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伯恼羞成怒:“闭嘴!”烦死了!
要不是这小子非搞什么贺状元,他会跑出来丢人吗?
其他原本不好意思上的客人一听这俩卧龙凤雏那点水平,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差还能比这差吗?!
“我来一首!”
“我来我来,谷梦姑娘,向您讨教一首流水!”
“后面排队去!”
……
一天时间,沉寂了数日的月辉楼又火了,火的方式别具一格。
“什么?!瑶华琴被一群外行瞎弹?!瑶华琴不是在睿王府吗?”爱琴者痛心疾首,“先帝一世英名,怎么就把瑶华给睿王了呐!你瞧瞧!暴殄天物呀!”
“买块点心就能和谷梦姑娘合乐一首?!这种好事怎么不早说?!”谷梦的粉丝顶着大太阳往外跑,“承平伯有脑疾吗?!什么泼皮无赖都能和谷梦姑娘沾边儿了?!”
另外还有纯粹想来一睹宝物乐器的,瞧见月辉楼的阵势也怒了。
这么贵重的乐器,怎么能随便用呢?!
三波人达成统一意见:“妈的,承平伯懂个屁的音乐!”
偏偏他们得到消息晚了,蛋糕卖完了,卢栩怕人太多挤坏了东西,没买上的通通不许进店。
那些大老远赶来却被挡在门外的人骂骂咧咧,忍不住又想参承平伯了。
可想想前两日刚去薅过草,不得不按下脾气骂骂咧咧,承平伯这个垃圾,睿王那个纨绔,还有那些借乐器给月辉楼的傻鸟,宝贵的乐器就不该落到他们手上!!
还有人睹物思己,愤懑之下回家大醉,挥墨写诗一首,大意是今日听仙乐被乱弹,如宝剑不能配英雄,明珠蒙尘,感叹自己际遇就像这瑶华琴落入庸才之手,怀才不遇。
他写完,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抄了贴月辉楼大门上了。
颜君齐不在,卢舟不在,米添不在。
卢栩、承平伯和几个相熟的侯伯好好欣赏了一番……
没看懂。
“这是骂咱们还是夸咱们?”
“这不废话吗?写诗的能夸咱们?”
“……”好有道理!
“有话就不能直说吗?非写这么文绉绉的……”卢栩读的忍不住想抖腿,做诗词鉴赏做不出来的烦躁感起来了。
他勉强能猜个七七八八,但也不确定理解的对不对。
也不知道谁写的,引经据典的,他都没听过!
他将诗往桌上一拍,“管他呢!他敢写咱们就敢演,赵师傅,你看看有没有能对得上的曲子,小桃,谷梦姑娘来了吗?给她瞧瞧,问问能不能唱,咱唱出来!”
小桃:“好!”
她拿着纸蹬蹬蹬跑上楼了。
楼上的谷梦却傻了,“唱出来?”
小桃:“嗯!二东家是这么说的。”
谷梦:“……”
这是骂他们的呀!!
卢栩不在乎,骂他是别人的自由,怎么演是他的自由。
他们用了半天就把这首诗排出来了,开始演奏开始唱。
谷梦不愧是名满京城的歌姬,那佶屈聱牙的诗她也唱的婉转好听,让人听得浑身舒畅。
卢栩越听越好听,还让人把门窗都打开,让街上的人也能欣赏。
往他们门口贴诗的人没想到承平伯如此不要脸,竟然把诗唱出来!
那位写诗的书生宿醉睡了一觉,一睁眼,他的酸诗响彻小半个京城,人都吓傻了。
果然,第二天就开始有人狂骂:“那首破诗谁写的?写的什么玩意儿也配让谷梦姑娘唱?!大岐是没才子没诗人了吗?!”
有人找上承平伯投诉,再让谷梦姑娘唱这玩意拆了他的月辉楼。
承平伯:“……”
是他的主意吗?!
是他的主意吗?!
他昨晚回家教女儿唱,米添听见了才告诉他那是在骂他,他觉得是夸的句子其实是借典故骂他!骂他摧花折柳癞蛤蟆!
