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
阴差阳错啊......
一片寂静中,脚步声自楼上传来。
江揖抬眼。
他知道连翩喜欢浓烈的颜色,红色、宝石蓝、黑色、深绿,永远都是最醒目的一个。
今天是红色,漂亮的像一朵玫瑰。
这样子让人惊艳,如果身边没有一身宝石蓝西装,俊挺高挑英气逼人的谢燕归的话。
连翩倒不意外江揖会来,江揖之前说过。
他打招呼:“江揖,早。”
江揖眉目清淡眸色却柔,对连翩道:“翩翩,早。”
谢燕归跟在连翩身边,红色和蓝色很配,就像他和连翩,他礼貌又矜傲:“江先生。”
江揖神色淡淡:“谢小少爷。”
连翩没想到江揖来这么早,总不好让人等,毕竟江揖是宴会的主角,就准备在客厅吃点糕点垫一垫就走。
几口的事,不耽误工夫。
到那边也有的是食物,到时候再慢慢吃。
虽然要见一些故人,那些故人没准还会嘀咕他两句,但连翩不在乎,也不觉得这点小问题会影响食欲。
当然谁要明着嘀咕到他头上,算那人倒霉。
江揖道:“去餐厅,你不吃早饭会晕车。我不急。”
他并不是完全无心,到底一起生活过那么久,连翩的一些小习惯小毛病基本都了然于心。
只是心中都压着事,更怕自己在还没有完成誓言时沦陷,便有意忽略。
后来日日追悔,那些点滴像镌刻在心头,清晰到疼痛。
江揖既然这么说,而厨房早餐肯定准备好了,连翩算算时间觉得可以,便答应了。
连翩不爱吃零食,点心也一般,对正餐却是情有独钟,前世养成的习惯,一顿不吃心里总觉得缺点什么。
谢燕归倒不一样,不挑,吃饱就行。
这也是连翩直接决定吃点糕点就行的缘故,不论是什么食物最终会转化为热量。
连翩起身,对江揖道:“一起吃点?”
江揖:“也好。”
原本只是客气一句的连翩:“......”
谢燕归跟在连翩身边,没有说话,他不知道他哥不吃早饭会晕车。
好像从来没有注意过。
在医院醒过来后,一直都是他哥安排好一切......
江揖淡扫谢燕归一眼,注意力很快转到连翩身上。
跟在几人身后的洪伯将一切收在眼底。
心道谢小少爷毕竟年轻,不过不怕,既然他家少爷已经选定了谢燕归,那他就帮一把。
这世上论谁最了解少爷,就是江揖也比不上他。
那会儿是他被江揖的决心镇住,现在想想,江揖那还有连秋皎夹缠不清,不合适......
短暂的懊恼后谢燕归很快调整心态。
心道不知道的他可以记,不会的可以学,洪伯很喜欢他,一定愿意教他,总之绝不会让江揖有机会。
沉默而迅速的早餐后,三人离开。
谢燕归看连翩的脚,换好衣服下楼前他看过了,虽然他哥说一点感觉都没了,但脚明明还肿着......
注意到谢燕归的视线,连翩道:“没事,放心。”
江揖:“怎么了?”
连翩道:“没什么。”
他真不觉得脚崴了是什么大事,没崴的很严重,今天虽然要出门但也不用走太多路。
江揖没有再问,眼底晦暗难辨。
一起起床,衣服相衬,会说不能告诉第三个人的悄悄话.......
他没有再想下去。
江揖开车,连翩和谢燕归坐在后座。
谢燕归想给连翩揉揉脚踝,但想起连翩嘱咐他的安市有很多看不惯他的人,不能轻易示弱,又忍住了。
如果他更强大就好了。
这样将来连翩不管是弱是强,随便怎么样,总之不需要强撑。
少年什么都不记得,但已经开始疯狂的渴望力量,想要给自己放在心上的人撑起能够随心所欲的空间。
连翩注意到谢燕归没戴胸针:“胸针忘了?”
