐茫然:“啊?”
……
等待结果的过程是很枯燥的,白义很快就开始和辰下起棋来。
他会的棋类不多,基本没有专精——倒是小他一岁的妹妹非常擅长围棋,所以白义也跟着会了一点。
用石子当做黑旗、小碎木当白子,用树枝画棋盘。
虽然只是个臭棋篓子,但对面毕竟是原始时代的地缚灵,白义认为自己完全能够虐杀辰。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教给辰围棋规则之后,头几局就算白义让了几子,辰确实输得一塌糊涂,让白义总算有了点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优越感。
然而再之后,白义就发现了不对。
辰的进步相当神速,一开始白义一边兼顾着添柴火就能轻松赢,后面开始必须越来越认真,才能保证稳赢。
这让白义有点心惊:除非辰前面都是装的,否则说明辰的脑袋相当聪明,很快就能学会围棋!
为了避免自己的尊严遭到挑战,白义在又一次棋局结束之后表示自己累了。
辰放下用来代替棋子的石子,表情还有些恋恋不舍:“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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