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对着脸盆悲愤握拳,这才几点!这已经不是早起了这是要直接去打鸣啊!生产队的驴都没有这么使唤的!
他决定单方面冷战三分钟!
三分钟后他洗漱完,便顺理成章单方面和好了。扭头看见沈山南又喜欢的不行,噘嘴过去:“么么。”
沈山南战术性后仰。
小少爷恼羞成怒,给他么了个大的。
么完自觉十分威风,像一只斗胜的小公鸡一样雄赳赳挺着胸出去了。
关上门,剩沈山南一个人静静站着,摸了摸尚且温热的嘴唇,眸光暗沉。
卑鄙么?他心底的声音忽然问。
他走到窗前,轻轻打开一条缝,看着少爷嘱咐小厮过会儿去厨房看看早饭做好没有,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才缩着脖子跺着脚一路小跑出去。
冷风像刀子一样飕飕刮进来,他只穿了一身中衣,皮肤残留的温度被迅速带走,却好似完全感觉不到寒冷。
良久良久后,他才轻轻“恩”了一声。
…………
整整三天,夏知之都泡在夏亭的书房,期间不断有调查的黑衣卫和边澜鹤的心腹们被召回,挨个询问,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期间他还提了另外一件事,将夏亭吓得不轻,再三思量后,见实在劝不住他,才勉强同意。
考虑到夏小少爷私自学习神机术,两人还一同去找过夏长留。
长留先生依然是闲散的晒太阳,西凉在房里昏迷着,不过听说三林已经拔除了,再养几天便能好全。
他看过小少爷做的机关锁,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像是想要当场收徒,却不知为何又改了口,将存书都翻出来给他:“我还以为神机门要灭门了,没想到机缘巧合竟还能有个‘外门弟子’,这些只管拿去看,若有什么疑问,随时来找我。”
夏知之好奇:“神机门?”
长留先生食指抵唇,笑道:“嘘,不可说,说了要遭祸的。”
他长得太好看,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好看,小少爷被“嘘”昏了头,晕晕乎乎就被送出来。
第三天下午,夏亭从外面回来时,手里攥着一封信。
夏知之眼睛一亮:“来了?”
夏亭摇头:“听来报说还有一段路呢,这是家里来的。”
“啊……”小少爷失望:“家里有什么事?”
夏亭挑眉,将信封搁在他脑袋上,顺手弹个脑瓜崩:“出来就忘了家,该罚。”
小少爷嗷一嗓子。
“是有弟子失踪了,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还没找到,估计凶多吉少,”夏亭道:“我之前也派人去寻,可惜完全寻不到踪迹,你们路上遇见过吗?”
夏知之茫然:“我们特意绕的路啊,怎么会遇见。”
夏亭眼神复杂,顿了顿才道:“那弟子与参阐门有旧仇,恐怕是跟踪你们出去的。”
小少爷瞬间神情有些冷。
夏亭见状叹道:“罢了……”
他弟弟没有武功,褚言都没有注意的事,他怎么可能知道?问他不如去问沈山南。
“皱什么眉?小小年纪,”他食指按在夏知之眉间,宽慰道:“好了,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夏知之将他的手拽下来,揪着手指捏来捏去。
“爹让商队送了十万两白银过来,”夏亭压低了声音道:“爹说,既然做了决定,便无需犹豫,咱们山庄别的不多,银子管够。”
小少爷没见识的愣住了,旋即倒抽一口气,一下蹿起来扑倒他大哥身上:“好耶!”
赞美亲爹!!!
夏亭笑着接住他,惯性转了半圈,抬头就看见门口褚言又站在那儿,一脸无语。
“从没见过这么腻歪的,”他闲闲道:“小少爷,断奶没有?”
兄弟俩看他一秒,齐齐不屑扭头,呵,低级激将。
褚言:......
