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了两天才完事。
陆氏医馆也买了一些村民家里多出来的粮食。
他们家人多啊!
而后温润又去了一趟县衙,他们的秋收赋税和劳役,就算是全免了。
温润在县衙跟县令大人一起吃了一顿饭,只是县令大人貌似有点心不在焉。
“您这是怎么了?”温润看辛县令这样,有点郁闷啊。
“这年秋天算是丰收了,可明年就是我在这里的第三个年头,也不知道能不能善始善终。”辛县令郁闷的道:“上头的情况也不太乐观。”
“哦,三年了啊!”温润明白了,他的忧虑是在哪儿了。
按照这个时代官场上的规矩,县令三年一任,也就是三年之后,看他的政绩如何,是平调去别的县城,还是上升去当知府?
这就看他的政绩如何了。
“是啊,三年了,要是能有点政绩,上升就有了理由。”辛明大人跟温润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上头的人说了,我这三年做的不错,可是没有什么明显的政绩,恐怕难得升上去。”
“为什么呀?”温润觉得辛明大人做的不错,这三年来,年年风调雨顺,治下也出了几个官员,虽然是武官,那也是官儿啊。
“这里几个县里头,只有永宁县最为贫瘠,我呢,在这里兢兢业业三年,也没有什么好的改善,永宁县依然是贫瘠的县城,我这点政绩,还是因为你。”辛县令看着温润,眼神很是温和。
“我?”温润都有点懵圈了。
“对,你是我们永宁县的雅士。”辛县令道:“可是县令考核不是光看这些的……。”
“这个,大家缪赞了。”温润也知道,县令的考核是看综合成绩。
辛县令告诉温润,除了教育之外,还要看赋税和钱粮,以及治下的人口增长,治安情况,捕捉盗匪的数量等等。
别以为古代的官员好当,一些大权在握的官员,要是做不出什么成绩来,那可是很丢人的,吏部考核分为上上、上中、上平、平、平平、下、下下的字眼儿。
其中一般都是平和平平,要是上中的话,会有升职的可能,或者是从这个县,调另外一个县。
比如说永宁县就是个贫瘠的县城,在朝廷里的定位,是一个下县。
要是辛县令治理的好,他就会从这个下县,调入一个中县当县令。
如果是上平的话,就会调入一个跟永宁县差不多的县城给他治理。
这样的话,能出成绩的机会有,可是能不能出好成绩,就不一定了。
所以一般下县的县令,想要上升很难,可是辛县令的意思很简单,他上头有人,只要有一个亮点,他就能升上去。
可这个亮点,他没有!
永宁县平平无奇,出了个雅士,有什么用呢?民意就那样了,辛县令也不是什么亲民的官儿,在他的治理期间,也没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
剿匪还是全方面的,整个永清府都被卷了进来,这个做不了什么文章的,那么多综合条件,辛县令想要满足,难!
第180章 办理了户籍
也怪不得辛县令心事重重的了。
毕竟明年开春之前,就到了他三年县令的任期。
能不能更上一层楼,就看他这年底能不能想出来好办法了。
这种官场上的事情,温润其实并不太了解。
温润来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给陈旭办理户籍,以及陆家的事情。
陈强家的好说,一个妇人,就算没有平民户籍也没什么,可是陈旭不行。
来的时候,他已经问清楚了,陈旭父亲陈强的原籍以及祖父的名字,这是办理户籍需要登记的信息。
“这是个曾经卖身为奴的人啊?”辛县令看到了这个资料,有些纳闷了:“你怎么会给他担保?”
“这孩子是个可怜人啊,明明聪颖好学,却因为户籍的关系,不得科举。”温润道:“怜惜他不容易,给他办理个户籍吧,指不定咱们这里又多一个生员呢。”
“这你要担干系的,值得吗?”
“值得吧,好好的一个孩子。”温润道:“何况他父亲卖的人家,是北方那边的,这千里迢迢的能有什么联系?”
只要这辈子不再相见,谁会在乎这点事情?
何况,大不了,陈旭就跟自己一样,成为一个举人,就行了。
至于进士?
不是他看不起陈旭,这秀才本来就不好考,举人那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进士?那属于千万里挑一的事情啦!
整个永清府能有几个进士?能当官的更少。
陈旭要家世没家世,要财力没财力,考进士?别开玩笑了。
只要办理好了户籍,陈旭就可以不再是书童了,而是成为一个平民小子。
办好了这个,他就不再低人一等啦。
至于陆家,倒是好说,他家本来就是平民百姓,户籍什么的都带着呢,只需要办好手续就行了。
“这陆家倒是不错,神医世家呀!”陆家的资料,倒是让辛县令眼前一亮。
“他们全家都落户在莲花坳那里,也算是添丁进口了吧。”温润小声的又跟辛县令说了老卒们跟那群大龄侠女们的事情。
他给侠女们换了个省份,叫她们是“医女”。
不过陆夫人的身份,他也给改了一下,只要不引起官府的注意就行了。
何况这个时代的人,对女人不那么在乎的,他们认为男人才是做正事的,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
温润就用了这个惯性思维,只简略提了几句,以春秋笔法,一言带过,辛县令果然没多注意。
人家给他面子,他们俩吃吃喝喝的时候,事情就办好了。
温润也是投桃报李:“县令大人,政绩咱们少了点儿,可在民心上,咱们可以争取一下嘛,如果民情奋勇,对您视如父母,那就说明您得民心啊!”
“老弟啊,你说得轻巧,民情如风,民心如水一般!”温润的话,辛县令听了之后,摇了摇头:“那些乡老们,一个个都顽固不化,甚至是欺上瞒下,要不是我勤快的下乡去跟村民说明白税收的事情,恐怕粮食和银子,什么都收不上来。还有,你们莲花坳倒是好了,都挂在了你的名下,别的村儿看着眼馋,还有人想往你们莲花坳那里搬家呢,幸好张大爷跟杨村长,还有倪大爷程大叔他们顶得住,稳当得很,坚持拒绝外人搬进来,哪怕祖上是流民也不要,这才让其他人没办法进入你们莲花坳。”
“我们那地方,小的很,容不下那么多人。”温润听了这话就明白,不少人想往他们莲花坳里头钻。
以往狗都嫌弃的地方,如今成了香饽饽。
劳务劳务不用出,劳役劳役不用服。
税粮不用交,税银不用付。
“要是都搬去了你们那里,我这税收可就不好看了。”都免税了他上哪儿收去?
鉴于前朝税收都让士大夫阶层给瓜分了,故而本朝才有了限制,温润这样的举人,最多只能免除二十五到三十户人家的赋税和劳役,再多没有了。
而官员再也不是全免,最多只能免除五十户,再多就不行了,哪怕是王侯公卿,也只能免除百户而已。
这些人家的赋税和劳役,足够他们使用的了。
故而朝廷的财政和库房,才会如此的丰盈。
不然早就跟前朝一个样,成了摆设啦!
“那倒是,如今莲花坳人口少,也有少的好处。”温润将户籍资料都收好:“您看看最近秋收了,赋税啊,劳役什么的都忙着呢,只要持平,或者有所增长,就是您的政绩了,别想那么多,或许您将奏报写的花团锦簇一些,也能混过去的啦!”
“快走吧你,我这一脑门子的官司呢,还混?”辛县令笑骂了一句。
温润麻溜的走人了。
但是这次他没有去许家,而是直接回家了。
为此,许攸在家又对母亲跟妻子一顿埋怨。
却也只能如此,因为他媳妇儿马上就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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