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道:“走走走,一边儿吵去。”
“就是,堵人家门口吵架算什么玩意儿啊?”
“真不要脸!说的挺好听,实际上还不是死要钱?”
村里的妇人能懂什么?她们不吝啬各种激烈的语言去抨击二大娘的用心险恶,反正最后三个女人趾高气昂的来,灰溜溜的离开。
温润朝周围拱了拱手:“多谢诸位乡邻帮助学生,保得小妹安稳。”
“温秀才客气了。”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就是,都在莲花坳住着呢。”
“莲花坳人少,但是不能心气也跟着低。”这是张大爷的原话。
温润抱起小妹王玫:“小妹,跟诸位道谢,你这次能不被人卖了,多亏了大家的帮助。”
他没说自己的功劳,但是知恩图报,一定要孩子记牢。
“王玫谢谢长辈的爱护。”王玫小小的一个女孩子,被温润养的不错,可爱的童音也十分清脆,只是看着她吓坏了的样子,抱着温润的脖子不撒手,就知道这小女娃儿也在害怕,害怕这个哥夫真的送她去当童养媳待年。
“乖啊!”
几个感性一些的妇人已经红了眼睛。
在门口说话不是个事儿,温润请大家进去喝点水,这些人却客气了两句就散了,温润有些不解。
张大爷看出来了,就告诉他:“眼看着秋收了,大家都在打理农具,没时间闲聊的,过几天就要给牲口上夜草了。”
给牲口上夜草就是给牲口们养膘,这是要干大活儿的前奏。
“哦,学生明白了。”温润抱着孩子弯了弯腰,送走了张大爷他们老两口,带着三个孩子进了屋里,妹妹一直是抱着的,直接放在炕上,脱了小鞋子:“不怕,以后她们都不敢动你了。”
王玫到了这个时候,才“哇”的一声哭出来:“哥夫……。”
温润抱着她哄了半天:“不哭哦,不哭。”
两个弟弟也气坏了,小男孩儿气的握拳:“以后一定要他们离得远远的。”
甚至还想长大了,去二伯家报仇,揍大堂哥一顿!
只可惜,他们太小了,什么都干不了。
“乖啊,不哭,不气。”温润只能安慰三个孩子:“等你们长大了就好了。”
王珏看着温润,小小的少年,稚嫩的脸庞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哥夫,不用听二伯娘胡咧咧,以后我给你养老送终,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我们王家以后上坟烧纸,供奉祭祖,都有您的一份!”
“我也是!”王瑾也赶紧表态:“哥夫,我也是。”
“好,哥夫知道。”温润哭笑不得:“好了,赶紧去洗把脸,今天的事情就当它过去了,别多想,咱们该过日子过日子。”
婆家人什么的,对他来说,只有这三个孩子。
二伯娘什么的,说实话,温润没看在眼里。
敢打王玫小姑娘的主意,温润觉得他们是猪板油吃多了,蒙了心了!
温润没当一回事,第二天跟两个弟弟商量,秋收的粮食,他们要都留下,不够吃的话,甚至要再买一些回来储藏。
“不如就买咱们莲花坳的粮食,去粮店买还贵,直接收购村里多余的粮食就行。”这是温润的意思。
二弟王珏刚要说话,突然门口来了好几个人,隔着木头大门,朝王家喊,出声的是张大爷这个村长:“温秀才?温秀才?你在不在?”
