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鹤鹤惊恐捂裆。
这惊恐的小模样和原飞星的小时候更像了, 让时羲有些怀念他的宝贝星石刚化形的那些年……时羲哧的轻笑出声, 站起身不再玩笑,带着两只小团子去超市购置新鲜果蔬。
晚上, 原飞星是被飘进卧室的香气馋醒的, 扶着腰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自家小饭桌上已经摆了三菜一汤,而时羲还在厨房忙碌。
原飞星从身后将人搂住,人睡太久有些发蔫, 半阖着眼声音绵软:“你怎么这么好?”
男人将洗干净的水果放进新买的拼盘中,递给两只小团子,回身关门和原飞星接了个吻, 修长的手指勾着原飞星松垮的睡衣:“把你养胖了,才能翻来覆去地吃。”
原飞星埋进男人颈侧,抱着时羲的臂膀眼睛有些发酸,突然觉得前十八年先后经历被亲生父母抛弃、克死唯一疼爱他的祖母、在孤儿院被排挤欺凌、而真心疼爱自己的养父母也没逃过命格的诅咒……
如果此前种种凄风苦雨,换回时羲永远相伴,似乎也是他占了大便宜。
时羲轻轻啄吻着原飞星潮润的眼角,心里阵阵锐痛,一遍遍低声安抚:“乖宝,都过去了……”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原飞星“哇”的一声哭得更凶了,埋在时羲怀里一边大哭,哭着不公的命运和悲惨到极致的遭遇,一边磕磕绊绊地,说着他有多么爱对方。
时羲的怀抱越收越紧,直到原飞星抽噎着吐槽:“你想勒死我吗?”
等一家四口吃完晚饭,一回房原飞星便主动黏了上来,眨着大哭后格外水润清亮的双眸,颊边带了些绯红的赧然,贴着时羲小声嗫嚅:“时羲……我还想要……唔。”
原飞星似乎需要反复的负距离接触确认真实性,时羲对此自然乐意至极,陪着他反复反复再反复。
起初不过是神殿之外星陨如雨,一颗小小的星石顺着地势磕磕绊绊,几经波折撞入了殿内,被神座之上的时羲纳入掌中把玩。
见着星石纯净剔透模样圆润可爱,一时兴起,时羲赋予了这颗漂亮的小星石一丝神格,而飞星的本意便是流星。
神智初开的飞星,如同他的本体一般纯净剔透不染纤尘,他留在神殿成为时羲身边的神使。
时羲闲来无事便会教他看书识字,在万卷藏书中他渐渐知晓七情六欲,并贪心地想要永远留在神殿,长伴时羲左右。
但他不过是只精怪,还是一个只懂倾慕的精怪,想要成神必然要在磨难中突破神执,十二轮回,尝尽世间凄苦,方能创世成神。
第一世,母亲为奸人所害,他被绑架残害失去下半身,被父亲嫌弃被兄弟算计,最后死在自己唯一的善念上。
第二世,叔婶狼狈为奸侵吞家产,被设定操控为爱痴狂作死,最终失去一切锒铛入狱。
第三世,出身尊贵无匹却被父皇算计,最后无声无息死在破败的府邸。
第四世,作为男主的替死鬼,趟雷冲锋最后被开膛破肚取出器官。
第五世,被污蔑判刑十年,立功翻案后又因主角,卷入黎家诸多争端中,最终死状凄惨。
第六世,背负血海深仇堕入魔道,被天道宠儿男主一剑洞穿魔心,并成了对方突破禁制飞升成仙的天栈。
第七世,被大嫂侄儿掠夺家产身败名裂,惨死后又被扣上畏罪自杀的污名。
第八世的顾珣,艰难困苦中顽强挺过了病痛的折磨,认回顾家后刚过两天好日子又被毒害身亡。
第九世,被毒坏了嗓子无法完成音乐梦想,查到母亲被害真相想要告发之际,却被奸人从高楼推下。
第十世,被当作恶龙屠杀放干血液而死。
第十一世,被养父母抛弃,被兄弟亲手杀死,历尽艰难险阻再一次被反杀碎尸。
最后,便是第十二世的原飞星。