褚言:“少爷们,证据找出来了吗?蛊王要睡觉了。”说罢打了个哈欠,十分困倦。
这几天他隔四个时辰就要去青山派一次,让金翅虫,在众人体内游一圈,震慑住其体内的三林。但此法也用不了多久,如今间隔时间越发的短了,想必再要不到一两天,三林就会彻底爆发。
金翅虫一直被他催促,数日不歇,就算三林不爆发,它也难以再维系下去。
夏亭将弟弟放下,道:“证据是找了,不过青山派弟子着实无辜,若有余力还是得救一救的。”
褚言反问:“你哪儿来的余力?”
夏亭飒然一笑:“等着看,就这两天了。”
夏亭说是这两天会有转机,褚言将信将疑。不过他也没得选,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照例准备去青山派转一圈。
为了安抚青山派,边澜鹤没有让他们住在城中客栈,而是在盟内庄子里划出几个小院。褚言打着哈欠踏入院子,待行到假山时,脚步微顿,心中陡然浮现出一丝不安。
那是说不上来的不详预感,仿佛有一股冰凉的恶意漫上心头。他瞬间肃穆清醒,忽然感觉院子里很安静——
近乎死寂的安静。
他立刻想要退出院子,然而一回头,就看见身后悄无声息的站着一个人。
松石蜜蜡、珠帘遮面,不知何时起跟在他身后,恍若幽灵一般。此人周身毫无生气,严冬寒天里口鼻处甚至没有任何白雾。
褚言心中微滞,旋即毫不犹豫出手!
金片铃铛细碎响动,掌风横扫,那科迦人骤然闪身后退,他的身形之快,倒退的动作仿佛脚不沾地。
褚言连续数掌,那人并不还手,只一味躲闪。
越交手越是心惊,对方每一招一式都有种难以言述的、微妙的熟悉感。
眼见里院门近了,他招式陡变,忽然踢向那人下盘,那科迦人果然又向左闪。岂料他这招竟是假动作,手中数枚短镖激.射而出,彻底封死对方退路!
旋即一个探身,猛地抓住珠帘扯下——
不是沈山南。
悬在嗓子眼的心瞬间落回去,褚言都没发觉自己指尖在微颤,一把扔开那沉重的头饰,厉声:“你是什么人?!”
那人五官深邃,皮肤黝黑,显然常年住在高原上。他面无表情,眼神也是十分空洞,对褚言的话毫无反应。
褚言不动,他便也不动,但若褚言试图离开,他就会出手阻拦。
再细看,那双眸子里有着不正常的黑沉,好似透不进光去,就像是死人的眼睛。
褚言眯了眯眼,既然不让出去,那么进院子呢?
或者干脆弄死得了......
院中实在静的不正常,他心中盘算,脚步微错,试探性的向后退,果然那科迦人没有阻拦,只一步步的跟着他。
娘的,是不是活人啊,被那双眼睛盯得毛骨悚然的褚言心里爆粗。
索性转身大踏步直走进房,一推开房门,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正中间就仰面躺着一个,满地的血喷溅而出,他靠近看了看,那人胸口被捅了个洞。
再往里屋去,那床上原本中着三林蛊毒的,整整齐齐被人捅死在梦里,皆是胸口的致命伤。
他瞥见身后的科迦人,忽然想到什么,忍着恶心伸手扒开那处伤,又按了按。
果然......是空的。
几个人都是空的,心脏都被掏走了。
是沈水北?!
“濯濯?”他试探性的开口,那科迦人居然真有反应,身体微微一动,不过也仅止于此。
............
“濯濯,你回来了。”
天色还未破晓,清冷寒风中,一名青年坐在屋顶上。从另一头跃上一个黑影,俨然亦是松石蜜蜡包裹的严严实实。
那黑影背着沉重的箱子,伸手就要拿到面前给他看。
青年挥挥手:“背着罢,多洒些药粉,这些人太臭了。”
过了一会儿,又一黑影跃上,手中拎着极厚的包裹,可惜挤压的有些重了,血淅淅沥沥滴了一路。
青年依然是丝毫不改的招呼,连语气都诡异的一致:“濯濯,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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