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院子里的其他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声,来了客人?
喻锦淮道:“小岳,请人进来。”
被他二哥和村长提醒后,喻锦岳忙让开门,示意他们进来。
叶重山用手示意县令先走,他自己走在后面,路过喻锦岳时还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的点了下他的额头,“长点心。”
眼看着人都进去了,他还傻愣的靠着门,气的叶重山大步走过来拉过他自己动手关了门,重重的甩了下袖子,无奈说:“还不跟上。”
“哦哦,来了来了。”喻锦岳回过神,连忙应声跟在他的身后,等他们走到院子里,恰好看见喻锦淮和孟允舒领着人往堂屋里走,小桌子上还是他们刚吃过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万万不能让身份尊贵的客人坐在这里说话的。
堂屋的门帘被县令的随从卷起来搭在一旁,而县令也坐上了主位,他的下方一边坐着村长一边是他的二哥。
孟允舒从堂屋里出来,站在一边,确定他的位置不会被堂屋里的人看到才朝喻锦岳招手,小声的叫着他。
见他叫自己,喻锦岳忙小跑到他的面前,笑嘻嘻的问:“哥夫怎么了?”
孟允舒道:“你将碗筷先收拾了,等我泡完茶再和你一起弄。”
“行。”
孟允舒正要往灶房里走,余光瞥见坐在小桌前歪着身子往他们这边看的喻锦岚和喻知宁,不由得轻笑出声,许是家里来了陌生人,穿着又和他们不同,身后还跟着仆从,还有几人身上挎着刀,他们这般年纪,正是好奇的时候,难免想要去探听一二。
两只大狗早在他们进来时,喻锦淮就呵斥它们去了后院,再加上他们都待在堂屋,且不说喻锦淮还在,大青和大黑又通人性,基本上不会有事。
庄稼人家里没有好的茶叶,大多都是从山里采的的野茶叶又或是晒干的野花和竹叶,来客时一碗糖水可以说是农家能拿的出来最好的了。
自三年前,喻家便不常来人,是以家里并没有准备茶叶,只有喻锦淮从山上带回来的野蜂蜜。
孟允舒从碗柜里拿出来几个碗,还特意用温水冲洗了一遍,这才从蜂蜜罐里挖出来一勺凝固的蜂蜜,他抱着罐往里瞅了一眼,里面的蜂蜜只剩下了浅浅一层,方才挖的地方都已经能看到罐子大的底部。
冬日里天气干燥又冷,时不时要喝上一碗热水,于是孟允舒特意每天在空闲的锅里温着水,锅底有做饭时留下的火星,每每喝时都是温热的。
掀开锅盖,舀了一瓢水,孟允舒冲着蜂蜜水,喻锦岳也将院子里的碗筷都收拾好拿进来了,听到他的脚步声,孟允舒回过头问:“小岳喝蜂蜜水吗?”
喻锦岳和喻锦淮一样不喜欢甜的,他坐在洗碗盆前洗一边一边回答:“哥夫,我不喝。”
“小叔父我喝我喝。”跑进来的喻知宁抱着孟允舒的头,仰起头睁着一双大眼睛期待的望着他,还眨了眨眼,小嘴微微撅着,看上去像是撒娇一般。
“行。”孟允舒空出一只手捏了捏他的鼻子,“给阿宁和小岚都冲一碗。”
得了孟允舒的颔首,他很是开心的跑了出去,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端着蜂蜜水的孟允舒老远都能听到他高兴的和喻锦岚说着话,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
堂屋里,目送孟允舒离开,喻锦淮才看向坐在主位的县令,他是去过县衙的,但几乎都没有见过县令,但站在县令旁边的师爷还是见过一两面的,从师爷对待他恭敬的态度,喻锦淮不难判断出他的身份。
撞进县令打趣的目光,喻锦淮佯装淡定,朝他施礼,道:“大人。”
县令眸光一闪,并不多言,但从他嘴角的笑意不难看出他被人认出后的高兴,不管是喻锦淮还是当年的秀才公喻锦江都让他意外,这两人的敏锐度都称得上是上乘。
“喻锦淮,喻锦江的弟弟。”县令摸着自己的胡子直直的看着他。
喻锦淮不解他为何提起自己的兄长,还是说了一句:“草民正是喻锦淮。”
须臾,他直白的问:“大人此次光临寒舍有何事?”