真正的第十二世,原飞星十八岁时养父母相继去世,他遭受重击高考失利,并没有去上大学,也没有“任务系统”的出现,他只能将小房子卖掉还债,为了讨生活外出打工。
诸事不顺,雇主都很快发现他是个灾星,吞掉薪资驱赶还是好的,更有甚者认为遇上他是无妄之灾,直接暴打一顿解恨。
后来,原飞星不敢打工也不愿意再伤害他人,他选择了很极端的方式,却发现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成功了结自己的生命,只能苦熬在人世间。
他苦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也堪不透。
实际上,真实的原因和他曾经经历过的前十一世一致,因为他想成神,永永远远留在神殿长伴时羲身侧。
色、受、想、行、识为柴,贪、嗔、痴为火,炽盛百苦方得始终。
贺尧、池渊、秦劭、顾承凛、黎绪、祁鹤川、厉峥、殷修、傅淮、宋聿,都是一个卑微神使贪慕天神主动选择的凄苦宿命。
但成神的路哪里有这样简单,原飞星历经的十二轮回于神殿上不过瞬息之间,原本漂亮剔透的小星石盈满浊气,灰蒙蒙的不见一丝神识。
他不但未能破除神执,反倒将累世苦业纳入本体,只待被执念吞噬彻底消亡。
时羲与天地共生,知情爱却不懂情爱,直到看见他唯一挂心的星石即将陨落。看到原飞星为了他经历种种,五内俱焚心如刀绞。时羲不舍得让他重新经历痛苦,时空回溯的同时,代替他成为曾经的苦主。
经历洗牌重来的十一世,让原飞星的本体逐渐被治愈,体内混沌的神执基本消除。时羲不希望原飞星成神的路上再生一丝差错,才会选择放下一切陪他治愈完最后一个世界。
第十二世的情况比较特殊,相较于其他世界原飞星被各种方式戕害致死,十二世是要让他万般求不得,最终饱尝老苦而死。
原飞星在这一世的命格他无法改变,但时羲和两只鹤都不是人,不会受原飞星影响。
而第十二世最为痛苦的求不得,在前十八年前已经经历完全,剩下他孤苦无依长命百岁的折磨,这一次由时羲来守护,曾经的求不得也会被逐渐弥补。
原飞星的黏腻期一直持续了大半个月,两人日常就是吃睡运动和“运动”。
看着每日干活异常勤劳熟练的小团子们,原飞星难得聪明了一次,皱眉问向时羲:“他们,不是我亲生的吧?”
时羲以为他又想起了些什么,唇侧噙笑:“恩?”
原飞星神色复杂:“总觉得使唤起来很顺手。”而且,不是他自我欣赏,如果是他生下来的,恩……总觉得时羲不会是这个态度。
时羲对小团子怎么说呢……挺不走心的。
而且以时羲的狗比程度,为了逗自己随口认下,这完全是对方的风格!原飞星越分析越觉得太他娘的有道理了,看向时羲的眼神中充斥着指责。
时羲亲了亲他的嘴角,十分自然地将话题拐到另一个极端:“所以,宝贝要亲自给我生两个吗?”
边说着,指尖滑向似乎能够十月怀胎的位置,狭长的黑眸微眯着,看起来非常危险。
原飞星像个拨浪鼓一样猛摇头:“我不生!你别乱来!”他真怕时羲会什么妖术,还真给他搞成大肚子!
为了防患于未然,从那天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原飞星拒绝时羲的无套运动。
不论时羲怎么哄他,原飞星都是一副“拒绝甜言蜜语,王八蛋休想骗我揣崽”的严肃表情,傻乎乎的模样分外惹人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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