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问:“小叔叔他,叫什么?”
喉结微动,裴度道:“裴度,置之度外的度。”
置之度外,这形容有点太冷了,连翩下意识接了一句:“众里寻他千百度?”
作者有话说:
备注:“众里寻他千百度”是辛弃疾的诗。
第99章
裴度看了眼连翩说:“没错。”
不是没有向人介绍过自己的名字, 就简单的“裴度”两个字,和连翩说起时也不知为什么,还多了一句。
没想到连翩又给他加了一句。
加的挺好,比他随口说的要好听的多。
原来裴叔叔全名叫“裴度”, 连翩再咂摸“度”这个字, 就加了层滤镜。
外面除了路灯再什么都没有。
他穿的厚,尤其最外面的羽绒服带帽子的, 胡乱摊着有点硌脖颈, 拉起来戴上再靠着座椅, 暖和又轻便。
裴度开着车,时不时看连翩一下, 见他闭着眼睛,就再没说话。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入一片阔大的古建筑群。
建筑占地面积不小,但只有中央的一片地方亮着灯, 月笼轻纱, 没亮着灯的地方乌压压的,乍一看犹如巨兽捧着一颗明珠。
车子直接开到了正中的庭院。
等在院子里的庄骁迎上来, 他是跟了裴度十年余的人, 就要上前开门。
车窗降下。
驾驶座伸出一只胳膊,手往外一拂。
庄骁就站着不动了。
车窗又升起。
裴度看向副驾驶座歪着脑袋睡正香的青年。
帽子样式简单轮廓却大, 将他大部分脸都遮起来,只能看到小半边脸和挺翘的鼻头。
这样看着就更显小了, 秀气又白净。
伸手轻拍了拍连翩的肩膀:“小羽, 到家了。”
连翩睡的不沉, 就是有点懵, 骤然一醒只觉自身热气逼人。
茫然的看向裴度。
几秒钟后眼神渐渐清明:“嗯......?”
裴度:“到了。”
连翩坐起来, 看窗外。
陌生而宽阔的院落,乍一看像穿越到了古代,原来神秘的裴家是这个样子。
裴度伸手将连翩的帽子往后一摘。
连翩看自己的衣着,往下拉拉链:“羽绒服脱了吧。”
在别人家这么臃肿邋遢,不太礼貌。
裴度又把拉链给他提上去了:“都睡了,没有别人,脱了容易感冒,听话。”
看连翩醒的差不多,他推门下去。
绕到另一边敲车窗。
庄骁和裴度年纪差不多,伸长脖子去看,多少年了,哪儿见过老大这出儿,这是请了个瓷娃娃回来吧。
他知道连翩,查过他和沈家大少爷。
深更半夜将远房外甥的男朋友带回来,用的还是自己生病的借口。
啧啧啧......
连翩下车,穿的太厚尤其都是长款的衣服,被迫笨手笨脚。
多亏裴度扶了他一下。
手掌搭人胳膊上像搭在铁铸或砖头搭的扶手上,出奇的稳。
下车了看到车前面站着一个瘦高的人。
没裴度高但目测比他高,皮夹克军装裤作战靴,长腿阔肩细腰,利落又充满力量感,很男人。
连翩看了眼裴度,眼睛很亮。
裴度以眼神询问他。
连翩笑着摇了下头,不打算说的,但没忍住:“好看,你穿更好看。”
很奇怪。
明明裴度是个堂皇端正的人,但又让人莫名觉得他好像更适合另外一种风格,硬朗又野气的那种。
大概是因为举手投足偶尔露出的一些东西,比如坚硬的力道,浓沉的压迫感,都不是温文尔雅的那一挂。
裴度看了眼庄骁,他自个好多年都不这样穿了。
太招摇。
说了句:“别瞎闹!”
连翩拽了下裴度的袖口,羽绒服太大,只露出他的指尖:“真的!试试?”
嘿——!