“在的,村长。”温润一听这动静就带着三个孩子出了门,结果一抬头,顿时愣住了。
第24章 衙役
只见张大爷身后跟着好几个人,可这几个人,均穿着衙役的衣服,这是正儿八经的在班衙役。
衙役,衙门里的差役,亦指在衙门中当差的人。
这个时代的地方州县等衙门内供驱使奔走之差役隶卒人等,统称衙役。
具体又有内班与外班之分:内班是在衙内服役,如门子、侍役之类;外班又有壮班、皂班、快班等“三班”以及粮差、仵作之类。
都是招募自民间市井,属于职役性质之义务职。有的父子相承、世代执役;有的临时调集,事毕仍复为民。
其身份地位也有所区别。
按照现在的规制,凡衙门应役之人,除库丁、斗级、民壮仍列于齐民,其皂隶、马快、步快、小马、禁卒、门子、弓兵、仵作、粮差及巡捕营番役,因为他们的工作内容都有些低贱,故而皆为贱役。
尤其外班中之皂班、快班及粮差等衙役,大都来自市井,世代相承执役,类多无赖之徒,往往倚仗官衙之势,巴结上官,并与劣幕、恶吏等联为一气,敲诈勒索,侵害平民,为恶乡里,被时人称作“衙蠹”,实为地方吏治一大弊害。
但是呢,有些地方氏族做大,上官又不得不依靠这些泼皮无赖,狠人恶徒来震慑那些氏族,以期能管理好这一片治下之地。
不过这些衙役的地位低于吏员。
吏员尽管没有品级,但好赖还是官方人员,而衙役根本没有官方身份,只属于为衙门服役性质。
这些人负责衙门的站堂、缉捕、拘提、催差、征粮、解押等事务。
以本县衙门为例,胥役分为四班,即皂、捕、快、壮班(也有称分为三班衙役,不包括捕班,或捕快合一)。
各班均有班头,或称头役,统领本班。
衙役也有定额编制,并非是没有限制。
而本县衙役定额为:门子二人,皂隶十六人,马夫二人,禁卒八人,轿夫与伞扇夫四人,灯夫二人,库卒四人,仓夫四人,民壮二十人。
但实际上的衙役数量,都大大超过了编制。
一般来说,一名正式衙役,手下往往有三四名“白役”。
通常,小县有衙役数百人,大县有上千人甚至数千人。
许多人以为古代官衙机构简练,实际上往往是不计算吏员和衙役造成的误解。一个数万人口的县,有数百名吏员,上千名衙役,怎么也不能说成是“小政府”,没这么多人管不过来,尤其是大县城那种,通都大邑不止是人口多,来往的人员更多,人手不够如何管理。
别看衙役比较凶,可他们的身份却上不去,主要是分两种:民壮、库丁、斗级、铺兵为良民,皂、快、捕、仵、禁卒、门子为贱民。
这些贱民同倡优奴婢同列,其中捕役社会地位最低,几乎被看作准罪犯。贱民衙役包括子孙都不能参加科举(限制三代),也不准捐纳买官,为士绅所不齿,有些家庭严禁子孙从事衙役。
各种衙役在班的话,可以得到三至十二两年薪,平均每天薪水在两文左右,相当于一顿饭钱。
所以,一干吃不上饭的闲人无赖,往往去当衙役,主要是为了糊口。
况且衙役根本不靠薪水生活,他们的主要收入来自陋规。
多数衙役的规费,属于书吏和衙役分享。
只要派差,就能得到规费或贿赂(例如,一桩杀人案,从勘查现场到审结案件,各种规费可达数万钱)。
一般州县也认为,衙役办差向当事人收取的车费驴费鞋袜费和饭费茶水钱都属于“正常收费”,只是不准借机勒索敲诈,这在古代是规矩。
捕役由于发案不规律,没有案件时就没有额外收入,所以主要从娼妓户和宰牲户收取陋规。
这样以来,小地方的捕役,缺乏规费来源而生活像乞丐,但大城市的捕役,则规费花样繁多而十分滋润。
有的衙役,这种陋规收入一年甚至有数千上万两银子的进项。
所以古代的平民百姓,见到这些衙役们,都是要害怕的,生怕自家摊上事儿,衙门口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打个官司所花费的远远要比胜诉之后,追回来的多得多!
所以很多时候,有些人发生口角了,第一个找的不是衙门,而是各家氏族的族长,族老。
或者是村里的村长,里长。
要不然不可能温润一说报官,二大娘就害怕了,冯家的也不乐意,这牵扯到了衙门,事儿就不能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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