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将酒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起身整理了下西装,不等纪予薄反应,自己就率先朝门口走去。
见状,纪予薄轻叹一声,猜到对方大概又在嘴硬。
“美人,给个联系方式呗。”
正当他沉默地准备跟上青年时,一名陌生男子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可能是因为他和褚奚池中间相隔的距离过长,被对方误认为是独自一人来酒吧。
纪予薄抬起眼眸,视线冷漠地越过面前的男子,看到远处背对着他越走越远的青年后,眸色微暗。
“你长得比明星都漂亮。”在看清纪予薄全脸后,男子被惊艳地倒抽一口气,语气热切。
“你眼瞎吗?”
正当纪予薄准备开口时,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竟是去而复返的褚奚池。
褚奚池在走了一段路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身后没有跟上来的动静,他有些疑惑地回头,就发现纪予薄竟被人拦住搭讪。
褚奚池:“......”
干嘛呢干嘛呢!
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竟敢当着他的面搭讪男主,没看到他还在这里吗!
“我的人也敢打主意?”
褚奚池语气冰冷直接无视了搭讪的男子,不耐烦地抬手直接牵着纪予薄的手腕,将人一把拉了过来,“走了。”
他开始后悔刚才把杯中的酒喝净了,导致他现在还没走出酒吧,晕乎的感觉就有些上头,这让他心情愈发烦躁。
听到青年这句话,纪予薄不动声色地攥紧掌心,垂眸看着青年捏着他手腕的手,之前那种久违的灼烧感似乎又自两人肌肤相触的地方烧了起来。
我的人?
对,青年刚才是这么称呼他的。
纪予薄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回忆起青年之前的狠话——“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你还不够资格。”
想到这里,他眼底布满复杂的情绪,略微波澜的心跳就像是被泼了冷水般强制平静下来。
等两人走出酒吧时,褚奚池被冷风一吹,不仅没有醒酒,上头的迷糊劲儿反而更加侵蚀着神经。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为避免节外生枝,他没多做耽误,直接拉着纪予薄往家走。
回到家时,差不多已经凌晨4点了,褚奚池本来在外面还略微带有点困意,谁知一回到家里后,酒劲完全上来后他立马精神了。
他余光扫到客厅茶几上的纸牌,规规整整地放在桌上,他明明记得之前这副纸牌被他不小心撒了一地,估计是纪予薄出门前给收拾好的。
褚奚池撇了撇嘴,再次回想起他生气的原因——他为纪予薄做了这么多事情后,对方竟然还是不相信他是真的无欲无求。
想的这里,褚奚池压抑了许久的不爽感再次翻涌上来,借着酒劲,他对纪予薄态度蛮横道:“你以为之前的事情就算翻篇了吗?陪我打牌。”
他还记得纪予薄明天早晨有早八,但是就是报复性的不想对方睡觉。
闻到青年身上的酒味后,纪予薄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受控制地想起对方之前醉酒后的场景。
怎么会有人这么又菜又爱喝。
此时,褚奚池正在弯腰和自己的鞋带做斗争。
之前半夜去找纪予薄时,为了保证自己着装正式不让男主怀疑自己目的不纯,他甚至连鞋子都换成了最传统的系带式皮鞋。
这种鞋带本身就不好解开,他之前系得又紧,现在因为上头意识迷糊,扯半天都扯不开,越急鞋带还越紧。
余光瞄到身旁的男主,褚奚池恶从胆边生,在酒精的侵蚀下,开始提以前打死他都不敢说的无理要求:“帮我解开。”
在穿越前,褚奚池本来就过着衣食无忧少爷般的生活,不然也不会养成他死要面子的嘴硬性格。
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是碍于自己的小命还攥在纪予薄手中才一直让着对方,这次借着酒劲儿,之前因为男主挨打、被误会还生病的委屈一并迸发。
直到一片阴影笼罩下来时,褚奚池脑子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目光呆滞地看着纪予薄没有犹豫便半跪在地上帮他解开鞋带。
他本来只是口嗨两句,却没想到少年真的会帮他。
纪予薄垂着眼眸,视线不受控制地瞥见青年的削瘦而又莹润的脚踝,指尖的动作不由得放缓下来。
青年的脚踝白皙中透着健康的粉色,很细,仿佛他一掌便能全部握住。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自己行为,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利落地帮青年解开鞋带。
“你的衣服上怎么沾着别人的香水味。”
然而,纪予薄刚一起身,青年便凑近在他的肩膀处使劲嗅了两下,面色冰冷地问道。
褚奚池现在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只能凭借本能去思考。
纪予薄身为花市男主身上怎么可以沾着别人的香水味。
他怎么这么招蜂引蝶!
