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个很温柔的爸爸。
“等我长大后,我要当一名律师。”
“因为爸爸总是夸我是小天才,还说我以后会是大律师。”
“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演讲完美结束,老师和同学都在鼓掌。
不过下课后,老师却是找到段舟律,问:“小段同学,作文是你自己写的吗?还是有其他老师帮你修改过?”
段舟律老老实实回答:“我自己写的。”
“小段同学,老师也知道你爸爸不在了,撒谎就不是乖孩子了哦。”
段舟律眼里有些茫然,不过还是摇头道:“没有撒谎。”
老师没有再追问,笑着:“没事,去玩吧。”
等段舟律一走,老师回到办公室,从抽屉里翻出通讯录,给段老爷子打了电话。
“您好,我是段舟律的老师,想谈一谈关于段舟律在学校的事情……”
接电话的是秘书助理,因为涉及到段舟律,秘书立马将电话转给了老爷子。
“是这样的,小段同学在学校表现都不错,可是最近开始撒谎。今天轮到他演讲的时候,不知道从哪抄了一篇稿子……”
*
下午三点,保姆阿姨来幼儿园接段舟律放学。
回到别墅时,法语家教老师已经在书房等着了,准备好了今天上课的资料。
段舟律来不及休息,去书房上法语课,跟着老师背词汇。
小孩子的接受能力很强,这个年纪学外语是最容易的。可要是学太多语言,容易造成语言认知混乱,多种语言混在一起,颠三倒四。
不过段舟律不一样,分得清每一种语言,教过的内容一遍就能记住。
家教老师拿出随堂小测验的卷子,等段舟律填完后,在旁边批改起来。
「很不错,测验一百分。」老师用法语夸奖,「今天先学到这里,明天再继续。」
「谢谢老师。」
段舟律跟老师挥手告别,将满分测验卷放到一旁,然后开始写法语作业。
直到傍晚,段舟律听到院子里的汽车声音,是爷爷的车子。
可是作业还没写完,段舟律坐在椅子上,耐心写完作业后,这才拿过旁边的满分测验卷,连忙下楼。
爷爷就在客厅里,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似乎是正在工作。
“爷爷。”段舟律小跑过去,想告诉爷爷,他今天的小测验拿了满分。
可是段舟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爷爷威严的声音——
“段舟律。”老爷子微微抬眼,声音里带着隐忍的怒气,“演讲稿谁帮你写的?”
段舟律愣在原地。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而老爷子前面的笔记本里正在循环播放一个视频,是段舟律白天在学校的演讲视频。
每个小朋友演讲的时候,老师都会在台下录视频。今天老师也录了段舟律的视频,发给了老爷子。
段舟律低下头,拿着满分测验卷的那只手不知不觉垂落下来,小声道:“我自己写的。”
“你哪来的爸爸!胡闹!”老爷子发火了。
四周一片寂静,保姆和佣人都回了房间,不敢出来触霉头,客厅里只剩下老爷子和段舟律,还有管家。
段舟律一声不吭,脸上还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找谁帮你代写了演讲稿,还撒谎!”
段舟律不敢抬头,小声辩解:“我没有。”
他是自己写的。
可老爷子被这句话激怒,加重音量:“那你说说,你爸是谁!”
段舟律沉默,还是说道:“爸爸不在了。”
大概是爸爸离开得太早,从他有记忆开始,就一直跟着爷爷,没有任何关于爸爸的印象,也没有妈妈。
“还说什么当律师……”段老爷子冷笑。
管家出来打圆场,劝道:“演讲一般都是这样,真真假假混在一起,又比较夸张,小段还小。”
管家已经递出了台阶,段老爷子也顺着台阶下,说:“下次不要再找人代写稿子。”
老爷子已经认定演讲稿是段舟律找人代写的。
段舟律沉默片刻,鼓起勇气,还是出声道:“我想当律师。”
这句话,在平静的客厅里犹如扔下炸弹,段老爷子再次发火:“段舟律!我培养你不是为了让你当律师!”
老爷子气极了,眼里还带着失望。
也许是看段舟律死不承认,老爷子不想再继续讨论下去,起身,淡淡道:“自己去反省。”
段老爷子没再理会,转身回了房间。
管家上前来到段舟律面前,喊了声:“小少爷。”
段舟律跟在管家身后,一步一步走上楼,手里还拿着那张满分测验卷,还没来得及给爷爷看。
直到两人来到顶楼角落的一间小屋子前,段舟律停在门口,最终还是迈开脚步走进去,被关在里面。
*
费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老师给他打过电话,费沉知道后,第一时间来到段家老宅,从管家那里得知,段舟律在反省室里已经待了三个小时。
小孩子长时间待在封闭房间里不好,费沉将段舟律带出来,让秘书先把人带去隔壁别墅睡一晚。
两家离得进,费沉的别墅里有一间卧室是专门留给段舟律睡的,连换洗衣服都不用带。
等秘书带段舟律走后,费沉找到老爷子,谈起这件事。
“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撒谎。”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冷哼一声。
桌上摆放着茶具,费沉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茶叶醇香味飘散出来,低沉道:“视频我也看过了,不像是代写。”
演讲视频里,段舟律眼睛里闪闪发光,每一句话都带着情绪,并不是机械式背作文演讲。
费沉:“他年纪小,父母也不在,可能有一些幻想。”
幻想出一个完美爸爸,这些都很正常。
“你听听看,他自己说要当律师!这像话吗!”老爷子恨铁不成钢。
也不知道是在气那篇抄来的演讲稿,还是在气段舟律说要当律师。
毕竟段舟律是被段老爷子按照继承人培养的,唯一的儿子已经去世,就只有这么一个孙子,不能出任何差错。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让他待在外面,为了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女人,连命都赔进去了!”老爷子越说越激动。
老爷子说的“他”,指的是儿子。
费沉放下茶杯,说:“车祸是意外,也没办法。”
段、费两家关系一直都很好,当初费沉和段家少爷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一起出国留学,不过后来段家少爷留在国外,而费沉选择回国,两人有了不同的生活圈子,各自发展。
没想到再次收到消息的时候,是在葬礼上。段家少爷车祸去世,留下一个生母不明的男婴。
事情已经过去四年多,再提起的时候,依旧是伤疤。
“要不是他急着回国,能出车祸?!”老爷子皱眉,好不容易心情平缓下来,叹息一声,“当初是我没教好他,现在总不能连段舟律也教不好。”
“段舟律还小,慢慢引导都来得及。”
费沉并没有在段宅停留多久,陪老爷子下了一局棋,便回去了。
回到别墅时,段舟律已经洗完澡,穿着睡衣躺在大床上,旁边的平板里放着动画片。
不过段舟律没有看动画片,一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费沉放轻脚步走进去,拿过床头柜上的平板,按下暂停。
段舟律还没有睡着,睁开眼睛,望向床边的男人,说:“对不起。”
费沉坐在床边,问:“怎么了?”
“我不应该跟老师同学撒谎,也不应该对爷爷撒谎。”段舟律声音很小。
哪怕是现在,被爷爷凶过,被关在反省室好几个小时,段舟律也不生气,更没有恨意。
就只知道是自己做错了,做得还不够好,爷爷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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