还说上悄悄话了。
庄骁看的百爪挠心。
他十来岁在国外当小混混头子,后来被裴度来回揍了好几遍服了,跟人跟到现在。
眼见裴度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安静,也习惯了。
原本以为老大可能一辈子都这样了。
没想到......
要不是刚才那一拂手那感觉,那气势,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谁吃了豹子胆假冒伪劣。
裴度捏了下连翩的脖颈:“先喝点东西暖一暖,然后去睡觉。”
连翩跟着他往里走,复读机一样:“试试?”
裴度:“喝咸汤还是甜汤?”
连翩:“要不我穿?”
脱离了一板一眼斗心斗智的环境,什么都想尝试一下,之前没想过,看到了觉得不错,兴趣上来止不住。
这事儿没个结果。
连翩坐在餐厅里喝咸汤,有点像北方的胡辣汤,就是里面的作料不太一样,浓香暖胃。
刚才下车他就热,但感觉骨头里面冷,喝一碗舒服了不少。
裴度在餐厅外和庄骁说话。
庄骁:“客卧收拾出来了,最好的那间。”
当初沈拂行过来,住的就是那儿。
看裴度没说话,就想乍着胆子说点别的,比如要不然直接睡主卧?
其实就是个调侃。
提醒一下么。
多少年了,总不能一直打光棍。
至于是不是有点挖墙脚的嫌疑,这玩意儿,对他来说人弄谁手里就是谁的,没那么多道理可讲。
再说那小少爷多稀罕人啊。
漂亮的扎眼,还粘人,被粘的这个还心甘情愿的。
还没说,就听裴度道:“他睡主卧。”
整个裴家大的没边儿,房间也多,安置千把人不是问题,但能让裴度说一句主卧的地方,只有他自己的卧室。
整个裴家的中心地带。
庄骁:“......老......老大,是不是太急了点?”
第一次上门,就给人叨走啊?
万一给人吓着呢。
万一人家和沈家那个正恩爱着......
那小少爷可不是个软乎乎性子,外面厉害着呢,不会任人摆弄。
黑沉的眼盯了他一下,裴度:“我睡次卧。”
.
床很大,黑色的四件套,人躺上去像陷在黑夜里。
连翩睡的不太安稳。
不是因为这间卧室冷硬的气场,他觉得冷,又觉得热,潜意识知道自己可能着凉发烧了。
但醒不过来。
直到嗓子冒烟,硬坐起来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错估了眼下手上的力气,然后就是咣当一声。
十来秒的功夫,房门被推开。
连翩看过去,被肌肉晃的眼晕。
没穿衣服。
也不是什么都没穿,就是穿的少,只有一条内裤,长腿劲.腰肌肉壁垒分明,不很夸张,有种粗粝又强硬的冲击感。
排山倒海的荷尔蒙,他本来就晕,这下又被拍了一脸。
裴度一直在忙,好几天不回来,一时睡不下。
忙完去洗澡。
衣服脱了一半听到动静,其实那声音很细微,一般人听不到,但他不同。
一身珍珠白睡衣的青年靠在床头。
脸色红润眼睛泛着水光,脸和露出的脖.颈白的要命,像昼伏夜出摄人心魄的妖,脆弱又漂亮。
惊艳只是一瞬,很快意识到连翩是发烧了。
果然,额头烫极了。
薄薄的睡衣汗湿了许多,贴在身上,暗纹闪着似有若无的银光。
他扶人靠着枕头坐稳,又去倒水。
男人精.健宽阔的胸.膛乍近又远,近是扶他坐稳的时候,带着热度的皮肤差点贴到他鼻尖。
还有大小......
他不是有意要看,布料就那么多,老大一处,难免注意到。
就......挺深藏不露的。
吃药喝水擦了脸,又被塞回被窝。
身上潮的很。
看着收拾地上碎玻璃的男人,连翩挺想说点什么,比如他想换个衣服,但深更半夜活色生香的,他又不大直,就没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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