太不让人省心了!
“我不喜欢,你去换掉。”青年态度依旧像往常那样,高高在上地命令道。
纪予薄站在原地没有要动的意思,趁着青年意识不清,他放任自己贪婪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对方。
青年此时黑发凌乱,领带有些松散,领口微敞,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纪予薄忽然觉得自己喉咙干涩,之前的梦境不合时宜地在脑中浮现。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青年略带疲惫的声音响起。
“想要看住你真的很难。”
酒后吐真言,褚奚池现在也顾不上面子了,他只觉得心好累,纪予薄身边环绕的危险也太多了,一言不合还会就地黑化,他想活命真的好艰难。
纪予薄不知道对方心里的弯弯绕绕,只是觉得在酒吧中的压抑此刻竟立马烟消云散。
他可以控制自己的外在行动,但却无法让过载的心跳停下。
这种全部思绪与情感波动都被另一个人牵动的感觉并不好,尤其还是本应该是他最厌恶的人。
褚奚池见纪予薄半天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去换衣服,心中愈发不满,再次催促道:“你换不换?不然我就......”
褚奚池思维迟钝,一时有些语塞。
“不然你就怎么?”纪予薄轻笑一声,将视线从青年的领口缓慢挪到对方的脸颊,最终落入对方那双略带迷离的眼眸中。
褚奚池被少年如同看猎物般的目光盯的背后发麻,终于在这瞬间醒酒了。
我是谁?我是褚奚池。
我在哪?我在家
我在干嘛?
哦,我刚刚逼迫男主给我脱鞋,还说管不住他,逼他去换衣服。
褚奚池:“......”
完犊子了,喝酒误事!
他快速反应过来,唇角紧绷,开始给自己强行挽尊:“你就这么想当着我的面换衣服,想引起我的注意吗?”
“那你换吧。”褚奚池强撑起招牌式邪魅一笑,试图反客为主。
谁知纪予薄只是掀起眼皮轻轻瞅了他一眼,没有生气,听话般的准备当场脱掉衣服。
褚奚池:?!
这个花市受到底有没有点自己是个受的自觉!
他快速将头别过去,眼神飘忽,要真看了男主,按照对方记仇的性子以后还不得给他多记一笔账!
想到这里,褚奚池干咳两声清了清喉咙,绷着脸道:“就你那样,我不稀罕看。”
闻言,纪予薄顿了顿,不动声色地敛起眼眸,视线扫过青年碎发间隐约可见的红到快要滴血的耳垂时,眸色暗沉。
褚奚池感觉周身的氛围愈发窒息,短短一晚就发生了这么多,他现在心情复杂,一秒也不想再和纪予薄共处一室。
“我去睡了。”他随意含糊了两句,避开少年的目光,逃也似的窜回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后,褚奚池郁卒地将自己埋进被窝。
啊啊啊,今天一整天都好倒霉!
明天出门前他肯定看黄历!
褚奚池第二天起来头疼欲裂。
他之前酒量很好,很少体会宿醉的感觉,现在只觉得喉咙干涩,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客厅隐约传出纪予薄收拾东西的声音,褚奚池疲惫地捞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才7点半,距离上班时间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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