还有人比他更惨吗?
承平伯跑去找卢栩,卢栩多听劝呀,马上让伙计在月辉楼外张贴广告,有偿征集诗歌,欢迎大岐才子发光发热。
他们搞得如火如荼,卢栩自己还偷偷以东坡先生的名字投了一首《水调歌头》。
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东坡先生惊鸿一现,震惊大岐文坛。
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响彻大街小巷,京城的小孩都能唱上几句的时候,月辉楼推出了半月和满月造型的竹筒蛋糕。
一个,十两。
全京城其他点心铺:去你的征集诗歌,妈的,奸商!!
作者有话要说: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出自苏轼《水调歌头》
卢栩:看到的朋友一起来,一、二、三,明月几时有~~
同行:奸商!!
第237章 你告我呀
月辉楼风生水起,承平伯水涨船高。
他荷包鼓起来了,人腰板也直了,别人再邀请他去哪儿玩,承平伯也不推拒了。
什么聚会,雅谈,赏景,喝酒,赛马,踢球,只要邀请他,他都去。
他还打听起买地。
想把他家祖上卖出去的重新买回来。
结果他一打听不要紧,从前从他家买田的人家落魄了,正在卖地呢!
承平伯一听,这不是正好吗,他拿着银票就去了。
如今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承平伯府发达了,他也想抖抖威风,
他学着从前别人买他家地时候那般,把银票一塞,大方道:“不用找零了!”
这一句可把对方得罪了,五两银子,稀罕你大方吗?!
对方浑身颤抖,神情激动:“你承平伯府落魄时我家并未侮辱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承平伯:???
他没意思呀!
对方气的直哆嗦,扔他五两银子,走出好一会儿又转身回来:“米长青,我家就是从买了你家的地才开始落魄!你们家的地风水有问题!风水有问题!你等着瞧,你家也高兴不了多久了。”
承平伯人都呆了。
他好好的出来买地,一没压价二没少给钱,他还多给五两,怎么就他们家地风水不好了?
他气得撸袖子想要揍人,被管家连忙拉住,承平伯什么岁数,对方都六十来岁了,哪能动手?
承平伯哪能服气,他满地转圈,弯腰捡起一把泥巴朝着对方就扔过去:“你家风水才不好!你家才高兴不了多久了!”
不料他射箭从没中过靶子,扔泥巴一下就砸准了对方后脑勺。
对方人都走出十来步了,脑袋突然来这一下,一扒拉,碎了一脑袋泥巴,也生气了。
他拐回来举起拐棍就敲,“好你个米长青!”
承平伯能让他打到吗?当即就跳开了,还摆出一副“你打呀你打呀你打不着”的泼皮架势,气得对方撩起袍子追着他敲,承平伯拔腿就跑。
结果他太得意忘形,没注意脚下,被草根绊倒,昌德伯一溜小跑追上来,按住他就揍:“我让你跑!”
他们俩一个三十出头,一个将近六十,隔着辈分却都是伯爵,若是往常见了,好歹也要叫一声世叔、世侄,不想今日在地头打起来了。
两边家仆看都看傻了。
这俩哪个也是打小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没庄子里的管事领着都找不到自己家地,谁能想到他们俩还真打起来了!!
家仆反应过来连忙拉。
可谁也不敢使劲拽自己家老爷,又怕对方挨着他家老爷,拉着拉着,拉成两府人群殴了。
待县令闻讯带人匆匆赶来,一瞧……
好家伙俩伯爵带头打群架,还打到第三家水田里去了,几十号人,扑腾倒人家一亩地。
苦主愤然把他们俩都给告了。
御史台听说后,这不是来活儿了吗?
他们早就看这群蠹虫似的勋贵不顺眼了,好,你们自己打起来了是吧?
撸袖子,弹劾!
这下承平伯他们想私了都不行了,等着挨罚吧!!
文官与勋贵皇亲国戚不得不说的二三百事又开始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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