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眼前一亮,昏沉的迷障就此划破,终于迎来漫长而夺目的曙光。
……
……
屋内只有些微清冷的月辉, 给黑暗的屋内镀上了一层莹白的微光。
许青延双目空洞地看着半空,身子还带着些余韵的颤。
他以前怎么也没想到, 有朝一日他会如此胆大。
在父母的隔壁,近乎偷qing一般的, 做出这种事情。
陆则明显心情不错, 扯过了两张纸, 感觉到触感之后顿了顿,随手把纸扔进火炉里, 火炉顿时燃烧起熊熊的火焰, 照亮了这一方静谧的屋子, 也让他们能看清彼此的神色。
许青延下巴往被子里面出了出, 方才酒意作祟, 做出了那种事,许青延回想起来便觉耳热,哪里再好意思看陆则?
只听到陆则在他耳边低笑:“……衣裳都湿了……脱了吧……”
许青延闻言脸色又红了红,贴在身上的感觉虽然的确不舒服,但刚刚经了那种事,他也不好意思再当着陆则的面脱衣服。
陆则见他不说话,道:“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湿衣服穿着过夜不好……乖……”
许青延扭了扭,到底是没怎么挣扎,红着脸攥着被子,眸中的水润比之月色还要盛上几分。
被窝里一片动静,又缓缓沉静下来,经过方才那一番闹腾,里面的热气也没剩多少,guang溜溜的腿贴在被子上,凉凉的,不太舒服。
与此同时,旁边的那道热源,就格外明显。
也格外让人心动。
他等了片刻,陆则却还是没像往常那般将他拥进怀里,反而就那么不近不远地保持了距离,只拍了拍他的背道:“睡吧。”
许青延等了一会没有等了一会,实在是有些受不了,慢慢地往他那边蹭过去。
热源越来越清晰,可就在他碰上陆则身体的那一瞬间,陆则却又往外面动了动。
既是深夜,又在刚刚发生过那么亲密的事……许青延一顿,一时之间不免有些委屈。
“陆则,”他小声地唤着:“我有些冷。”
陆则沉默片刻嗯了一声,道:“暖水袋在你脚下。”
许青延咬着下唇不免有些气恼,动作幅度很大地往他那边蹭了蹭,牢牢地贴住了他,又抬手将他紧紧抱住,正要往他怀里钻,他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动作一僵。
陆则也扣住他的肩膀,低声道:“别乱动!”
许青延这才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恍然想起两人亲近时……
他是舒服了,可陆则……
许青延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陆则沉默片刻舒了口气,安抚性地顺了顺他的背:“乖,睡吧。”
被窝里还是凉的,许青延却觉得整个人烧得慌。
他缩在被子里,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面,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陆则,又飞速地收了回来。
两人都喝了酒,此刻呼吸间隐隐还能嗅到酒气。
深夜的寂静中,许青延喉咙滚动的声音格外明显。
他壮起胆子往陆则那边凑了凑,声音细小若蚊讷:“我、我帮帮你吧……”
屋内不甚明亮,许青延却能感觉到陆则在看他。他颤颤巍巍地动着,说:“你都帮我了……我也……”
陆则静静地看着他,眸中好像包含了无边的夜色,幽寂深沉。
许青延只觉得心脏跳动的声音无比清晰。
……
……
翌日一早。
昨天都喝了酒,许父许母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
许母本以为两个孩子还得睡一会,却惊讶地发现陆则正在院子里晒被子。
听到动静,陆则回头看去,主动打招呼道:“婶子。”
许母掩住面上的诧异,道:“怎么起那么早?”
陆则:“在厂里的时候习惯了,到这个点儿就睡不着。”
许母又看了眼被子:“怎么想着晒被子了,现在太阳还不太好。”
陆则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喝水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洒被子上了,半夜用火烤也没烤干,就想拿出来晒晒。”
许母忍不住笑:“没事儿,今天太阳好,能晒干。”她又看了一眼:“延延呢?”
陆则朝厨房示意:“烧水准备做饭呢。”
许母这才有些欣慰,忙洗漱好进厨房,就见自家儿子坐在灶台前烧着火,傻呆呆的。
许母一巴掌落他脑袋上:“傻愣着干什么呢?水都开了。”
“哦哦。”许青延连忙回过神,起身拎起一旁的暖瓶就开始沏水。
“大年初一的,怎么傻不愣登地?”许母忍不住道。
许青延想起昨晚的事还有些臊,闻言随口找了个借口道:“没……可能是昨天喝了酒,还有些没回过神。”
许母:“那你这酒量可不太行,得多练练……”
母子俩一边说着话一边忙活着,早上下的饺子,每个人都吃了一大盘。
许母见陆则吃得香,便道:“你们要是喜欢这两天我多包点,你们带回去,正好现在天儿冷,也能放。”
陆则闻言顿了顿,和许青延对视一眼,把他们的打算说了出来。
陆则说:“我是想明年我忙,延延明年也是关键时刻,要是只留他一个人,多少也不放心。”
“厂里那边可能的确不比家里自在,但食宿全包,您二位到时候也能直接和延延住在一起,平时也能有个照应。”
“厨师负责一天三顿饭,平日可能比较忙比较累,但工资比车间工人还要多一些。又能陪在延延身边,他平时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您也能就近照顾,我才提出这个想法。”
他见许父许母面面相觑,又道:“当然,我也只是提一提,您二位要是觉得不方便也成。”
许母忙道:“哪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能为我们考虑这些,我们还能说什么不?”
“只是……”她有些迟疑:“陆则啊,你老实跟婶子说,婶子的手艺真的能成吗?还有你叔……他到底行动不方便,你别想着照顾我们,最后给你添麻烦。”
“您的手艺好不好,到时候去厂里吃两顿别的师傅的饭就清楚了。至于叔叔,厂里很多活不需要怎么走动,叔叔有编竹筐的手艺在,上手肯定也没问题。”陆则笑着说:“年后我们打算招一批人,到时候都是从新手培养起来的,也不难,总能学会的。”
许父许母对视一眼,陆则贴心地道:“还有两天,您可以慢慢考虑,不用着急。”
许父许母其实都有些心动。
延延一个人在外面他们也实在是放心不下,更别说还是那么关键的时刻。以前没法子也就算了,现在有办法,他们肯定是想陪着自己儿子的。
再加上……
家里剩下的钱也没多少,许母每年在地里忙活,一年下来却也攒不了几个钱,到时候延延上大学,说是国家免学费,但吃穿用度哪样不得花钱?
但要是进了厂,她和许父都是有工资的,平时吃住的钱也都能省下来,他们再多攒攒,到时候延延上大学,手头也能更宽裕一点。
这孩子陪他们吃了那么多苦,也该过些开心的日子了。
许父许母面上犹豫,心下却早已心动,只是不好意思直接接受陆则明摆着的好意。
陆则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了许青延一眼,由他们一家商量做决定。
春节假期只有三天,陆则这个大老板也不能幸免。
许父许母犹豫了一天,到底还是同意,花了一天的时间把屋里大大小小的东西都收拾妥当,还有一些年货什么的,趁着现在有车方便,就一次性都带了过去。
大年初三上午,拉满了人和货的车就那么驶向城里。
职工宿舍分两种,一种是单身宿舍,就是许青延之前住的那样,两人一间。还有一种是家庭宿舍,一般是一家人住在一起。许父许母现在来了,许青延自然不用再和别人一起住,直接住进了两小居的家庭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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