忘了也没事,反正谢燕归就这样往人前一杵,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他都不由的生出一种自豪。
自家孩子是真不错。
谢燕归从兜里拿出盒子:“这里。”
知道江揖在楼下等,谢燕归就想......
也算宣誓主权吧。
后来从江揖这里知道连翩不吃饭会晕车的事,已然懊恼,又哪里再有心思搞这种心机。
连翩:“怎么不戴?”
谢燕归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想着自己,他哥却是总惦记他,事已至此实话实说道:“我想让你帮我戴。”
连翩对谢燕归这种仪式感式的行为早已习惯,从盒子里拿出胸针,让谢燕归坐过来一些。
车骤然停在路边,停的还算稳当,但连翩和谢燕归都有些被惊到了。
连翩看江揖一手遮脸,问他:“江揖,怎么了?”
江揖沉默几秒才道:“没事。”他整个人都有种克制乃至是压抑的感觉,让人不安。
连翩:“你是不是不舒服?”
江揖抬眼。
连翩从后视镜看到江揖也正直直的看着他,江揖瞳仁乌沉沉,但眼眶有些泛红,眼白有红血丝。
这是没休息好?
总之这样子开车绝对不安全。
连翩:“车开到安全的地方,我们换,我来开。”
江揖:“我没事。”
谢燕归也不赞同:“哥,你......”你的脚还受了伤。
连翩日常生活中很能放权,大多数事不会计较,对别人也不会太干涉,但他一旦决定了什么,自有一种坚定沉凝。
再一次强调:“江揖,我们换位置。”
说着攥了把谢燕归的脖颈,那是让他老实呆着,不要乱说话的意思。
谢燕归就不说了。
江揖老老实实将车开到道边,和连翩换了位置。
连翩开车很稳。
在等红灯的时候教育江揖:“何夕呢?何夕忙的话就再备个司机,你现在这么忙,不适合开车。”
掌管一个偌大的集团,每天的事千头万绪,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走神。
这样开车太不安全了。
江揖只能看到连翩线条清晰的白皙面颊,没说这次是特意亲自开车来,感知到连翩的关心,笑了下:“好,都听你的。”
坐在江揖旁边的谢燕归看这笑碍眼:“我哥一向心底好。”
江揖扫了眼谢燕归手里的蓝丝绒盒子:“当然,否则他不会这样照看你。”
他始终不相信连翩会忽然选择别人,还很矢志不渝,在机场何夕遇到连翩那次后,就仔细研究过这件事从头到尾的发展脉络。
谢燕归是长的不错,够得着让连翩青眼,毕竟连翩喜欢漂亮的人。
后来谢家就出了事。
谢家谢风泉眼光倒不错,大概趁着连翩对谢燕归的这点喜欢还有连翩的心软,直接就将人全权托付。
什么信任,不过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如果连翩没有连家的出身,没有奶奶留给连翩的大笔财富,谢风泉怕也不会这么决绝。
江揖毕竟是江揖,竟被他将事情的经过猜测了个七七八八,只是这种猜测到底主观意志占主导。
其实江揖只是不愿也不敢向别的方向猜测。
比如谢风泉出事只是凑巧,连翩从来喜欢上谁就赤诚相待,只要不是被伤害的不能忍受,绝不会变心。
被他喜欢上,真是这个世界上幸福的事。
有些东西谢燕归不恢复记忆到底理解不了,但江揖的话让人很不舒服。
不过他没有发火。
在海城他哥教过他许多,说过一句要是生气你就输了。
这话是连翩为防止谢燕归冲动,再被有心人利用做出什么事。
谢燕归唇角微弯,桃花眼却像浸了冰水一样冷:“多谢江总提醒,我哥人好,还爱照看我,我是得好好珍惜,毕竟前车之鉴......”
江揖面如寒冰。
谢燕归爱惜的摸了摸丝绒盒子,打开,将东西递到江揖面前过了个眼:“我哥送的,江总觉得这东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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