一旁的村长叶重山坐的老神在,竖起耳朵比谁听得都认真。
他开门见山,县令也不好藏着掖着,他轻咳一声,身后的师爷适时递上来一个册子,县令接过后递到他的面前,不急不缓道:“为了你兄长的秀才之名。”
喻锦淮眉头微皱,疑惑的接过来在县令眼神的示意下打开,这正是他之前去县衙里交到衙门的喻锦江的证明他是秀才册子,简单的来说就是一纸文书。
孟允舒端着蜂蜜水进来,瞟见喻锦淮手里拿着一个小册子,借着送水的由头他飞快的扫了一眼,将水一一放好便退了出去。
“你之前去县衙是为了喻锦江名下的那些土地,朝廷规定,秀才名下二十亩的土地可以不交田税,这份恩典本应在喻锦江去世后就收回来。”县令停了一下,舔了舔嘴唇,低头看到是一碗水,眉头微微一皱又很快松开,毕竟是在村里,甚少有人家里备茶的。
时刻注意着他的叶重山见状也有些自责,他就应该来时将自家的茶叶带上,这下可好,惹得县令不快了。
县令在心底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走了那么久的路,话没说多少,他便渴了,注视着碗里的水,只得端起来喝了,一喝才知不是水原是蜂蜜水,心里的不快消失了,蜂蜜也是珍贵的了。
接着道:“可有贵人帮衬,说是让你们多享受几年朝廷的恩典。”
“贵人?”喻锦淮在听到这里时便有了不好的猜测,眼睛低垂的望着手上属于他兄长的册子,手指慢慢的收紧。
“是,贵人。”县令乐呵呵一笑,道:“只需将你兄长的秀才之名借给他,喻家可世代享受免田税的政策,如何?”
叶重山闻言瞪大了双眼,他震惊的望着坐在上位的县令,生气的差点就跳起来指着人骂了,他是华安县的县令,怎可这般轻易的说出将他人的功名让给另外一人的话。
农家供出一个秀才有多么不容易,到头来这个秀才竟然可以一点点的恩惠来得到,轻飘飘的一句话,抵得上喻锦江的寒窗苦读十几年?
闻声,喻锦淮斜睨着他,发出嘲讽的笑声,额头上的疤为他添了些戾气,瞧,多么刺耳。
这是恩惠?是赏赐?他兄长辛辛苦苦考下的功名和父母的节衣缩食竟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
喻锦岳满眼尽是讽刺,他不屑的开口,“这份贵气送与你如何?你的县令之位想必比区区秀才的功名更值钱。”
县令听后,被一个百姓当着下属的面挑衅,他县令的面子往哪里搁?气愤的拍了拍桌子,气不过又将桌上的碗一扫到了地面上,他站起身,指着喻锦淮,沉着气,道:“给你三日,如若不允,喻家没必要存在了。”
他将话撂下,看到喻锦淮低着头,用力的捏着手里的册子,脖颈上的青筋清晰可见,脊背绷的挺直,可见是愤怒到了极点。
县令大摇大摆的离开,留下一句;“好好想,本官会差人来问。”
在灶房里的孟允舒早听到不对劲,连忙出去把两个小的带进来,担忧的望着堂屋,心里焦急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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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新鲜出炉的红本本,宋衍看着对方递过来的A4纸呐喊:这哪里是斯文败类,简直就是老古板!!
六点起床九点睡觉。
每天懒床到中午,晚上熬夜加蹦迪的宋衍,来真的??
吃饭细嚼慢咽,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能躺决不坐,能坐决不站,脚踩椅子,吃饭呼噜噜的宋衍,你在开玩笑。
进屋要敲门。
向来横冲直撞,很少敲门的宋衍,我怀疑你在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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